隨後,他來到一處沒有人煙的星空。
甚至連星星都沒有。
嚴卿使出全力,一層層地撕裂空間,一層,兩層,也許再撕裂了100層還是多少層後。
一處凋敝漆黑的莊園顯現。
他進入其中。
空間中很靜,詭異的安靜,除了輕微又清晰的鐘擺上,一聲又一聲,伴隨着嚴卿的心跳響着。
他走上前去,輕輕推開那扇古樸厚重的大門。
嘎吱,門開了。
裏面到處都是刺眼的光芒,嚴卿眼睛幾乎要瞎掉,恍惚間,他只看見一臺鮮紅的時鐘。
那時鐘像有生命一般。
同時散發着生機和死氣。
下一刻,在嚴卿眼睛完全瞎掉之前,一個威冷的聲音忽然飄入嚴卿耳中:“何人膽敢闖入我的領地?”
那聲音絕不像凡人能發出的聲音。
每一個字都充斥着難以想象的道韻,每一個音調都不似凡間之物,而是來自天堂,來自地獄!
到了這會兒,嚴卿除了敬畏還是敬畏,他知道詭悉那狗日的把他引入了一個可怕之地。
這種地方絕不是現在的他能涉足的,一個不小心就會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小……小子嚴卿,誤入此地,還請前輩見諒!”
嚴卿聽見自己磕磕絆絆地說。
聲音顫抖不已。
“誤入?”
那聲音重複了下,隨後森冷無情道:“原來個廢柴凡人,既然如此,那就死吧。”
話落。
不等嚴卿辯解,一股恐怖的力量向他抓來,那力量像在剝離他的生命力,不,準確的說是壽命。
這一瞬。
19歲,大好年華的嚴卿,逐漸開始成長,成熟,而後衰老,到最後,垂垂老矣。
佝僂着背,身體好像被掏空。
“我……”
嚴卿震駭,自己的聲音充滿了滄桑感,鬢角斑白,身體枯瘦,雙手像乾柴一樣。
“艹!”
嚴卿提前聽到了他老了時喊這個字的感覺。
下一刻。
不知爲何,他忽然開始逆生長起來,先是從耄耋老者變成耳順之年,隨後是壯年。
青年。
少年。
到最後,嚴卿化成了一個呱呱墜地的嬰兒,想要說點什麼,結果只是咬着手指咿咿呀呀。
艹!
嚴卿大驚。
“嗯?”
而見到這樣的景象,那聲音也明顯一驚,微微道:“不對,你不對勁,你到底是誰!”
聲音已稍顯嚴肅緊張,沒有了剛纔那股從容威冷。
我是你爹!
嚴卿心中吼了句,他麼的,擱着玩我兒呢,感覺很好玩?你個龜孫子,有種現出真身。
當然,他也就這麼一想,事實上,這會兒他根本說不了話,就算能,也不敢亂說。
忽地,詭悉的聲音自他的體內傳出,帶着那股幽幽的森笑:“是我,時間之神。”
“你?”
那聲音進入回想,很快,聲音一顫,顫巍巍道:“你……你沒死?不,不可能,你已經死了!”
“不,”
詭悉慢慢悠悠,彷彿一切都在掌控,好吧,他從來都沒着急過,“你相信嗎,我是不死之身。”
“不死……”
那聲音嚥了口唾沫,稍稍鎮靜下來,語氣警惕道:“你找我幹嘛?又不是我殺的你!”
詭悉笑了笑,“沒啥大事,就是想從你這借一把時間鑰匙用用。”
“給他?”
嚴卿注意到,一片光芒中,似乎有個人影在打量着他,“一個凡人廢物也配用我的時間鑰匙?”
“是的,”
詭悉輕笑道,“廢物也好,天才也罷,時間之神,就當給我個面子,你不會後悔的。”
“這……”
那聲音躊躇了一會兒,最終咬咬牙,“好吧,我給你,但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了!”
“拜託!”
他補了句。
顯然有些忌憚。
“沒問題。”
詭悉笑着答應。
話畢。
嚴卿只見滿屋的光芒中,一把金燦燦的鑰匙飄蕩過來,緩緩地落在了他核桃大的手中。
隨後他飄了出去,莊園大門也隨之關閉,光芒消失,空間中又只剩下一片漆黑。
除了他手中的鑰匙還在閃閃發光。
此時,嚴卿身體逐漸成長,呼吸間重新變爲一個19歲的青年,這種感覺很好。
他再也不想變小,或者變老了。
“不過,我要是有這種能力該多好?把那鱷侯變成老頭,或者變成一個小嬰兒。”
“到時一定很好錘吧!”
剛想到這,詭悉奸詐地笑了笑,“這是那位時間之神的時間鑰匙,說不定真能做到。”
嚴卿雙眸登時一亮。
他說說而已的!
詭悉不會無的放矢,這麼說,很有可能!
臥槽!
嚴卿做了個深呼吸,再次望了那棟莊園一眼,準備離開,這地方他一分鐘也不想呆。
裏面有個可怕的傢伙!
時間之神?
不明覺厲啊!
結果詭悉去告訴他,“就在這裏破境。”
“不要了吧?”
嚴卿望了眼那棟莊園,心驚肉跳,這等於老虎窩前耍大刀,作死到了極點,他可不想。
“隨你,”
詭悉倒沒有強求,有意無意地說了句:“這裏好歹是那位時間之神的駐地,道韻豐富。”
“你在這裏破境,別的不說,起碼到了馭道59步是極限的59步,可以將那鱷侯吊打。”
“至於在其他地方,那就不行了。”
聽了這話。
嚴卿喉嚨蠕動。
眼睛明亮。
偷瞄了眼那莊園,咬咬牙,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咳,這個,老詭,你知道。”
“我一向很尊重你的意見。”
“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詭悉笑而不語。
莊園中,時間之神自然能聽得見,爲什麼他現在有點兒想打人,算了,那傢伙在。
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