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伏眼睛微微一睜。
有人嘟囔道:“喂,他們這是要幹嘛?不會是想硬着頭皮上,然後步那些人的後塵吧?”
幾乎所有人都看了過來,一臉不屑,亦或是嘲弄。
“咦,這倆你們認識是誰嗎?我咋從來沒聽說過?”
“不曉得。”
“等等,那貨我怎麼看着有點兒眼熟,好像在那見過,叫嚴……嚴什麼來着?”
“嚴卿。”
“嚴卿?誰啊?”
很快,空間中漸漸安靜了下來,越來越多的人看嚴卿二人的眼神都變了,充斥着驚訝。
“不是,你們什麼情況?難道這小子很有名?”
“還是小有名氣的,兩個多月前,他曾經上門滅了那位祁強,是一個狠角色啊!”
“呵?就這?我能滅100個祁強!”
現場之中不乏999步強者,自然不會把一個祁強放在眼裏。
又有人道:“另外,據不可靠消息,聽說他闖入遙河,把整條遙河都給搬走了!”
“你在說笑?”
“有這種可能,反正現在遙河干涸了,一滴都沒有,我家孫子整天嗷嗷叫,抱怨個不停!”
“我曾孫也是!”
一時間,不少人紛紛吐槽,痛斥那個偷盜遙河的混蛋,至於是不是嚴卿,還要爭論。
“呵呵,”
有淡定強者哂笑道,“原來是這樣,可再怎麼樣,他也不過是一個新人小鬼而已。”
這話說得頗爲輕蔑。
其他一想。
也是。
他們好歹都是980步,990步以上的大佬,一個950步而已,有什麼好過於關注的。
人羣之中,一位‘謝幕’老者雙眼微眯,看向戚白冷,心道:“這個身影怎麼有點熟悉?”
洞門前方,瞅着那些蠕蠕而動的花藤,嚴卿和戚白冷心裏不禁咯噔一聲,停了下來。
艹!
你們他麼不要過來!
嚴卿心中咆哮。
此刻,這些殺人不眨眼的花藤動是動了,可貌似有些遲疑,像一羣搖頭晃腦的憨憨。
像在互相商議着什麼似的。
——喂,怎麼肥事?明明是兩個人類,我想撲上去勒死他們,可身體不聽使喚!
——我……我不知道丫。
——你他麼知道什麼!
——什麼都不知道。
——滾!!!
——這倆明明不是人,是我們的同類,人類很狡猾的,會用外表迷惑我們,但精神不行。
我真切的感受到,他們的精神和我們是一體的,共同屬於花帝陛下,他們是我們的一份子!
——真的假的?
——真的。
——真的!
——真。
——呃……好吧,那放他們過去,你說這一天天的,好端端的,你化成人形幹嘛嘞?
就這樣,衆目睽睽之下,本欲暴起的花藤又迴歸原位,靜止下來,殺意消失於無形。
冷汗從戚白冷的玉頸滑下。
旁邊。
嚴卿做了個深呼吸,淡然道:“走吧。”
然而這次卻意外地順利,直到他通過洞門都沒有任何異常情況發生,彷彿這就是扇普通門一樣。
但所有人知道,絕不是這樣。
於是。
戚白冷也大膽地跟了上去,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直到此時,衆人才驚駭地發現這個事實,全部瞪大雙眼,面面相覷,互相攤手。
“這他麼什麼情況?”
有強者懵逼道。
之前,無論是馬耳牧還是霸儀,進去的時候花藤都會蜂擁而上,毫不留情地攻擊。
或纏繞,或針刺。
即便人們無法看清具體情況,可從葉片上的血跡和抖動還是能看出,兩人一定經過一番激烈地掙扎。
而嚴卿和戚白冷,就那麼隨意地通過,沒有纏繞,沒有針刺,沒有一絲一毫掙扎。
這算什麼?
這他麼算什麼!
艹!
諸人一個個憤憤不平,氣呼呼的,破口大罵,狗日的洞門不一視同仁,搞雙標!
“他……他他他憑什麼?!就憑長得帥點?不能吧!難道洞門是個娘們不成?”
有人怒聲抱怨。
下一刻。
破空聲傳出,周遭一羣紅花像陀螺一般飛射而來,那人大驚失色,還沒再罵便已身首異處。
又一個強者吞了口唾沫,微微說:“看來不是個娘們兒,是個漢子,耿直的漢子。”
咻!
同樣的,他也被一瞬間幹掉,兩人難兄難弟,起碼知道了一點——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此情此景,其他人趕緊閉嘴,有的甚至把嘴給捂上。
“我知道了!”
一個明顯受到刺激的武者尖叫起來,在這裏壓力很大,“洞門其實是一個大雕萌妹!”
噌!
武者倒下,噴出一口鮮血,兩眼發直,用最後的力氣道:“那一定是無雕漢子了。”
呼!
羣花襲來,像一羣鮮豔的烏鴉一般,一秒的工夫,等羣芳散去,只剩下一堆枯骨。
“這裏遲早會把人逼瘋。”
一個老年強者說。
在寡婦花園中,羣花不會一上來就將所有人殺掉,而是會一點一點蠶食,折磨。
可能會先殺掉幾個人,咬斷某人的某個部位。
而且。
誰也不知道這些美麗的花什麼時候,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動手。
最重要的是,面對這樣的恐怖,大多數情況下,他們除了等待幾乎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羣花讓你三更死,你便活不過五更!
“與其這樣,”
老年強者擡起頭,看向洞門,“不如放手一搏,運氣好的話,也許也能通過呢!”
話音剛落,他一個箭步踏出,衝進洞門,然而事實證明,他的運氣不好,立即被絞殺。
“現在看來,剛纔那嚴卿不是僅靠運氣。”
有人指出。
“是不是又有何妨?其實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有選擇,只能往前衝,方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