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規格極高的會議廳裏。
包括劉千鈞在內,沃西行省九大星域大域主齊聚於此。
主座上坐的是一個瘦削細眼,不怒自威的中年,這位乃是沃西行省最高行政領導,省主向宏。
房間中的氣氛一時有些肅殺,有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戰戰兢兢,手心冒汗。
“再有一天的時間各位就要接受命運的制裁了,不知都準備好沒有?”
開口的是向宏旁邊的副省主楊升恆。
咕咚。
西南大域主劉哲心裏咯噔一下,偷偷嚥了口唾沫,滿頭冒汗,雙腿都不住哆嗦。
見狀,不少大域主哂笑。
旁邊。
劉千鈞還算淡定,可那雙戴着皮手套的手在此時顯得無處安放,只有深吸一口氣。
“我們自然準備好了,不過有的人準沒準備好,副省主你可得好好問一問!”
有大域主笑着說。
此時。
一雙雙眼睛看了過來,劉哲窘迫至極,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劉千鈞則勉強保持鎮靜。
省主向宏看都沒看他倆,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不管準沒準備好,一切以明天大考成績爲主!”
“凡是大域中沒有3000步以上的考生按照規定,摘掉烏紗帽,一律送往天恕沙域!”
幾分鐘後。
劉哲擦着汗,腳步不穩地從會議廳中走出來,整個人彷彿丟了魂似的,渾渾噩噩。
一個個同僚衝他笑了笑離去。
這些笑容看似是溫暖的,實則讓他憂憤惱火。
最後。
當劉哲看見劉千鈞後,心裏稍稍緩解了些:“劉哥,還好有你,要去天恕沙域咱二劉好歹有個伴兒!”
劉千鈞看了對方一眼,嘆了口氣,徑自離去。
後面。
看着他的背影,劉哲兀自言語:“果然,劉千鈞和我一樣絕望,我總歸不是唯一一個,有伴兒!”
……
另一邊。
各個大域的星際飛船大隊依次抵達,很快,東南大域的也出現在了中大域的轄境。
飛船中。
學生們透過窗戶眺望,偌大的中大域近在眼前,其規模和繁華程度遠不是東南所能及。
若是以往,這些青年男女們定要借這次機會好好遊玩一番以不虛此行,可這次不同。
明天就是大考。
他們一個個從出生開始就着手準備了,他們的家庭爲此付出頗多,家長們操碎了心。
教員們常說,大考是人生的分水嶺,他們之間的差距將在此真正拉開,天南地北,雲泥之別!
數以億計的學子們不管實力幾何,一到達這裏,見到一艘艘和他們一樣的飛船。
心裏定然多少有些緊張。
只不過有的人充滿期待,等着大考之時露一手,而有的人則頹喪無比,面露怯色。
但不管如何,他們都來了,大考也即將臨近,學生們只有面對,踏上這片‘戰場’!
“出艙!”
隨着助理林知一聲令下,浩浩蕩蕩的學生隊伍走下飛船,在專人的帶領下前往自己住處。
這等場面不可謂不震撼。
1億考生!
看着如此陣仗,嚴卿不由感慨,昔日在原先社會,以爲每年動輒千萬考生已經很多了。
都要擠破腦袋了。
可現在看來,1000萬真的一點都不多,競爭也沒有那麼大。
“唉,內卷好嚴重!”
嚴卿一行走着,不遠處,有許多早到的其他大域學生,站在欄杆後面進行圍觀。
一道道目光格外刺眼,鄙夷中夾雜着些許戲謔,那是優等生看差等生的目光,是強者看弱者的目光。
被這樣盯着,別說普通學生,就連楊安剛、劉十這樣東南大域的頂級天才都受不了。
但受不了又能如何?
實力決定一切!
此時此刻,面對這被公開處刑一般的場面,東南大域的考生只能硬着頭皮前行。
只期盼能快點逃離此地。
與此同時。
除了以上這些高人一等的學生,仔細去看,在某個角落裏還有着其他一羣學生。
這些學生看東南大域學生的目光就像親人相見,兄弟重逢,誰讓他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這些便是西南大域的考生。
“還好有東南大域的兄弟們,否則只有我們一家被嘲笑豈不是很尷尬?現在能好一些!”
“言之有理!”
“我們是難兄難弟!”
考生們一臉唏噓。
因爲出飛船是要有一定儀式感,代表了這個大域的學生乃至所有人的精神風貌。
因此,足足半個多小時,嚴卿才得以來到住處。
中大域物價高,房子貴,因爲保障考生安全等緣故,考生們只能住在規定的小區、酒店。
整個中大域中,對於大考來講,最爲火爆,最爲出名的便是一座名叫‘名揚酒店’的五星級酒店。
這座酒店出過不少狀元,能住在這裏更是身份、天賦的象徵,裏面絕對一屋難求。
要是以往,東南大域的官方一定不會在裏面租住房子,可這一次,足足租了6間!
每4人一間。
大域主遠孫劉十是3人一間。
只有一人是單人一間!
“擦!大域主這什麼意思?劉十,你到底是不是大域主的親遠孫?怎麼混到這份上了!”
“這也忒區別對待了,憑什麼我們4人一間,那嚴卿就一人一間?我不服氣!”
“太窩火了!”
“……”
學生們聚在一起表達自己的不滿,他們被別的大域欺負也就罷了,在窩裏也要受氣。
這時,楊安剛瞅了這些人一眼,幽幽道:“上頭之所以這回下血本租這裏的房子。”
“你們覺得爲什麼?”
“爲什麼?難道還沾了他嚴某人的光不成?”
有考生不服氣道。
楊安剛看向嚴卿房間的方向,微沉說:“是的,我想他極有可能已經突破3000步了!”
“什麼?!”
衆人一驚。
對面。
劉十眯起眼思索片刻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如果嚴卿沒有突破3000步,上面爲什麼要打腫臉充胖子,一下在這名揚酒店租了6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