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康一邊撇嘴,一邊手叉腰道:“你們還不信?好!我就冒死讓你們看看證據!”
說着,他拿出一張照片來。
一衆湊上去看。
照片上是一個血肉模糊,毫無人樣的人,穿着破破爛爛的考官制服,悽慘地躺在地上。
“這不會就是那個考官吧?”
肖生亮嚥了口唾沫問。
“不然呢?”
梁康趕緊收起來,有關大考的視頻影像資料一般不允許公開,他主要是當個紀念。
“這也太慘了吧?”
“現在我相信他一出ICU就會連夜跑路了,心裏有陰影,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陰影!”
“不是,實戰考官都這麼不經打嗎?”
“那是嚴卿太強!”
“是,太強!我看出來!要不是不強,能把一個3500步的考官錘成這副模樣?”
諸人紛紛開口,或評價,或感慨,對嚴卿多了一絲敬畏,這纔是真正的狠人啊!
旁邊。
李過有些好奇道:“能否具體描述下?”
他看不見。
“嗯,”
方明恆斟酌着字眼說:“衣服殘缺,骨骼癟碎,血肉如泥,雙眼翻白,已經不是重傷的事了。”
這位園長實力一般,但閱歷還算豐富,僅看上一眼那張照片就知道大概情況。
聽完之後。
李過不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下手過重。”
“額。”
嚴卿檢討。
對面。
李過擡起頭,循着月光‘望’向窗外,心道:“老師,你讓我帶的是個什麼怪物啊。”
“修煉如喝水也就罷了,實戰也這麼變態,我當年也只是勝了考官一招而已!”
李過有些後悔收這個徒弟了。
隨着嚴卿的成長,他越發發現自己如此平庸,可他李過昔日也是名動帝都的天驕啊!
李過心中觸動,表面依然冷淡:“不過,武者的鬥爭本來就是你死我活,該重就重。”
“該殺就殺。”
嚴卿微微點頭:“是!”
這個時候,助理林知敲門而入,笑容可掬道:“嚴卿,大域主想見下你這個行省狀元。”
……
20多分鐘後。
一棟宅樓中。
嚴卿見到了劉千鈞,這位大域主今日的大背頭格外錚亮,精神矍鑠,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大域主!”
“來了,坐!”
劉千鈞與嚴卿對坐在一對十分考究的椅子上,他拿起早已煮好的茶分別倒了一杯。
“茶很香,心情很好!”
劉千鈞笑着說,他從未想過今年能有如此運氣,不僅免於發配天恕沙域,還能揚眉吐氣。
而這一切都是眼前這位青年的功勞。
嚴卿小心翼翼地端起來,聞了聞,問:“這是潛能茶?”
“當然不是,”
劉千鈞提了提茶壺笑道,“我要有這一壺潛能茶,那我就是帝國最富有的大域主了!”
他稍稍斂容。
“嚴卿,你想沒想過以後要幹什麼?當兵、當教授,亦或是當官?”
“是的,”
劉千鈞侃侃而談,“人總得有理想,當官既能實現抱負,又能造福帝國子民,又能有錢有權。”
“何樂而不爲呢?”
“也許吧,”
嚴卿微啜一口茶,“但我對當官沒興趣,我這個人喜歡自由自在,給個皇帝都不當!”
他如今還掛着金烏星系‘嚴帝’這個稱號呢,這是千斤重擔,他好不容易纔金蟬脫殼的。
現在又去當官?
可能嗎?
給多大官都不去!
聽罷。
劉千鈞爽朗地笑了聲。
嚴卿則詫異道:“大域主,你忽然提起當官、理想這類事,是有什麼要說的嗎?”
劉千鈞擺擺手:“沒那麼嚴肅,就是聊聊天。你呀,現在考了萬分,帝國高層肯定會注意到你。”
“俗話說,上面有人,身後有山,做起事來才能順風順水,青雲直上!”
“帝都很複雜!”
“尤其你還是這屆考生中極其耀眼的存在,只要你進帝都,無數雙眼睛都會盯着你!”
“不,”
劉千鈞看向嚴卿,“事實上,從你擊潰李坤初的那一刻起,這種極端的關注就已經開始了!”
嚴卿輕飄飄道:“所以您就是其中之一?”
“哈哈,可以這麼說,”
這位往日裏喜怒不形於色的大域主今日尤爲和藹可親,像一個鄰家長輩一樣隨和。
“不過你別有壓力,我就跟你隨意聊聊。”
“嗯。”
話雖如此,嚴卿倒是鄭重了幾分。
他只想快速提升實力,然後尋得前往天鵝臂的法子,然而現實卻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劉千鈞抿了下嘴說:“帝國諸多高層會關注你,你可知這種‘關注’有何用意?”
“拉攏我?”
嚴卿猜想,他不是傻白甜,昔日在藍星他經歷得多着呢,這點幾乎一想就通。
“對!”
劉千鈞輕嘆道,“果然天才就沒有不精明的,你說得夠直白,就是這麼回事!”
“高層需要吸收天才培植自己的勢力,而你們這些天才需要這些高層作爲靠山!”
“沒有靠山你將步履維艱,尤其在帝都那個形勢極度複雜,權力極度交織的地方!”
嚴卿靜靜聽完。
深以爲然。
老實說,之前他就沒想這一茬兒,他想的是萬一他惹禍了,或者誰要欺負要滅他。
有個靠山能善後撐腰。
現在看來,靠山的作用遠不止如此!
見他若有所悟,劉千鈞緊跟着說:“當然了,你是李過的弟子,而李過又是梅寒莫的弟子。”
“這麼說來,你其實是有靠山的。”
嚴卿眨巴了下眼睛,問:“梅寒莫是?”
對面。
劉千鈞放下茶杯,詫異道:“你不知道梅寒莫?”
嚴卿搖頭。
啊這……
劉千鈞一時有些不會,瞅着他,好一會兒纔再次開口:“李過沒提過他的老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