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嚴卿齜牙咧嘴,罵人的心都有了。
有這麼巧嗎?
開局地獄難度是吧!
這是學院方面故意的?
有病!
某人定了定心神,迎視着彭盛的目光,試着問:“我要說我不是嚴卿,你信嗎?”
彭盛微微一笑:“沒想到你還挺幽默的。”
對面。
嚴卿豎起手指,夾着一枚硬幣:“交幣不殺如何?”
彭盛看也沒看那硬幣一眼,搖搖頭:“老實說,我並沒有想要針對你或者其他超級考生。”
“可天意如此,”
“我總歸得順從天意。”
“放心,我不殺你,只是你的考覈之旅恐怕要到此結束了,對你來說會很遺——”
彭盛的話音戛然而止,卡了下,一瞬間的工夫,嚴卿已沒蹤跡,只留下一縷冰寒。
“跑了嗎?”
他走到嚴卿剛剛所站的地方,雙眼眯起,四處搜尋,結果根本沒有一點蛛絲馬跡。
“原來如此,你竟然還有這等手段,是我大意了。”
彭盛喃喃道。
……
外面。
徐蓓芸點點頭:“果然如此。”
“呵呵,有意思。”
紀澈撫須莞爾。
後面的甄遼指着光幕上飛速遁逃的某人,罵咧咧道:“這小子也太沒骨氣了,逃得這麼果斷!”
雲楓裏笑了笑,心道:“不愧是你。”
王佑嶸則抱着臂膀,點評說:“能審時度勢,不去顧及什麼面子,毫不猶豫地做出決定並實行,這也算是一種厲害啊。”
嚴卿是誰?
本屆大考最大黑馬,評級第三的超級考生,更有着諸多手段,要是尋常人怎麼也得先碰一碰。
搞不過了再溜。
起碼得要面子吧。
……
嚴卿連續使用了好幾個‘冰釋’,確定彭盛沒追來,這才停下,氣喘吁吁,心有餘悸。
面子誰不想要,可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被淘汰,是賺學分!
沒必要和對方死磕。
“希望別再碰見那傢伙了,逃得了一次,第二次恐怕就沒這麼容易了!”
這倒不是冰釋這門武技的問題,而是這座森谷的環境導致,不能讓這種武技完全發揮。
否則在外面,哪裏用得着用那麼多次,一個冰釋就能把彭盛甩得十萬八千里遠!
……
半日後。
嗒。
數十米高的樹冠上,嚴卿輕輕落下,一個3400步的學生被巨大的衝擊力震得倒飛而出。
“我的幣……”
三枚硬幣落入嚴卿手中。
“總算吃了點肉渣。”
嚴卿摸着儲物戒裏的二十一枚硬幣自語,這半日以來,他可是不斷在尋找幸運兒。
只是一來致命森谷太大,有好多藏着不出的。
二來不知爲何,成羣結隊的人越來越多,他想下手真有點老虎喫天,無從下爪。
“唉。”
21枚硬幣在別人看來可能挺多,但他確實遠遠無法滿足,怎麼也得弄個幾百纔行!
“半天的是21枚,照這樣算,3天頂多126枚?擦,這效率也太低下了!”
“況且,”
“看這組團的趨勢,如果還是這樣打游擊,恐怕效率會持續下降,說不定還有危險!”
一句話,一個人幹活太慢!
嚴卿也嘗試過分身,只是在這個鬼地方,分身之間不能距離過遠,否則立即消失。
因此也就作罷。
還有。
分身還是很重要的,萬一再碰到彭盛那樣的硬茬,能用來保命,出其不意,金蟬脫殼!
“得整波大的,或者換一個思路!”
嚴卿知道自己不能這麼混下去了。
就在這時。
嚴卿眉毛忽然一挑,在幾百米開外的位置一個紅點正在跳動,這種紅點他再熟悉不過了。
那是人在受到攻擊時所顯示持有的硬幣數量。
仔細去看。
50枚!
嚴卿雙眼大亮,喉結蠕動,舔了舔嘴巴:“老天終於睜開眼了,這麼一隻肥羊,必須拿下!”
到了這會兒,他也沒有想太多。
嗖!
只見嚴卿從樹冠掠下,數百米之遙,瞬息而至,空氣顫抖,紅雷爆裂,直直將那人攔腰撞飛了出去。
嘩啦。
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50枚硬幣從天而降,彷彿一陣甘霖灑在嚴卿身上,落入兜中。
“啊……艹,哪個孫子!”
某‘快遞員’窩在斷裂的樹幹裏,口吐鮮血,幾欲崩潰,他冒着生命危險得來的幣沒了!
前方。
嚴卿耳朵動了動,這聲音好像有點兒熟悉?
不等他多想,嗖嗖嗖,草木晃動,十幾個黑影從遠處殺來,一個個手持利刃,殺氣沸騰。
“是他的同夥嗎?還是黑喫黑的?”
爲首的一個長臉青年問。
他說話的口吻比寒冰還要冰冷,衣服上、刀刃上、臉上皆有斑斑血跡,想是剛經過一陣廝殺。
“路過。”
嚴卿如是說,負手而立,面對這十幾個殺紅眼的人沒有絲毫懼色,他準備開溜了。
驀的。
重傷的‘快遞員’張了張嘴,虛弱又驚怒地指着某人,道:“嚴……嚴卿?他麼是你!”
聽罷。
嚴卿目光下意識一瞥,不瞥還好,一瞥嚇了一大跳。
雖然對方狼狽至極,披頭散髮,可還是能大抵看出樣子,是一個熟人,很熟的人。
嚴卿收回餘光,冷漠道:“你是哪位?”
“我宋天材!”
‘快遞員’幾乎是吼出來的,這一吼,用力過猛,一口老血吐出,差點栽倒下去。
他受傷太重了。
其實被那十幾個人追殺,傷雖多可並不致命,而剛剛被某個混蛋那麼一撞,身體都快成兩截了!
“宋老五???”
嚴卿錯愕不已,先沒管那十幾個人,往‘快遞員’那邊走了幾步,仔細端詳片刻。
下一刻,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