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陰躬身。
……
大街上。
弱雞村一行繼續走着,已經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嚴卿忍不住問:“楊村首,我們要去哪啊?”
楊獻駐足,抿抿嘴,有些窘迫道:“這個,喬兄弟,區會的房價太貴,我們恐怕無處可住。”
“……”
那你在這瞎晃盪半天。
嚴卿真服了。
看了看王臨地等人,皺眉問:“不是,弱雞村真窮到這種地步了,連個民房都租不起?”
“租不起。”
村民王臨地歉笑着回答,“喬兄弟你也知道,咱們村都要揭不開鍋了,尋常星球都租不起。”
“更何況區會這種一寸土一寸金的地方!”
“……”
嚴卿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楊獻看向天空,忽然豪邁起來:“這樣,我們今晚就以天爲被,以地爲席,如何?”
“好!”
“好!”
“好!”
常娟、寧不屈、王臨地等人隨聲附和,一副深受感染的樣子,乾脆席地而坐,閉目養神。
冷風吹過。
嚴卿不由打了個噴嚏,看看周圍,建議道:“咱們要不找個沒人的地,別在大街上啊。”
“額。”
衆人又連忙起身,就在他們要迅速離開時,身後,一個頗爲熱心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村首!”
“嗯?”
衆人回頭,但見喊話者是一位穿着一身綾羅,氣色盎然的男人,滿臉堆着和善的笑容。
“喜三知?”
王臨地略微詫異,旋即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鄙夷之色,其他隨行的村民亦是如此。
“是我!”
說着喜三知已掠到衆人身前,一雙精明的目光落在嚴卿身上,都忽略了楊獻這個村首。
王臨地冷聲質問:“你來幹嘛?”
“你看你這話問的!”
喜三知這纔將目光從嚴卿身上挪開,對楊獻拱拱手,熱情道:“村首,你看看你們。”
“來青木星也不通知我一聲。”
“也好讓我提前準備爲你們接風洗塵!”
有村民皮笑肉不笑說:“你爲我們接風洗塵?我沒聽錯吧?趕緊滾蛋,你這個逃兵!”
“哎——”
喜三知卻也不生氣,解釋道:“老王,我那也是因爲咱們村待不下去,再待就要餓死了!”
“這才跑到區會來混口飯喫。”
“關鍵那藥草物什在咱村也賣不出去,你說是不?”
王臨地還要再說,楊獻虛按了下手,示意停下。
隨後。
這位村首不冷不熱問了句:“喜三知,所以,你突然找我們到底什麼事?直說吧。”
“爲你們接風洗塵啊!”
喜三知急忙上前,拉着楊獻的手煞是熟稔,“村首,趕緊的,我早都備好酒菜了!”
“哼!”
王臨地等村民那叫一個厭惡。
楊獻則看了眼嚴卿,思量再三,勉強點點頭:“好吧,既然喜郎中這麼客氣,我們也不好拂了人家的意。”
喜三知很是高興,另一隻手對一直靜默的嚴卿做了個請的手勢,“喬兄弟,請!”
“走吧,喬兄弟。”
楊獻也說。
於是一行半推半就,沿着大街回行,幾分鐘後,一座頗具規模的藥草廬映入眼簾。
這藥草廬好說不說,雖然跟青木星招待處還有很大差距,可比起弱雞村簡直是豪宅。
弱雞村等人看着也是一陣失神。
很快又露出嫌棄的表情。
昔日同村,今非昔比,喜三知自然不免得意,笑了笑道:“各位,請,別見外,當自己家一樣!”
楊獻躊躇片刻,帶領弱雞村衆人邁入,心中感慨,可表面上還擺出一副清高的姿態。
嚴卿五人跟在後面。
驀的。
嚴卿右手猛地探出,空氣晃動,兩指之間已多了一片鋒利的樹葉在瘋狂旋轉着。
“喬兄,怎麼了?”
寧不屈問。
很快。
衆人擡頭,在廬頂之上,一個紈絝青年正大咧咧坐在上面,手裏還留着幾片相同的葉子。
“看來外面說得沒太離譜,你能一劍重創鐵公雞五人倒也有可能。”
紈絝青年說。
喜三知立即嚴厲道:“浪兒,你幹嘛呢,還不速速下來見過村首還有喬兄弟等人!”
紈絝青年抿嘴搖頭:“爸,你帶這幫窮親戚來咱們家幹嘛?混喫混喝嗎?我不歡迎!”
“你!”
寧不屈大怒。
楊獻沒吱聲,琢磨着是什麼情況。
“閉嘴,下來!”
喜三知聲音提高一倍,似乎真的生氣了。
可即便如此,紈絝青年還是不爲所動,大喇喇道:“不下。除非這幫飯桶證明有自己資格來蹭喫蹭喝。”
喜三知上前一步,擼起袖子,大喝一聲:“喜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看我不收拾你!”
說着就要衝上去,楊獻趕忙勸阻,說:“喜郎中,有話好好說,別動怒,這是令郎?都這麼大了。”
“是啊,這傢伙從小讓我給慣壞了!”
喜三知咬牙切齒。
一旁。
寧不屈忍不了了,雙拳嘎吱一聲,仰頭迎着廬頂沉聲道:“那就讓你看看誰是飯桶!”
話畢。
身軀微躬,右手虛空一抓,霎時間,四周空氣如水渦一樣流轉強而有力地彙集於手下。
下一刻。
嘭!
他身形爆射而出,巨大的漩渦在兩人之間形成,一時間風雲變幻,樹葉飛舞,時間微微停滯。
兩人手掌緩緩相對。
咔!
漩渦停滯,瞬間崩碎,寧不屈右臂一痛,可怕的勁道由手掌灌了進去,將他原路震回。
“不屈!”
胡金來堪堪扶住他,寧不屈眼神堅定,緊緊地盯着上方的紈絝青年喜浪,然後‘哇’吐出一口鮮血。
血是黑的。
“這……”
等寧不屈翻過手掌,只見他的右掌已被染黑,整個人突然像打擺子一樣顫抖,站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