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鳥語,陽光明媚。
嚴卿之所以要和弱雞村、木區一行分開前往蛇堡,就是要單獨和梅寒莫學寒滅決最後一層——寒滅。
“師尊,寒滅很難學嗎?”
“當然難了!這一層我花了足足一萬多年才研究出來,可謂是我心血之中的心血!”
梅寒莫鄭重道。
旁邊。
嚴卿自語着:“那破繭羽化決還是人蘇白研究了一百萬年呢,我還不是一學就會。”
“……”
梅寒莫暗暗咬牙,緩了口氣道:“反正絕不輕鬆,你十年內能掌握就已經是奇蹟了!”
“十年?師尊,你也太小看我的武學天賦了吧?”
“五年!最少五年!”
“師尊,咱實際點行嗎?我可不是我師弟李過,也不是你,你不要拿你倆的標準來衡量我。”
“……”
梅寒莫幽幽地瞥了這個弟子一眼,心中直喫味,很不情願地來了句:“一年,這是極限!”
他喵的。
記得以前跟教李過寒滅決時,都是把學習時限往多了說,生怕說了少了,可現在卻恰恰相反。
一直以來。
梅寒莫見過的武學奇才數不勝數,可是眼前這位,他真的不知道該去怎麼形容。
呼。
他定了定心神,仔細想想,嚴卿學武天賦他一直都是聽說的,聽李過電話口術。
聽嚴卿說。
從沒有親眼見過——嚴卿說破繭羽化決從紫萌兔那得到的,誰知會不會出生時就知道了!
梅寒莫懷疑。
“眼見爲實,眼不見不實!”
梅寒莫心裏認定。
“師尊,咱快開始吧!”
嚴卿有些迫不及待,他只有3天時間,3天后就要到蛇堡,當然,還有八極墜在。
“好!”
梅寒莫點頭,很快斂容,望向四周,侃侃而談:“寒滅決前三層,內寒,外寒,天地寒你已知曉。”
“而最後一層寒滅,”
“諸寒滅,萬物生。”
“之前說過,寒滅和破繭羽化決的破繭有很多相通之處。”
他頓了頓,“一個作繭,破繭,一個降寒,破寒,都是通過壓縮的外部環境刺激自身深處潛能。”
“不一樣的地方是,”
“破繭更着重於自身,而破寒(寒滅)更着重於身外,即對外部環境的破寒逢春!”
嚴卿洗耳靜聽,同時思考,感悟。
大方向講了,梅寒莫正式道:“我現在將我對寒滅的感悟和心法都傳給你,方便你修習!”
這句話他說得很有儀式感。
畢竟這是一種傳承。
一種無比信任。
按道理,嚴卿現在應該畢恭畢敬,誠心誠意,對這個師尊行禮,然後嚴肅接收。
誰知。
嚴卿卻已微合上了雙眼,輕吸一口清新的空氣,擡起手道:“師尊,你先等一下。”
“等一下?”
梅寒莫的臉色瞬間不好看起來,我現在傳你功法呢,你讓我等一下,你合適嗎?
梅寒莫睨了這貨一眼,不快道:“你幹嘛呢?別告訴我你想自個領悟,這太可笑了!”
“師尊,你先別說話。”
擦!
梅寒莫呲牙咧嘴,他好歹暗情處副處主,權傾一方,萬人畏懼,百官忌憚的人物。
還從來沒有人讓他先別說話。
“哼!”
梅寒莫拂袖走了幾步,雙手抱臂,懶得說了,攤上這樣一個徒弟簡直倒了八輩子黴。
佛也有怒火。
要這是李過,他早就揚長而去了,你想學,老子還不想教呢,簡直他麼混賬透頂!
片刻後。
梅寒莫被氣笑了,自己領悟?開什麼宇宙玩笑,當他的寒滅決時街邊攤的三流功法?
現場。
嚴卿屏氣凝神,呼吸漸漸減弱,最後停滯。
霎時間。
他體內的細胞開始多米諾骨牌一樣開始冰凍,瞬間整個體內全都凝結成片,甚至魂能。
隨後。
他的周身開始出現一層薄薄的霜霧,肌膚表面也被寒冰包裹,像多了層冰肌般。
緊接着。
霜寒從天而降,花草樹木皆銀裝素裹,鳥獸蟲魚皆被定格,千里冰封,萬物寂寥。
梅寒莫並不驚訝。
內寒。
外寒,
天地寒。
寒滅決的前三層嚴卿已掌握,關鍵是第四層,沒有他的心法和指導誰也別想修成。
這個念頭剛一過。
咔。
一聲幾乎爲不可聞的冰裂聲傳出,然後,越來越多的這種聲音在四周悄悄響起。
一個呼吸過後。
嘩啦!
所有冰霜散碎,像被一柄巨錘砸中一般,空間中,霜白褪去,又恢復爲紅紅綠綠。
不。
不止如此。
腳下的花草搖曳暴長,身旁的樹木綠藤沖天而上,一眨眼的工夫,方圓百里幾乎全部被植被充斥。
再看嚴卿。
也早已恢復原樣,鮮活的肉體,空靈的氣象,周身環繞着一層碧翠的淡淡光暈。
一隻不知名的小鳥正停在他的頭頂,跟着梅寒莫小眼瞪大眼,隨後嘰喳一聲飛走。
“諸寒滅,萬物生。”
梅寒莫呢喃了一句,目瞪口呆,什麼詞都無法形容他此時的心情。
前方。
嚴卿緩緩睜開眼,揚起手,慢慢握成拳,猛地往下一拽。
天空。
十幾顆巨樹,藤蔓,雜草纏繞在一起,像天穹的巨腳一般砸在了地上,轟鳴不止。
“這就是寒滅嗎?”
嚴卿深吸一口氣,渾身充滿了一種生機勃勃的力量,這力量彷彿有生命一般柔和又堅實。
嘶!
嘶!
嘶!
目睹着一切,饒是梅寒莫這般人物也忍不住連續倒抽三口冷氣,以排遣心中的驚異。
嚴卿看向他,問:“師尊,是這樣沒錯吧?”
“沒錯。”
梅寒莫有些不情願地回答。
“嗯。”
得到肯定回答之後,嚴卿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點點頭:“很簡單吧,一年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