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芳芳在震驚，在自戀，忽然，兩眼一黑，什麼也看不見，只覺自己置身於一處混沌空間中。
這處混沌空間彷彿不屬於這個世界，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是一個遠凌駕於原先世界之上的存在。
“誰，是誰？”
她儘量讓自己保持鎮靜，可是聲音還是忍不住顫抖，一雙纖手緊緊地攥着衣角。
“哼哼哼……”
“呵呵呵……”
“桀桀……”
對方沒有回答，只是傳出一聲聲讓人心神劇顫的笑聲，這笑聲籠罩天地，讓她無所遁形。
“誰？到底是誰？”
司芳芳又問，聲音已經因爲過分緊張變得有些含糊，一滴滴香汗從額頭滑下玉頸。
“哼哼哼……”
“呵呵呵……”
“桀桀……”
然而對方只是一個勁的笑，這種笑不是那種不懷好意低俗的笑聲，而是一種隆隆天音，彷彿看穿了她的內心。
她的所有想法，包括她是正義化身和天選之女這件神聖的事，此刻都顯得滑稽可笑。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她鼓起勇氣又一次質問。
她清楚地意識到，那不是一個人，不，那甚至不能算人，而是若干超越造物主般的存在！
至於到底什麼存在，司芳芳想不出來，事實上，她也不敢想，就像蚍蜉不敢想象宇宙空間的浩渺一樣。
這一次，對方終於迴應了，然而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司芳芳感到無窮的震駭。
“你確定你要知道我們的身份？我勸你不要，否則你遲早會因爲自己的好奇而追悔莫及。”
“其實，我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正在踏入一片深不見底的深淵，你的命運幾乎就要被淹沒了。”
聽罷。
司芳芳狠狠吞了口唾沫，恭聲詢問：“那前輩……諸位無上，可否給小女子指條明路？”
前輩？
不。
對方的存在甚至在諸神之上——如果這世上有神的話，她必須措辭嚴謹，態度謙卑。
“明路？你個自戀狂，你以爲我們是來給你指明路的？不，我們恰恰是來誅殺你的！”
“啊！？”
司芳芳大驚失色，連續往後退了散步，鵝臉蛋上已沒了一絲血色，驚恐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內心。
她的嬌軀不住顫抖着，脖頸被一種莫大的壓迫力掐住了脖子，而事實上，她清楚，對方現在明明什麼都還沒做啊。
這種壓迫力，這種窒息感，世間至高的神明也不過如此，而對方要遠超那些神明。
司芳芳此時已無暇探知這些無上存在的身份，只是從驚駭的咽喉中擠出一句話。
“諸……諸位無上，我……我……我只是一個無知又憨憨的小女娃，有錯您指出來。”
“我改，我一定……改！！”
到了這時，她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活下來。
身爲武者，還是進入天選戰場的天才武者，她早在進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在除叛隊任職的這些年，一些生死之險她也經歷過，今天她不就剛剛經歷了一場嗎？
對面死亡，她自認爲不是很怕。
面對這些無法想象的無上存在。
她怕了。
這種想法不可自抑地涌上心頭，扼住她的咽喉，身體、靈魂皆處在一空未知恐懼之下。
是的。
此時此刻，她甚至連這種恐懼是什麼都有些搞不清楚，而這，纔是最可怕的一點。
“改？呵哈哈……真是個天真的小娃娃，你這種自戀又裝比的性格改不了了，只有死！”
自戀……
裝比……
司芳芳彷彿意識到了是什麼，擡起頭，看到的只有一片蒼茫的混沌，相比之下，她連一顆沙粒都不如。
“不……不是，諸位無上，我自戀？我裝比？我沒有啊！我做的一切都是我的使命！”
“我是正義的化身。”
“我身天選的超女。”
“我——”
蓬！
她還未說話，一股詭異的烈風呼嘯而至，如千萬把刀子一樣切割在她的嬌柔的身體上。
“啊！！！！！”
空間中響起了司芳芳慘烈的慘叫聲。
片刻後。
司芳芳癱在地上，掙扎着想要站起來，但根本做不到。
仔細去看，她的身體上沒有一處傷痕，衣服也完好無缺，只是一臉煞白無比，如去了趟十八層地獄。
“你什麼也不是。”
天空中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你既不是正義化身，也不是天選之女，你只是一個工具人。”
“身爲工具人要有工具人的覺悟，而你卻沒有。”
“你還妄想喧賓奪主？”
這時，另一個聲音一本正經道：“其實吧，你是以文字的形式出現，你若真能以具象，比如視頻、實體出現。”
“那我一定第一個支持你，去他麼的嚴卿，你司芳芳纔是我心中的唯一！”
“對了，你三圍多少？”
“滾！！！！”
瞬間又一個聲音爆喝，“他麼的，我們難道是那種見色忘義的人？我們是有原則的！”
“對對對，說正事，那個，說到哪裏？”
下方。
司芳芳留下一滴冷汗：“說到小女子是個工具人。”
“對，工具人！”
混沌虛空中的聲音又變得威嚴神聖起來，“你是工具人，你們所有人都是工具人。”
“真正的主角只有一個，也只能有一個，那便是逼神嚴卿！”
司芳芳小嘴微張：“逼神嚴卿？您是說我身邊的這個嚴卿嗎？他是神？還是逼神？”
“沒錯，我們不知道他是否是正義的化身，但天選之人必定是他，誰也搶奪不了！”
聽罷。
司芳芳震撼無比，腦海中又浮現出某人那個憨憨樣，難以置信，不由猛抽口冷氣。
“那……天譴……”
“控制天譴的人當然不是你，而是他，逼神嚴卿！”
司芳芳呼吸急促，恍然大悟：“不是我？對了，對了，我就說我一個普通普通的天才，怎麼可能有那種恐怖的能力！”
她又回想起之前某人所說的話：聶揚和尚松都是他降下天譴幹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