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衛團本部。
天青城監牢也在這裏。
城衛團作爲天青城內最強的軍事力量,集巡邏、關押、審問、衛城等責任爲一身。
當嚴卿和吳亮到來時,天已黑,團主年豐泰手臂纏着繃帶前來迎接,一時恍惚。
一切變化過快。
白天時城主還是沈同寶,晚上就換了個人,還是如此年輕,剛從外面進入天選戰場。
“年豐泰,看什麼?還不拜見城主?”
吳亮幽聲道。
本來年豐泰還是有些遲疑的,可想到吳亮這個副城主投誠都如此麻溜,他也就不猶豫了。
關鍵情勢比人難,經過白天的一頓毒打,他可真見識到了這位新城主的蠻橫直接!
“見過城主!”
年豐泰單膝跪下行禮。
“起來吧。”
嚴卿淡聲道。
屋中只有他們三人,年豐泰緩緩起身,謹慎地問:“城主深夜前來,是有什麼要事嗎?”
吳亮開門見山:“去監牢,見於盛林!”
“於盛林?”
年豐泰立刻意識到了什麼。
吳亮冷笑了聲:“怎麼,年團主,沒聽見嗎?”
“是!”
年豐泰見嚴卿的眼神已經有些冷了,又想起身上重傷,哪裏還敢託大,乖乖引路。
……
監牢並不是很大,犯人也沒想象中那麼多。
最深處是一間烏漆嘛黑的牢房,嚴卿這次一個人來,路上,年豐泰和吳亮難免犯嘀咕。
但總歸沒有動手。
“到了!”
年豐泰提醒,聲音都嚴肅了一分。
牢房中,一直沒有動靜,年豐泰輕喝一聲:“於盛林,我們城主來了,還不相迎!”
“城主?”
黑牢中傳出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
吳亮道:“沈同寶已不是我天青城城主了,現在天青城城主是你眼前這位,嚴卿!”
“哈?”
忽地,一個黑影撲了過來,雙手抓在牢房的鐵柱上,忽然嘎嘎地笑了起來,“沈同寶在搞什麼鬼?人呢?”
年豐泰踹了牢房一腳,厲聲道:“你他麼沒聽見,這位是天青城新任城主嚴卿!”
“新任城主?一個毛娃娃?說吧,找我什麼事,不過放心,我什麼都不知道喲。”
於盛林呵笑着。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嚴卿看了年豐泰和吳亮一眼:“到底怎麼回事,難道這傢伙知道什麼祕密不成?”
吳亮傳音解釋:“據傳,上古時期,天青城還是比較富庶的,曾有一筆不菲的寶藏留下。”
“而線索似乎只有他知曉。”
“哦。”
嚴卿明白了,怪不得留着這貨一千年都不殺,原來是這個原因。
年豐泰沉聲道:“他的嘴很嚴實,酷刑、威逼利誘等等沈城主——沈同寶都用過了。”
“沒用!”
牢房裏,於盛林露出一張狡猾又得意的臉:“那麼,這位嚴小城主,你想怎麼辦呢?”
“殺!不對,自殺!”
“呵哈哈!”
年豐泰和吳亮相視一眼。
老實說,他們也摸不透嚴卿到底是真想殺掉於盛林提升境界,還是打探那筆寶藏。
“打開牢門!”
“打開?”
年豐泰遲疑。
“是的!”
然後,牢門打開,於盛林戴着禁魂手銬繼續笑着:“所以,這次是欲情故縱,還是以命換寶藏?”
“鑰匙。”
嚴卿伸出手。
年豐泰呈了上去。
……
天青城。
夜更深了。
城主府的燈一直都亮着,嚴卿和吳亮下着之前沈同寶和慕柔下的棋,籠中的鳥早已睡着。
另一邊。
在夜色的掩護下,兩個人悄悄出了城,一前一後。
也不知走了多久。
後面的那人忍不住開口問:“喂,小子,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就算要放我早行了吧?”
前面的人,準確的說是嚴卿分身,四下看了看,再回頭望了望天青城,早已不見。
“就這吧!”
“哼哼。”
於盛林露着那種我一眼邊看穿你的微笑,“我還是那句話,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告訴你!”
說話間,嚴卿已經打開了他的禁魂手銬。
於盛林邊揉着手腕,邊嗤笑道:“小子,你這種小把戲沈同寶早已經玩了好幾次了!”
“無非就是想把我肚子裏的話套出來。”
“然後再讓暗處的強者把我抓回去!”
嚴卿搖搖頭,看着這個自以爲是的傢伙,脖子上的黑色鈴鐺響了,叮鈴,叮鈴……
“嗯?”
於盛林忽然感覺到不對勁,嚴卿不見了,沙子不見了,風不見了,連黑夜也不見了!
他告訴自己要鎮靜。
他什麼場面沒見過。
可轉瞬過後,一股難以言表的恐懼在他內心生出,是人類本能對未知對黑暗的恐懼!
“喂,小子,你到底在幹什麼!”
於盛林小心地想邁出一步,繼而魂能爆裂,一個衝刺,結果發現自己竟在原地踏步。
一滴冷汗從他額頭滴下。
他環顧四周,黑暗將他包圍,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黑暗,是一種讓人發顫的絕對黑暗。
“哼!你就盡情地動用手段吧,我於某人壓根不怕,反正你又不敢殺我,呵哈哈!”
一想到這點,於盛林頓時多了一些底氣,他手中握有那個祕密,在沒有得到那個祕密前,他不會死!
他堅信這一點。
終於,黑暗中傳來一個隨意的聲音:“我要幹什麼,之前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殺你。”
“不對,是你自殺。”
於盛林輕嘶一聲,問:“讓我金蟬脫殼?”
話音剛落。
咔!
天空一聲巨響,於盛林擡起頭,黑暗中,他什麼都看不見,但他確定有什麼來了。
蓬!
黑色雷電砸下,直直砸在了他的腦袋上,把於盛林砸得有些懵,搖搖晃晃,像喝醉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