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滾滾,殺聲震天。
一個細耳方臉的男蜻靈正凌空俯視,偌大的鹿寧域盡收眼底。
“報!”
一個手下呼嘯而來,單膝跪下,“將軍,我蜻靈大軍已攻佔19城,吞下整個鹿寧域指日可待!”
方臉蜻靈瞅了手下一眼,悠聲道:“太慢了。”
“啊?”
手下驚訝,連忙說:“將軍,不慢了!纔不到一週的時間我們就拿下了鹿寧52城中的19城。”
“第二帝國雖說都是些二貨,可畢竟還是有些戰鬥力的!”
“要不是之前因爲那個嚴卿,太多鹿寧強者被殺,第二帝國自毀長城,恐怕不會這麼容易!”
聽到這個名字。
方臉蜻靈神情不屑,問:“說到這位鹿寧域新域首,他到底在哪,爲何不見人?”
手下回道:“這屬下也不是很清楚,只聽說他好像最近一直在那些兇城附近出沒。”
方臉蜻靈遙望那幾座兇城:“這個當口不出來‘接客’,反倒一頭鑽到那種地方。”
“怕了嗎?”
手下笑着說:“自然是怕了!將軍你可是天選榜排名93位,擁有着7000瓣豐魂花的實力!”
“據我估計,”
“那嚴卿是想待在兇城附近,以兇城之名作爲保護,這樣就免於成爲將軍的刀下亡魂了!”
方臉蜻靈笑了,不可一世道:“那他可真是打錯算盤了,身爲域首的他必須死。”
“無論他逃到哪。”
“不久前,第二帝國在天恕戰場擊敗我們蜻靈族,那個衛風起更是將我蜻靈地界一劈唯二。”
“這筆賬是該算算了!”
……
兇城前。
南爲庭急的滿頭大汗,對面,嚴卿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鹿寧域淪陷關我何事?”
“您是域首!”
南爲庭嚴肅道。
嚴卿瞥向一旁的有些震動的司芳芳:“我有說過我接受域首之位嗎?”
“沒……沒有。”
司芳芳回答。
然後嚴卿再看向南爲庭,意思是你可以走人了。
“嚴卿!”
到了此時,南爲庭驟然無懼,義憤填膺,“就算你不當域首,你總該是第二帝國的一份子吧!”
“如今大敵當前,陣地被奪,同胞遭難,你明明有能力做點什麼,卻如此推脫。”
“恕我直言。”
“赤龍王和大元帥看錯你了!”
又來是吧?
記得上次在鹿寧城,這位有些發福的副域首也是如此正義凜然,一副寧折不彎的樣子。
嚴卿無動於衷:“大敵當前不是有層首、道主嗎?他們難道都是喫乾飯的?要我出手?”
“出手保護一個之前連續兩次圍殺我的地方?”
“是你腦子有問題,還是我腦子有問題?”
南爲庭被嗆得一時無話。
“我沒把他們全殺了都已經夠仁慈了,還想讓我去救他們,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我——”
南爲庭吞吞吐吐,想了半晌,道:“嚴卿,你可是赤龍王和大元帥看好的天才。”
“應該有大胸懷,大志向!”
嚴卿笑了:“小事?你管全域要滅我叫做小事?我嚴卿向來睚眥必報,就算是小事也一樣!”
聽罷。
南爲庭還是不肯放棄,指出:“別忘了,第二次鹿寧城時,可是副道主婁晤替你解得圍!”
“你欠副道主的。”
“你欠營永道的!”
嚴卿眼神幽幽:“我又沒讓他來,再說了,要解圍,我根本用不着他,他是在救他自己。”
“啊?”
南爲庭撓了撓後腦勺,“救他自己?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有人要殺副道主?”
“是的。”
“誰?”
“我。”
嚴卿就那麼站着,風沙捲起,直衝雲霄,烈日當空,照耀在他的身上,光芒萬丈。
“如果他敢對我動手,我便殺他!”
“明白?”
聽到這句話,南爲庭只覺要窒息了,望着眼前這個青年,不自地往後退了幾步。
來之前。
他知道嚴卿的脾氣古怪,但想着,嚴卿好歹是第二帝國人,怎麼也會搭把手的。
誰知結果卻是這樣。
嚴卿居然不僅不幫忙,還揚言如果婁副道主——天選榜排名第83的存在,敢動手。
就要殺婁晤。
太狂了吧?
太恐怖了吧?
到了此時,之前有關嚴卿的一條條情報涌入南爲庭的腦海。
爲救師弟李過,一怒之下殺進帝都。
單虐無數同境界不世天才。
拆六星大廈。
現在看來,這些情報是真的,這樣的人確實有這種魄力和狂傲,也並非正統天才。
特立獨行。
不顧大局。
我行我素!
顧大局的人會拆六星大廈?那可是帝國官方最高機構,是第二帝國的臉面和威信!
此時。
南爲庭只覺全身森寒,大汗淋漓。
嚴卿轉過身,看向眼前的兇城,淡聲道:“時間就是金錢,我有重要的事要做。”
“你已耽擱了我太久。”
“僅此一次,下次再敢因爲這種事來煩我,殺了你!”
南爲庭嚇得一哆嗦,滿臉煞白,最後看了一眼兇城,只得放棄,拜了拜,打算離去。
就在這時,司芳芳忽然跪了下來,謹慎道:“大人,還請您三思!鹿寧諸城是可惡。”
“但不管怎樣,”
“您都已是鹿寧域域首,保家衛國,職責所在!還請大人務必出手,求您了!!!”
她重重頓首。
見狀。
嚴卿淡漠地瞥了這位婢女一眼:“行啊,能說出這種話說明你並非我嚴卿的婢女。”
“而是第二帝國的武者。”
“我成全你。”
“要去你去,我不攔着!”
“大人!”
司芳芳將頭貼在地上,聲淚俱下,“奴婢永遠是您的婢女!只是,只是奴婢實在無法坐視不理!”
嚴卿擺擺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