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氣?
這些嚴卿也許有,但之前幽紫仙野血淋淋的事實教育他,人有時就要足夠冷漠。
他不是第二帝國人,不爲第二帝國而戰,只爲自己!
……
嚴卿的想法很簡單,搜刮了兇城就跑路去下一道,誰知風語域的兇城外圍此刻頗爲熱鬧。
幾座兇城外。
大軍延綿,廝殺不斷。
他根本沒有機會進去。
“擦,別的域古城都荒涼的一比,連個人影有時都看不到,你風語域怎麼搞得!”
嚴卿很着急。
但着急沒用。
也不知道哪個狗曰的把戰場開闢到這裏,着實給他添堵。
戰場邊上。
嚴卿和司芳芳隱藏在一座山頭之上,遠遠地看着,內心催促着,趕緊打快點啊。
不管誰贏都行!
就這樣。
整整過了一天。
大戰總算接近尾聲。
第二帝國方面,以副道主婁晤爲首,域首宋君承爲輔的抵抗軍,慘遭潰敗,不斷減員。
二人也受了極重的傷。
第二帝國僅剩的上百強者龜縮後退,蜻靈族和沙羅族聯軍涌上前方,將之死死困住。
爲首的是一個細耳蜻靈。
穿着一件騷氣的紅色背心,藍色短褲,身材猶如一個體育健將一般發達,氣勢無敵。
此人乃蜻靈族所在道副道主,芒斌。
在他旁邊。
是一個主戰的沙羅族人。
此人皮色黝深,身形如弓,留着一頭捲髮,目光犀利,是沙羅族的一強者,磚無今。
正是因爲有了副道主芒斌的加入,才讓看似一場焦灼的拉鋸戰很快結束。
嚴卿內心感謝。
風沙混血的戰場中。
磚無今提着一把黑鐗恣意上前,黑鐗已大半被染紅,鮮血滴下。
在第二帝國殘軍敗將的攙扶下,婁晤不住後退,喋血不斷,那隻獨眼依舊冷酷。
“還真是遜啊。”
遠處。
嚴卿記得上次見到這位營永道副道主,那叫一個出場驚人,舉手投足覆滅百萬強者。
這次卻如此狼狽。
……
“婁獨眼啊婁獨眼,你也有今天,我給你一個機會,投降,加入我沙羅族如何?”
磚無今以勝者之姿道。
後面。
蜻靈副道主芒斌眼神流轉,沙羅族想趁機招攬人才,他蜻靈族不想?只是沒用。
婁晤不會投降。
果真。
只見婁晤甩了甩帶血的手,虛弱但又堅定道:“你……你讓我一個泱泱第二帝國的武者投降給你們沙羅?”
“你不覺得可笑?”
磚無今並不動怒,指出:“提醒下你,上古時期,我天恕帝國泱泱的時候,還沒第二帝國什麼事呢。”
“識時務者爲俊傑,”
“天下大勢已經很清楚了。”
“第二帝國行將就木,而我沙羅族必將趁勢而起,扶搖直上,力圖恢復昔日榮光!”
正說着,婁晤忽然哈哈大笑:“一個已經在棺材板裏躺了一千萬年的古帝國,還妄想復辟?”
芒斌並不理會。
對此。
磚無今搖了搖食指:“俗話說,盾牌文明出天恕,我沙羅族是復辟,是崛起,有目共睹!”
“不說那麼大了,就說現在吧。”
他犀利的目光從一個個浴血的第二帝國強者身上掠過,“諸位呢?降者榮華富貴,資源美女。”
“冥頑不化者,死!”
這邊。
僅剩的上百第二帝國強者互相看着,各有心思。
此時,婁晤面色一獰,低沉道:“士可殺,不可降!我第二帝國武者這點骨氣還是有的!”
他執起手中的劍,烈日映射着刺眼的劍光。
“列隊!”
“執兵!”
隨着他的低吼,第二帝國強者們零零散散,或執行,或猶豫,或在執行猶豫之間。
婁晤不管這些,依舊喊着口令:“第二帝國,殺!”
一聲令下。
婁晤徑自一人從人羣中撲出,以一人之身迎十萬大軍,以重傷之軀衝擊虎狼之師。
這一行爲徹底將第二帝國強者的鬥志重新點燃。
“第二帝國,殺!”
於是。
僅剩的上百強者一齊殺出。
“呵呵。”
磚無今笑了,做了個手勢,聯軍如潮水般迎戰。
第二帝國之軍仿若一葉扁舟,衝進了大海里,風雨飄搖,在腥風血雨中前進着。
他們並不是戰神,也不是兵王,只是一羣有陷陣之志、不屈之心的第二帝國武者。
嘩啦!
這一波交戰瞬間完成。
聯軍損失近千人,只是對於十萬大軍來講九牛一毛。
第二帝國強者損失過百。
僅剩十幾人!
這十幾人幾乎全部重傷,沙土混在鮮血中粘在他們身上,他的臉上全是血,自己的,敵人的,或者戰友的。
只剩一雙顫抖不撓的眼睛露在外面。
風語域域首宋君承斷了一條胳膊,而副道主婁晤則斷了兩條,身上更是插着數把利兵。
“列隊!”
“執兵!”
婁晤再次嘶吼,十幾殘兵下意識照做,動作遲緩,意識模糊,只剩靠本能行動。
婁晤一口咬住身上的一把刀,鮮血溢出,他不予理會,只用最後的力氣再次高喊。
“第二帝國,殺!!!!”
喊這句話的時候,這位冷酷的男人第一次表現出了激動,一種全身發抖的激狂。
此刻。
他已沒有其他想法。
就一個。
帶着兄弟們再衝一次,再戰一次!
目睹這一幕,十萬蜻靈和沙羅聯軍不禁肅然起敬,而表達尊敬的最好方式就是毫不留情。
這一刻。
十萬聯軍執兵環伺,在最高長官芒斌的命令下,邁着整齊的步子,準備朝婁晤等十幾人碾過去。
結束戰場戰役。
……
“啊。”
山頭上,原本嚴卿正閉目打坐,忽然聽見一聲極爲輕微的嬌·喘聲,緩緩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