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恕沙域戰場上,狼煙滾滾,血流成河,之前護送嚴卿的四個萬步之一重傷來報。
嗖!
衛風起提斧橫掃,斧勢無堅不摧,幾十個至尊瞬間被掃蕩開來,慘叫一聲,悉數斃命。
“什麼?”
這位第二帝國大元帥驚怒不已,他深知嚴卿的重要性,因此纔派了整整4個萬步。
結果依然出了岔子。
“大元帥小心!”
有人急聲提醒。
衛風起目光一掃,十幾個萬步向他殺來,每一個都是狠角色,但他都沒放在眼裏。
“死!”
雙方正面交戰,星空震盪,一下成了整個戰場最爲激烈的部分,也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
此時。
辛桀星。
相比天恕沙域的烽火連天,第二帝國帝都卻平靜如水,天空依舊陰沉沉的,沒有一絲陽光。
永垂之塔上。
赤龍王秦非正坐在輪椅上遠望,他枯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風吹過,似乎要將他吹倒。
“你看到多遠?”
他開口問。
聲音縹緲,帶着一股滄海桑田之感。
輕盈的腳步聲從後面傳來,蓮花的幽香在空間中瀰漫,一個身姿曼妙的身影走來。
她穿着一襲黑袍,面容隱藏在兜帽之下,芳春輕啓。
“我不是你,沒有你那種能力,我所能看見的只有當下,當下的帝國很不樂觀。”
她的聲音清婉動聽,明明就在眼前,卻彷彿來自萬里之外,千古之前,透着歲月流逝的冰冷感。
秦非輕瞥了對方一眼,道:“那個換個問法,你覺得帝國當下和以後相比哪個更不樂觀?”
黑袍女淡笑了聲,回答:“我不知以後的事,但這次危機若不能妥善處置,帝國怕就沒以後了!”
聽罷。
秦非也不動怒,望着天空,一瓣黑色蓮花在空中飛舞。
“是啊,哪怕第一帝國沒以後,第二帝國沒以後,但你卻總有以後,鏡月居士。”
一旁。
黑袍女輕笑搖頭:“赤龍王,你多心了,第二帝國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你不必總防着我。”
“不,”
秦非凹陷的雙眼直直地盯着她,眼神如兩道冷電,“第二帝國只是你玩物罷了!”
風勢更急,吹得黑袍女的衣袍獵獵作響,勾勒出她那高挑妖嬈的身材。
她仰望着天空,伸出蒼白纖細的手臂,那瓣黑蓮花瓣落在她那柔荑(ti)玉手上。
“家也罷,玩物也罷,總歸是我的,我難道會那麼眼睜睜地看着它被別人毀壞?”
“倒是你,”
她微微側頭,一雙妙目脫穎而出,瞅着秦非,“你呢?是不想不願出手,還是不能?”
嗤!
秦非的扶手上出現一條劃痕,他緩了口氣,恢復如初:“我會出手,但不是現在,而是將來!”
“就像你的能力一樣?”
黑袍女又笑了,彷彿一眼看穿了他心中所想。
“將來……”
她的素手握起又張開,剛纔的一瓣黑蓮已化爲一朵,妖豔蓬勃,神祕晦澀,徐徐上升。
秦非知道她說的是誰,警告道:“離他遠點!否則就算是你這樣的存在,我也會殺了你!”
“唉,”
黑袍女輕嘆一聲,美人一嘆,黑蓮綻放,“如果他主動接近我呢?我可是很有吸引力的!”
空氣沉重起來。
秦非就那麼盯着對方。
半晌。
這位赤龍王身軀猛地一震,蓬一聲砸在扶手上,按着耳垂急聲叱問:“到底怎麼回事!”
這話當然不是問黑袍女。
而是彙報之人。
見狀。
黑袍女悠悠道:“看來我第二帝國的未來好像出事了?要是我出手,他必安然無恙。”
秦非掛斷通訊,閉上眼,做了個深呼吸。
驀的。
他猛地睜開,眼神流轉,原本渾濁的雙眼精芒大盛,仿若看到了無盡星空,萬事萬物。
數秒後,秦非往後一靠,再度閉上眼,眼角有鮮血滲出。
“五妹,他若出了差池,我讓你生不如死!”
幾秒後,一個聲音傳來:“大哥,你好像很激動,話說,你兒子當年戰死時你都沒這麼在意吧?”
“記住我的話!”
秦非幽聲道,說話對象不在眼前。
旁邊。
黑袍女留話道:“我相信一切依舊在你的掌控中,但你若掌控不了,就該我來了!”
說罷,她化爲一瓣瓣黑蓮消失不見。
輪椅上,秦非邊用手帕擦拭眼角的血,邊低沉道:“王錯!”
“屬下在!”
黑暗中,一個人影出現,單膝跪地。
“你親自去天恕沙域南域一趟,我如果猜得沒錯,青鳳的目標應該是那個沙羅最大富商!”
“務必將嚴卿安全帶回,否則你也別回來了!”
秦非冷厲道。
“是!”
地上,王錯領命,想了想,擔憂道:“屬下一離開,赤龍王您的安危可怎麼辦?”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是!”
王錯頓首,依然有些不踏實,坦誠說:“屬下實力雖然尚可,可要從那位青鳳王手裏搶人怕有閃失!”
秦非擺擺手,不以爲然:“若是之前自然麻煩,但怒風峽之戰時大元帥曾將她重創。”
“就算是她,想要恢復過來也並不容易,”
“否則她也不會冒險去南域。”
“你要還把人給我搶不回來,那就別幹了,我不指望這樣的廢人保護我!”
王錯凜然:“是!”
“對了,”
秦非忽然想起了什麼,“那個羊妖怎麼樣了?”
“很好!最近沒什麼動靜!”
“沒什麼——”
秦非突然瞳孔一張,“不好了!”
……
帝都郊外。
某處別墅外,秦非到來,從外面看確實一切正常,他推開門,裏面,墨鈴兒正在花園駐足。
她伸出手,一隻只蝴蝶飛來將她環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