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更加兇厲了,像一隻惡犬兇猛地做着無聲的狂吠,而這,相里沐鳳感覺不到。
他曾問了好幾次。
現在,這種狂吠幾乎達到頂點,將嚴卿的三魂七魄震得驚悸不已,他都要崩了。
“對,就是這樣,繼續叫。”
驀的,度難那慈滄的聲音傳來。
?
“度師傅,你乾的!”
嚴卿驚怒。
“是啊,”
度難回答,悠悠道:“你手裏的這件物什毒性還可以,我要將它徹底激發,然後再引出來。”
毒性!
嚴卿瞭然,怪不得自從他接手墨珠那一刻開始,就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可按理說他不怕毒。
他嚥了口唾沫:“你的意思,這東西的毒性比燭針還要強?”
“差不多吧。”
度難提醒,“你現在已經沒燭針了。”
“……”
好吧。
怪不得!
“那燭針的毒性你吸收完了嗎?”
“吸收夠了。”
嚴卿整理了下思緒,又問:“這顆墨珠也能提供毒性?你吸收完之後能製成熵毒嗎?”
熵毒!
這個仁憫之神給他畫的大餅現在還沒着落,如果能成功,那他根本不擔心修煉。
度難饒有興趣地逗着墨珠裏的怪物:“還不能,還差一些,熵毒沒那麼好製造。”
“還差啊!”
嚴卿沮喪,望着墨珠,不解道:“你說這裏面有毒,可爲什麼那混女人卻說有益健康和修煉?”
“這兩者有衝突嗎?”
度難反問,“這是那魔妖的妖核,是精華所在,能傳毒也有助修行,只不過傳毒被它遮掩了起來。”
“以至於她和她的父親都沒能察覺。”
“但它碰到了你,”
“碰到了我,”
“藏不下去了,因此纔會表現得如此狂戾,那是對生命危險的一種本能反應。”
聽完。
嚴卿瞳孔微縮:“它沒死?”
“死了,但沒完全死。”
度難不緊不慢地解釋,“這種魔妖生命力頑強,它雖已被殺死,但妖核給了它復甦的可能。”
“當然,”
“即便如此,想要復甦也並非易事,首先需要漫長的時間,100萬年,1000萬年。”
“甚至更久!”
這位歲數最大的銀河大神頓了頓,“其次,它需要一個載體,去慢慢腐蝕滲透。”
“而這個載體最終將有可能化爲它的妖種。”
“時間一成熟,它將破種重生!”
嚴卿呼吸一窒,?了眼相里沐鳳的背影:“你的意思,這混女人是魔妖的載體???”
“是的,”
度難輕語,“魔妖的載體本來是她的父親,可她父親受傷太重根本無法再繼續承受。”
“因此,”
“在她父親病逝後,這頭魔妖將載體完全過渡到了她的身上,她已中毒極深了。”
聽到這,嚴卿的眼睛登時大亮:“她中毒了?什麼時候毒發身亡?一年,兩年?”
“孩子,你沒聽我說嗎?會有兩種結果出現,要麼毒發身亡,要麼成爲魔妖妖種。”
度難幽幽道:“不過照我看,她因具有強大生命力的鳳脈,應該是後者,化爲魔妖!”
!!!
前一秒嚴卿還很是期待,下一秒他差點原地去世。
呼!
他做了個深呼吸,小心翼翼地問:“那她什麼時候會徹底毒發?”
“不知道,我只是個偉大的廚師。”
你去死!
嚴卿想罵人,他算看明白了,度難哪裏不知道,分明就是老年癡呆,有一搭沒一搭!
一想到相里沐鳳要化爲魔妖,嚴卿心裏就發毛,甚至有意無意和她拉開一段距離。
試想下。
一旦這位青鳳王真的魔妖化,第一個要幹掉的人是誰?肯定是距離最近的他啊。
魔妖只知殺戮!
之前。
嚴卿一直聲稱自己哪怕和相里沐鳳殊死一戰,也不願一直被壓迫奴役,但直到此刻他才明白,活着最重要!
與被魔妖無差別地殺死相比,他更願意被這混女人奴役控制,那樣起碼留條狗命。
甚至有逃離魔掌的可能!
嚴卿危機感十足,求生欲爆棚,急切詢問:“度師傅!能不能別讓她毒發,別讓她變魔妖!”
“能,把她的毒抽出來就行。”
“怎麼抽!”
度難已接觸到那枚墨珠,墨珠抖動下,嚴卿聽見了那裏魔妖震耳欲聾的厲叫聲。
“等熵毒製成,你隨手就能抽出來。”
“那啥時候能製成?”
“不知道,還缺一些其他更猛烈的毒。”
“……”
嚴卿抓了抓頭髮,心驚膽戰:“就沒其他法子了嗎?你都能抽出這妖核裏的,抽不出她身上的?”
“能。”
度難回說,“只是妖核之中是固封的本體,信手可取,而她身上的則是流動的載體。”
“想要抽出來只能你用嘴吸。”
???
嚴卿呲牙:“你認真的?”
“認真。”
嚴卿經過劇烈的思想鬥爭,咬咬牙:“吸哪?”
“每一寸肌膚。”
度難像個老中醫一樣氣定神閒地說着,“她已毒浸骨髓,病入膏肓,非如此不可。”
“而且,”
“每一寸肌膚你要吮吸一萬遍才能徹底清除!”
嚴卿微張着嘴,舌頭打結,半晌才道:“每寸,一萬遍,那我還算個男子漢嗎?”
“那不成舔狗了!”
“我做不到!”
“我不能接受!”
對此,度難似乎沒聽到似的,或者根本不關心,而是認真地在吸收墨珠裏面的毒素。
“一萬遍,我就算是鐵嘴也禁不住啊!”
“就不能用其他方式嗎?用奶嘴、竹管等等?”
艹!
嚴卿眼中有淚水打轉,爲什麼老天要這樣對他,一次又一次踐踏折磨他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