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一個個客人和娼女被強制拉了出來,排成一排,無人敢質疑什麼,心中驚恐。
庭管汪貫讓正畢恭畢敬地和一個面如厲鬼,孔武有力的男人彙報着什麼。
突然。
那男人擡起眼睛一掃,與嚴卿對視,嚴卿只覺彷彿有一隻上古兇獸迎面撲來,要將他咬碎。
滴答。
滴答。
一滴滴冷汗從嚴卿額頭流下,他早已臉色煞白,雙手在不自地微微顫抖,心有餘悸。
“誰在那裏?”
那人問,聲音如鐵,無比森嚴,問的不是嚴卿,而是問汪貫讓。
“十八沙老。”
“十八沙老不是死了嗎?”
“今日陛下剛封的。”
汪貫讓解釋。
“剛封的?”
那人微眯起眼,一臉不屑,“我不敢質疑父皇,但封一個至尊都沒有的小屁孩,還在這醉生夢死。”
“實在讓我無法理解!”
聽到這,嚴卿已知曉了來人的身份。
洛伯倫的六個孩子之中他已見過四個,長公主洛紛冉,太子(三皇子)洛丕,五公主絡綾。
六皇子洛高樂。
還有兩個未曾謀面,一個是二皇子洛真,一個是四皇子洛紱。
據說洛真勇猛無雙,大有天下無敵之姿,在沙羅握有絕對軍權,應該就是這位。
不是,你凌晨四點跑着來幹嘛?掃黃?難道是魚水庭那邊沒打點好?
不對。
沙羅不像現實社會,沒有掃黃這一說啊,沙羅還是比較開放的,甚至可以說是諸國之中最開放的一個。
嚴卿腦子有點迷糊,忽然,目光一掃,對面的閣樓上有一個黑影,一雙眼睛正銳利如鷹般盯着他。
“什麼人?”
他大爲機警。
“十八沙老勿慌,”
黑影開口,帶着一種滄桑的腔調,“在下瀟下,特奉洛皇陛下之令前來護衛您的安全。”
“另外,”
“你的府邸已經準備好了,安置在長公主府旁邊。”
聽完。
嚴卿差不多信了,並沒有太多懷疑,廢話,二皇子洛真在這,此處還是都城,誰敢作假?
再說府邸在長公主府旁邊,作假也不敢這麼近。
長公主府旁邊!!!
嚴卿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他麼爲什麼要把的府邸安排在那?這不是把他擺在虎口嗎!
兩人正說着,洛真已大步流星與汪貫讓到來,威嚴萬分,充滿了兇厲可怕的氣息。
“二皇子!”
黑影瀟下趕緊下來行禮。
洛真睨了他一眼,冷笑道:“可笑,我沙羅沙老竟然還需要一個萬步保護,真廢!”
“羅鐵柱!”
洛真低喝一聲,並不叫什麼‘羅沙老’,這一生低喝幾乎要將門給震裂,吹得嚴卿面耳刺痛。
好在他抵擋住了。
“二皇子!”
嚴卿隔着門縫行禮,記下這個人。
“開門!”
“二皇子有事?”
洛真還未開口,汪貫讓連忙上前來打圓場,低聲道:“羅沙老,出事了,還記得你之前的戲言嗎?”
嚴卿一臉茫然。
“轉綺羅!”
提到這個女人,汪貫讓既慚愧又惱怒,“正如您所言,這個庭魁是反沙殿的間諜!”
“現在二皇子全星緝捕,可惜晚了一步,被她連夜抱着琵琶跑路了!”
“二皇子懷疑她玩了一招燈下黑,並未離開。”
門縫裏,嚴卿傻眼了,木木地問:“你說真的?”
哐!
洛真直接一腳將門給踹開,裏面,春連四美早已聽到動靜穿好衣服恭敬地站在一旁。
“呵。”
這位二皇子用厭惡和鄙夷的眼光掃了下,將屋裏的東西搗得亂七八糟後方才離開。
洛真走了,去上面的宮宇。
原地。
嚴卿依舊恍惚不已,就那麼盯着汪貫讓,一切太過魔幻,讓他一時無法接受。
“唉!”
汪貫讓重重地嘆了口氣,相比之前憔悴許多,“是我疏忽了,不想讓反沙殿的人潛入!”
“反沙殿?那是什麼?”
“一個違法的極端組織!在我沙羅根深蒂固,實力可怕,一直是我沙羅內部的頭等大患!”
汪貫讓咬牙切齒。
“哦。”
嚴卿心想,反沙反沙,起這麼樸素的名字,“庭魁,轉綺羅,真的是反沙殿間諜?”
“是的!”
汪貫讓再次確認,一臉感慨,“此女藏得太深了,也不知官方這次是怎麼識破的。”
“但我想一定和羅沙老有關。”
???
嚴卿無辜啊。
“我的意思是,羅沙老受到許多勢力關注,您的隨口一句別人自然得好好咀嚼。”
汪貫讓解釋,“興許官方也咀嚼了呢?一咀嚼咀出大事,對轉綺羅展開詳細徹查!”
“對。”
“應該是這樣!”
旁邊,嚴卿和四美大眼瞪小眼,一臉懵逼,還有這種事?可真是活久見啊!
“哼,這個女人我早看她不對勁了!”
雨姝憤憤。
“一個騷·狐狸整天吊太子胃口,其實只要細細一想就能發現端倪!”
“多虧羅沙老一眼識破!”
“那個,如果真的是因爲羅沙老的一句話,你們說這女的會不會轉過頭來報復羅沙老?”
現場安靜片刻。
化泥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寫滿擔憂:“不會吧?現在全星搜捕,她還敢出來冒頭?”
前面。
嚴卿不由做了個深呼吸,剛纔他對將府邸安排在長公主府旁還很排斥,現在卻很慶幸。
反沙殿。
極端組織。
還他麼個女人。
真做出這種瘋狂的報復也沒什麼不可能!
還是緊緊抱住洛紛冉的大腿有安全感!
艹!
嚴卿特別無語,這關他什麼事啊?他就隨口一說,怎麼他背鍋了?唉,禍從口出啊!
嚴卿決定以後一定要慎言,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處境,這是敵國,得小心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