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微微行禮,然後話鋒一轉,望着碎裂的大門和一衆重傷的職員,出聲質問。
“不過您夜闖大理寺,打傷門衛職員數十人,打傷寺老一人,更毀壞了大門結界。”
“這……每一條都是死罪!”
這位寺老不緊不慢地說着。
“所以呢?”
“所以,”
鍍邊復擡了擡下巴,“我建議您現在就滾回去,跪在皇宮門口,等天一亮覲見陛下。”
“磕頭認罪!”
“那時,我大理寺興許會大度一點,替你跟陛下說說情,畢竟您是陛下親封的沙老嘛!”
聽完。
嚴卿不置可否,擡起手虛空一抓,將剛纔呈寵遺落的長刀握在手裏,遙指對方。
“你的建議不好,我覺得我還是殺人滅口,到那時,對陛下我想說什麼就是什麼。”
“比如,”
“我說你想殺我,而我被迫將你反殺,正當防衛。”
“……”
底下,成千數萬個大理寺職員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恐怕鍍邊復這位寺老還是有史以來頭一次被人這樣反威脅。
鍍邊復聳聳肩,淡淡道:“的確是個好主意,不過有個問題,那便是你反殺不了我。”
嗡!
冷風起,刀光搖,嚴卿握緊手中的長刀,試圖進入之前在練習室中的那種狀態。
柱冉刀法。
鐺!
兵器相交處,空間震盪,散發出一陣陣波紋,鍍邊復使用的是一把極品紅纓槍。
空氣被不斷撕裂,火光不斷,魂能激撞,數秒的時間兩人已交手了幾十招,招招必殺。
鍍邊復收起了之前的輕視,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被一個8500步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去!”
很快,他逮住機會,身體往前追了一步,氣勢爆發,一槍鑿出,以點破面,似羣星撞日。
初次與這種級別的對手交手,嚴卿一時身體發僵,連忙迫使自己進入第二重境界。
刀氣。
咻!
迎着毀滅般的一槍,嚴卿轉身,骨骼咔響,力量爆裂,順勢一個反掄,刀氣飆出。
刀氣如同一輪彎月呼嘯而去,與鍍邊復的那一槍直直撞在一起,爆發轟鳴,將他擊退。
鍍邊復微驚,正要提槍再戰,眼前無數道藍色刀氣生生劈殺過來,瞬間將他吞沒。
見狀。
職員們心中咯噔一聲,很快鬆了口氣,他們的鍍寺老不知怎滴,鬼魅般繞到了嚴卿身後。
這一槍詭異至極!
嚴卿根本沒法第一時間,後背突然汗毛豎立,無論是招式還是刀氣都來不及了。
除非是芒。
芒的速度更快,威力更加恐怖。
之前在練習室,他只和洛紛冉領悟了刀氣,刀芒只隱隱約約有所感悟,更別提掌握。
但此時此刻除了刀芒,他已沒了任何法子,不瞬間領悟刀芒並且予以反制就極大可能要完。
後方。
鍍邊復嘴角輕輕上揚,總算讓他逮着機會,這一槍下去,就算嚴卿再強也得非死即傷!
傷最好。
那不是他的活。
想到這,鍍邊復陰冷的臉上沒了一絲表情,槍尖刺破嚴卿的衣服,撕裂他的皮膚就要洞穿他的身體。
血珠已飛出來幾粒。
忽然間。
嗚。
空間中綻放出一道華光,那是一抹鋒利無情的刀芒,刀芒乍現,幽冷森寒,後發先至。
“啊。”
鍍邊復的身體卡住了,視線下移,一道藍芒自他身體的傷口處迸發,美麗而恐怖。
噌!
緊接着,一把長刀捅進了他的腹部,嚴卿就在他的眼前,此刻,這位年輕沙老的臉冰冷至極。
“你……”
鍍邊復擡起手顫抖地指着他,不復先前的囂張輕蔑,震驚和憤怒充斥着他的腦海。
他想清楚自己要說什麼,“我……我可是寺老,你殺我等於向整個大理寺挑戰。”
“不然你以爲我在幹嘛?”
嚴卿一用力將刀刺得更深,不得不說八星至尊的身體還挺鐵的,想要刺入並不容易。
聽到這句話,鍍邊復心臟猛地抽搐了下,盯着嚴卿,彷彿這一刻才真正認識了他。
“住手。”
就在此時,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傳出,伴隨而來了還有無盡威壓,嚴卿只覺像扛了幾十個恆星。
差點就要將他壓垮。
“我乃大理寺副寺主鈕咕涅。”
來人自報家門,是一個有些富態的男人,帶着一股上位着的威嚴,語氣不容置疑。
“你讓我住手我就住手?”
嚴卿反問,緊握手中的長刀,像被扔進了沼澤裏,動彈一下都變得異常艱難起來。
鈕咕涅心平氣和道:“羅鐵柱,該罷手了,你今晚已負罪極多,還想要繼續逞兇?”
那邊。
鍍邊復笑了,重傷之軀也難擋他的得意:“羅……羅沙老,別那麼高看自己,你不過是一螻蟻。”
“那四個女的乃通敵之罪,必死無疑!”
“不……不過,”
他緩了口氣,“這四個娼女姿色倒是絕佳,應該可以法外施恩,另做他用,嘿嘿……”
噌!
鍍邊復正笑着,忽然身體一僵,看見幾縷刀芒在他身上切割,像激光切豬肉一樣。
“我的人你也敢動!”
嚴卿一腳將這位寺老的屍體踹開,手中的長刀染血,緩緩滴下,全場一片死寂。
見狀。
副寺主鈕咕涅眼神一下變了,由平和轉爲陰沉:“羅鐵柱,你會爲你的行爲付出代價!”
話畢。
威壓如潮水般涌了出去,嚴卿不敢大意,立即刀芒全開,光芒盛大,璀璨至極。
然而,他的全力釋放在這股泰山壓頂般的威壓面前不值一提,全都被生生壓制。
很快。
衆目睽睽之下,嚴卿身上的刀芒越來越稀薄,越來越紊亂,直至最後消失不見。
“我殺你如殺一蒼蠅。”
鈕咕涅森然道。
前方。
嚴卿被死死壓制,身體顫抖,骨骼嘎吱作響,雙腿微屈,這才見識到了九星至尊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