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噠。”
冷瑟萌萌地說,粗獷的聲線別有一番感覺,聽得嚴卿想打人,你個女漢子裝什麼萌妹?
嚴卿一邊再用四象青龍給她治療,一邊凝重地望着十八根鎖鏈,問:“有辦法處理嗎?”
四象青龍很強大,任何傷勢都能很快治癒,然而魔妖造成的傷勢卻進展極度緩慢。
冷瑟感受着暖洋洋的熱流,心中一沉,笑不出來:“封印弱化嚴重,必須通知那些老不死的,他們不能再裝死了。”
“否則永冬即將毀滅,世界即將大亂!”
嚴卿猜測:“老不死的?你是說永冬的老古董嗎?皇級,渡劫者?”
“是的。”
冷瑟點頭,“這些年這些傢伙一直裝死,有關封印的事都是我們這些人在做,他們該出手了。”
嚴卿將她半扶起來,又問了一個問題:“昔年沒能解決的問題,那些老古董能解決嗎?”
千萬年前,盾牌臂何其輝煌,萬步多如狗,皇級遍地走,結果呢,還是沒能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冷瑟抿嘴搖頭:“不知道,這不該是我們考慮的問題,身爲頂級存在,他們才更應該考慮。”
“刀刀,”
“我們一起把剩下的鎖鏈檢查完吧!這也許是最後一次,鼎周山的任務該他們接手了!”
嚴卿倒是想早點離開,不過總得先把當下的情況應付過去,起碼這段時間別讓這裏出幺蛾子。
於是。
嚴卿將冷瑟按在地上,讓她好好休息,這種活還是交給他吧,關鍵他怕這位腐化者再引出那玩意。
一段時間後。
他將十八條鎖鏈檢查完畢,運用無上梵我密乘和紙符予以加強封印,希望能扛一些時日。
籲!
望着這些封印魔妖的鎖鏈,嚴卿最後看了一眼便攙扶着冷瑟下山。
來時心中恐懼。
回時心中沉重。
魔妖的存在給盾牌臂帶來的巨大的威脅,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次魔妖大戰爆發,千萬年前第二次魔妖大戰爆發。
現在,第三次魔妖大戰會爆發嗎?
嚴卿只希望來遲一些,他還沒有準備好,整個盾牌臂還沒準備好。
……
山外。
臘良辰、圾隴等人懷着忐忑的心情等着,之前鼎周山發生的短暫異常他們看見了。
“不行!不能再等了!必須再派人上去看看,萬一會尊出事了怎麼辦?”
“是啊,刀沙王的安危也很重要!”
一些官員急忙開口。
就在這時,兩道人影終於出現在了山腳下,嚴卿攙扶着虛弱的冷瑟,衆人急忙上前迎接。
“刀沙王!”
“會尊!”
“發生了什麼事!”
永冬諸人那叫一個惱火,對嚴卿一下子充滿敵意,他們窮盡想象,必定是自己的會尊爲了保護某人才受傷的。
而且傷得極重。
否則以自家會尊那麼要強的性格,一定不會讓別人扶,不會讓自己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公共場合。
“沒事,”
冷瑟恢復了一個會尊該有的冷傲,待看向嚴卿時眼中難掩熾熱,“這次多虧了刀沙王,否則我的命就沒了。”
“哼!什麼狗屁刀沙王,爲了保護你讓會尊遭受如此重創,你他麼算什麼男人!”
光頭饕光怒火中燒,直接指着嚴卿的鼻子罵。
罵着罵着感覺不對勁兒,他回頭看了看有些錯愕的永冬諸人,那表情明顯在說你們怎麼不罵?
這樣顯得我很呆。
“會尊您剛纔說什麼?多虧了刀沙王?難不成其實他……救了你的命?”
一個謹慎的官員問。
“對。”
冷瑟重重點頭,這一下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淡定了,丈二和尚,冷瑟什麼實力?王級萬步!
而臘良辰更是知道她其實是個腐化者。
戰力還要更加恐怖。
現在你告訴他們,是三星至尊的嚴卿救了冷瑟?這也太天方夜譚,匪夷所思了吧?
所有人還未消化過來之際,冷瑟又拋出了枚重磅炸彈:“鑑於此,爲了報答刀沙王的救命之恩,我決定封他爲公會的副會尊,也就是永冬副主!”
“好,這事就這麼定了!”
冷瑟不容置疑道,然後兩人就率先離開了,只留下在寒風中凌亂的衆人。
阿嚏!
“副會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三十九丈夫我忍了,好傢伙一下子提升到副會尊,位子一下在二兄你之上了,甚至在大兄之上了!”
“二兄也很尷尬啊,會尊都開口了,一言九鼎!”
“閉嘴!”
臘良辰跟了上去。
饕光摸了摸腦袋,大大咧咧道:“別傻站着了,趕緊去追會尊和副會尊,保護他們!”
你臉變得比翻書還快!
而對圾隴等沙羅官員來講,一時茫然。
嚴卿是他們沙羅的刀沙王,天柱上將,搖身一變成了永冬副會尊?算什麼事嘛!
……
這一晚,嚴卿又在冷瑟房中度過,現在的冷瑟似乎忘記了自己還有三十多個丈夫,專寵一人。
冷瑟躺在牀上,臉色依然蒼白,除了嚴卿用四象青龍幫忙治療外,永冬方面還用了許多藥。
好在永冬對付魔妖有經驗,從上古流傳下來一些珍貴藥方,這纔沒讓她的傷勢沒繼續惡化,開始正常恢復。
嚴卿坐在牀邊,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隨口問:“冷會尊——”
“叫我瑟瑟。”
“……”
嚴卿硬着頭皮,“瑟瑟,你們永冬有沒有一個叫‘遮靜’的人?”
一來到永冬,尤其上到鼎周山,他就不禁想起這個當初在那座寒淵祕境遇見的壞女人。
“她?”
冷瑟抿抿嘴,有些諱莫如深:“有!那是我永冬千萬年來唯一的女皇,締造了我永冬最輝煌的時代!”
嚴卿驚詫:“女皇?爲何我沒在資料上查閱到過?”
冷瑟笑了笑,用手摸着他的胸膛:“遮靜女皇這個名字莫說在外界,在永冬內部都很少有人提及。”
“大約千萬年前,天恕帝國分崩離析,瞅準機會,遮靜女皇聚攏一大批渡劫者逐鹿天下。”
“迅速席捲盾牌臂北方,讓永冬有機會成爲當時唯一的霸主!”
說到這,這位女會尊難免心潮澎湃,“但之後一切的走向證明永冬只是曇花一現。”
“渡劫者之中的許多腐化者引起了諸國的抵制,再加上永冬內部矛盾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永冬沒落。”
嚴卿靜聽,這些概況他已知曉:“那爲何這麼一位強勢的女皇不被記錄提及呢?”
“因爲盾牌臂抵制她,抵制永冬,甚至連永冬內部都抵制她,要將她從歷史上抹除!”
冷瑟如是說,一時感慨無限,“她給永冬帶來了輝煌也帶來了災難,永久的災難。”
“最終被迫自盡玉隕。”
她手放在那隻黑洞般的眼睛上。
聽完。
嚴卿暗暗心驚。
寒淵祕境下的壞女人竟然是昔日的永冬女皇?可她不是已經死了嗎?難道裝死?
又或者這兩者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壞女人忽悠他?
嚴卿記起,壞女人當時說,是那位百萬年前的黑暗君主辛桀奪了她的眼睛……
現在做另一個假設。
如果壞女人就是遮靜女皇,她爲何一直深藏在寒淵之下,是在躲避什麼,還是在等什麼?
她的目的又是什麼?
一想起這個假設嚴卿就不寒而慄。
鏡月王蔭。
女皇遮靜。
這些女人到底在暗地裏幹什麼大買賣,婦女能頂半邊天,整個盾牌臂這倆女人恐怕扮演者舉重輕重的角色。
至於男的,茶舍舍主,赤龍王,橙龜王。
對。
還有那位一直好像不存在的橙龜王,嚴卿沒敢小看,那可是人皇座下七王排名第二的存在。
都是些巨佬,這些巨佬他看不透,但他相信,隨着盾牌臂越來越不平靜,他們該顯露了!
魔妖都要出來了,你們還在那裝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