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他叫嚴卿!!!!”
這位五沙老一字一頓地指出,咬牙切齒,聲嘶力竭,聲音在整個大殿中久久迴盪。
幾乎所有人色變,這個懷疑不是沒有人猜測過,但大多隻存在於坊間傳聞,並無真憑實據。
然而。
身爲五沙老的塞無常突然此時發難,極有可能掌握了某種關鍵性證據,否則這就是在作死。
“哈哈,”
壓頂天王遽然大笑,“真是有意思,堂堂沙羅刀沙王,天柱上將,駙馬,竟然是敵國奸細?”
對面。
章三鋒不動聲色,按下心中的震動,餘光仔仔細細地打量着嚴卿,心中也拿不準。
圾隴保持沉默,靜觀其變。
洛伯倫眉頭越皺越深,瞟了嚴卿一眼,問塞無常:“你說他是第二帝國的嚴卿?有什麼證據?”
“有!”
塞無常拍拍手,一隻類似藏獒的野獸乖乖地跑了進來,臥在他的腳邊。
他撫了撫這隻野獸濃稠柔軟的毛髮,解釋道:“陛下,這是諦犬,能夠分辨一個人是否僞裝!”
“我掌管大理寺,用此犬從未失過手。”
“只要讓他在嚴卿腳下聞了一分鐘,就能百分之百確定他的身份!”
塞無常胸有成竹,“到時若它叫上三聲,那便證明嚴卿僞裝了,若不叫便沒有僞裝!”
這個時候,三沙老嵐世衝質疑道:“第一,你說它能辨就能辨?第二,它是你的狗,你讓它叫,它敢不叫?”
塞無常從容一笑:“你可以問問其他人,諦犬的能力許多老人都知曉,另外,有陛下和泰前輩兩位皇級萬步在此,我就算想作弊都不敢,陛下,您說呢?”
“還有我!”
壓頂指了指自己,“你這醜八怪把我這個天王給忘了?我也是皇級,我也能作證!”
你他麼纔是醜八怪!
塞無常心中暗罵。
此時,二沙老雷孟雨站了出來,道:“陛下,爲了我沙羅安危,也爲了刀沙王的清白,還是試一試吧!”
洛伯倫目光一瞥看向圾隴:“大沙老你說呢?”
“二沙老說得是。”
圾隴回答。
“駱沙王你的意思呢?”
“辨。”
至此,三公之中除了嚴卿,其餘兩位都覺得要辨,沒法子,這種情況下要麼沉默,要麼一定要說‘辨’。
這是個敏感的政治問題,一個大節問題,否則就有包庇通敵之嫌,這頂帽子誰也不敢戴。
最後,洛伯倫問向嚴卿:“刀沙王你說呢?”
“一切聽陛下的!”
嚴卿躬身。
“好!那就試一試!”
洛伯倫下令。
話音剛落,一直緘默不言的洛紛冉開口道:“塞無常此時突然質疑刀沙王的身份,其心可誅。”
“若證明刀沙王是那嚴卿就不說了,可若證明不了該當如何?”
塞無常立即接話,擲地有聲說:“若證明不了,我願意接受一切處分,絕無怨言!”
洛伯倫往後一靠,百無聊賴地看着。
聽罷。
塞無常心中大喜,蹲下身,輕拍了拍那隻諦犬,諦犬得令,站起身,垂着腦袋走到嚴卿身前,用鼻子嗅起他的腳。
就這樣過了一分鐘。
現場的氣氛凝固一瞬。
又過了一分鐘。
塞無常沒了先前的喜色,一滴冷汗從額頭滑下。
驀的,一聲淒厲的慘叫傳出,鮮血四濺,那隻諦犬飛出大殿之外,死得不能再透了。
嚴卿擦了擦鞋,罵道:“狗~東西,好好在家裏窩着不好麼,非要跳出來着急送死。”
“給刀沙王換隻鞋,不吉利。”
洛伯倫吩咐,很快有侍女照做。
這種情況,塞無常有些氣急敗壞,指着嚴卿冷笑道:“哼哼,嚴卿,還沒完呢。”
他從儲物戒中拔出一把碗大的鏡子,照着自己扭曲的臉,“此物名爲去僞存真鏡。”
“只需要照一照,不管你用了多麼高超的僞裝之術,三秒,只需三秒便能叫你現出真形!”
他豎起三根手指激動地說着。
“你還要試?”
嚴卿面無表情。
“是的!這次你一定無所遁形!”
“我勸你別試了,小心試試就逝世。”
聽了這話。
塞無常呲牙咧嘴,怒不可遏:“黃口小兒竟敢張狂至此,我偏要試!怎麼,害怕了?”
嚴卿點頭:“是的,我害怕了,我怕等會有人要血濺當場,影響我和長公主的婚禮。”
“哼哼,還在這裝,”
塞無常一手撫摸着那面鏡子,冷笑道:“是有人要血濺當場,不過不是我,而是你——嚴卿!”
嚴卿擡擡下巴:“那你還再等什麼?”
嗡!
塞無常手持鏡子,直直對着嚴卿,一道詭異的光束灑下,將嚴卿籠罩,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一二三。
一二三。
“一。”
“二。”
“三。”
嚴卿重複地數着,也不知道數了多少下,他還是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這下塞無常慌了。
這位平日裏冷麪嚴酷的五沙老瞬間面如土色,眼神驚顫,嘴脣哆嗦:“陛下,我——”
嗖!
嚴卿一隻快如閃電的手扼住了塞無常的咽喉,他已是五星至尊,黑色魔方40倍,實力更勝一籌。
對付一個精神崩潰的王級萬步還是很輕鬆的。
“你什麼你?你本來可以多活幾天的,但你卻很着急,那麼,我現在就送你上路!”
咔!
嚴卿手腕一扭,塞無常咽喉應聲碎裂,一個人即便到了王級萬步咽喉也是最脆弱的部位之一。
嚴卿就這麼殺死了一個沙老,一個王級萬步,洛伯倫沒有阻止,其他人更沒有阻止。
鮮血瀰漫在大殿之上,許多人心驚膽戰,他們見過這位刀沙王的瘋狂,可沒見過這麼瘋狂!
沙老,還是五沙老,更是王級萬步,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極其重要的戰力,說殺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