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嚴卿來,衆人紛紛行禮:“參見天帝!”
嚴卿瞅着這些人,打趣道:“還在啊,一期層,二期層,三期層,四期層都已經空了,你們去五期層了嗎?”
一個鎮守回答:“去過幾次,結果損傷慘重,沒有七色以上琉晶罩根本抵擋不住腐氣和亡氣。”
一提起這事,一衆鎮守個個難受,九色琉晶被嚴卿壟斷,那些進五期層的超皇級重傷的重傷,沒命的沒命,現在都沒人敢再進了。
“膽夠肥啊。”
嚴卿輕笑了下,一揮手,四人身上九色琉晶罩加持,在衆鎮守羨慕的目光中迅速向這顆墨綠星球飛去。
“慈父,你確定沒事?”
嶽蘭再次問,在她看來她父王還得一段時間才能穩定,現在去充滿了不確定的風險。
“沒事。”
嚴卿端出一盆湯藥遞給她:“這次來是解救你父王的,等進去合適的時候餵給他。”
?
看着手中臉盆大小的——根本就是不鏽鋼臉盆,這麼一大盆湯藥,嶽蘭怔住了。
好傢伙。
你當我父王是豬呢?
嚴卿解釋:“你父王是混合亡靈,還是半仙,一碗肯定不夠,喝了它有利於超度。”
嶽蘭看穿不說穿。
你那是爲了超度?分明是怕他暴走弄你!
四期層。
極皇和花似霰還是很緊張的,裏面竟然有半仙級別的存在,若發生火併可不是鬧着玩的。
譁!
一個恍惚,四人進入五期層,他們的進入立即被感知到——畢竟有三個極限超十。
焉穹王的聲音傳來:“我的寶貝女兒,你給我帶了什麼回來,我要把他們全殺了!”
極皇和花似霰立即戒備。
嚴卿倒沒那麼緊張,他朝裏面喊話:“焉穹王,在裏面整天和亡靈廝混有啥意思,想不想出去對天恕帝國大開殺戒?”
“什麼意思?”
焉穹王問,聲音低沉:“你竟然拐跑了我最疼愛的女兒,我一定要宰了你這傢伙。”
嚴卿反問:“你疼愛把你女兒獻祭了?”
“總比國破家亡強,你剛纔問我想不想出去,年輕人爲什麼喜歡說一些廢話。”
“那就好!”
嚴卿灑灑而談,“我有方法能讓你出去,讓你誅殺天恕餘孽,前提是你得配合!”
此言一出,極皇和花似霰眼神震驚。
他二人雖是第一次來這裏,但不難想象焉穹王如今是什麼狀態,又爲何被困於此。
出去談何容易!
“哦?說說看。”
焉穹王聲音冷漠。
“嶽姑娘,”
嚴卿喚了一聲,嶽蘭上前,將那盆熱騰騰的湯藥端出,“你只要喝了它,我就有法子!”
“那是什麼?”
“自由之仙藥!”
???
極皇三人餘光瞥着某人,行啊,把‘孝子藥’說成‘自由仙藥’,沒有這麼顛倒黑白的。
焉穹王笑了:“是什麼狗皮膏藥吧?蘭兒,端進來,我要喝下去沒效果必殺你!”
嶽蘭走在最前面,嚴卿三人跟着。
隨着深入,五期層更加陰森可怖,可當幾人到中心層時發現這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
沒有絲毫死氣。
幾人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大殿中響着,穿過一道道帷幔,鑲滿翡翠的王座上坐着一個修長的身影。
那人身穿破損的銀色甲冑,長髮隨意耷拉着,一隻森白的手拄着一把鋒利古樸的劍。
他有着一張俊朗的臉龐,一雙烏黑眼睛彷彿蘊藏着一對血月,綠氣從中絲絲冒出。
整個人看起來高貴而暴戾。
這便是焉穹王。
焉穹王俯瞰下方,搭眼瞅着花似霰和極皇:“永冬的人?我不介意等會殺了你們。”
嶽蘭走上臺階,端着那盆滾燙湯藥來到他身前:“父王,喝藥了!”
王座上。
焉穹王?了一眼,直接一把端過來:“本王早已不必顧及什麼形象,再說你們等會都要死。”
說着他仰起頭,開始牛飲。
雖然這副畫面實在有些辣眼睛,但極皇、花似霰兩人這會兒可沒心思多想,只心悸不已。
嚴卿還好。
對度難他還是十分有信心的。
就算真出了什麼意外那就執行B計劃,即讓這三位極限超十動用仙獸血強殺焉穹王。
嗝。
焉穹王很快喝完,打了一個飽嗝,嶽蘭在一旁用餐巾布給他擦拭嘴邊灑的湯藥。
“呵呵,”
他冷笑一聲,俯瞰下方的嚴卿,“根本沒什麼感覺,你的謊言被拆穿,小子,我現在就殺了你!”
“父王!”
“閉嘴!”
焉穹王大喝一聲,整個大殿頓時狂風亂舞,風雨飄搖,彷彿被扔進時空隧道一般。
這位王者抓起手中的劍呼嘯而下,凌厲如電,對着嚴卿直直刺出,劍光充斥整個空間。
“護!”
說時遲那時快,嶽蘭、極皇和花似霰三人早有防備,一齊擋在嚴卿身前準備執行B計劃。
下一刻。
嗤啦——
一道絲滑的聲音響起,焉穹王整個人滑跪到了嚴卿身前,上身是王者之風,下身是慫者絲滑。
焉穹王高傲地擡着腦袋,殺氣畢露的雙眸仰視着,和嶽蘭三人大眼睛瞪小,時間彷彿凝固住。
後面。
透過縫隙,嚴卿驚訝地耷拉雙眼,望着矮了半截的焉穹王,像在看一個發怒的小孩。
“該死,這是怎麼回事……”
地板炸裂,焉穹王暴起,可怖的氣勢將大殿的屋頂掀翻,他不再執着近殺,而是隔空掄劍。
嗡!!!
這一劍飽含着他千萬年的仇恨,撕裂空間,閃耀古今,就要將嚴卿一行斬滅掉。
然而這一劍威能達到極致的那一瞬驀然萎了下去,焉穹王自己則被一股後坐力拋飛。
再去看時,這位上古望着正雙膝跪在翡翠王座上,一臉驚怒,渾身顫抖,煞是滑稽。
嶽蘭:“……”
極皇:“……”
花似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