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渣太子的白月光黑化了 >第一百十三章 山河易主一
    ,渣太子的白月光黑化了

    正午時分,百姓們都餓着肚子來的,卻遲遲不見動靜,也等不來收場的消息,不免偷偷的哀聲怨氣。

    “做什麼孽啊,咱們這個城在邊關飽受戰火摧殘,戶無壯丁,久熬大旱,還要被王爺如此愚弄……”

    有孩子跪不住,被爹孃硬按在地上哇哇大哭,做孃親的抹着眼淚捂住孩子的嘴。

    孩子他爹壓低了聲埋冤:“這位少年王爺當真拿我們尋開心啊!”

    而此時高臺上的李燼霄,亦被大太陽曬的有些難受,他擡頭,卻能透過那強光,看到大片的烏雲向那烈日遮去。

    他伸手,隨從遞上了一人高的寬大符紙。

    衆人看到聿親王信手一揮,符紙揚至空中迅速燃燒。

    很快,它燃燒殆盡,只餘殘灰靜散。

    四下不明所以之時,天色突然暗去。

    衆人擡頭,見那方纔高懸於空的太陽已被深色濃雲遮去了大半。

    而一道閃電短暫劈亮了大地。

    驚雷炸響在四方天地間,急雨驟然落下,澆淋了一片百姓。

    “下雨啦!”

    無人記得方纔漫長等待的煩悶,只情不自禁的起身歡呼雀躍。

    再望向高臺之上,失去強光背襯的聿親王,謫仙般的容顏在大雨中清晰。

    突然的,衆人的歡呼聲嘎然而止。

    他們齊齊望向的高臺之上,聿親王身周的水珠似有股神祕的力量漸漸收凝。

    “是龍!”

    終於有人驚鄂出聲。

    只見聿親王身周的水珠凝成了一條銀色長鬚八爪水龍。

    這水龍繞着聿親王遊旋了幾周,隨着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後躍向瓊空,融散在蓬勃大雨中。

    百姓們終於緩過神來,望着聿親王的眼神無一不是心悅誠服的敬仰,似看向天神一般。

    他們再次向高臺上的聿親王跪了下來,心甘情願的跪在着溼漉漉的地上。

    “聿親王有真龍庇佑!”

    “願聿親王佑我天啓城,佑我乾元朝!”

    天啓城太守淋了個溼透,呆怔着望着那位此刻凌於世人的王爺。

    “真龍……那是帝王之命啊。”他喃喃道。

    鎮東大將軍已是滿眸震撼,利索的跪了下來,渾厚有力的高喊,“臣願順應天命,效忠聿親王!”

    李燼霄俯視着這一切,輕轉手掌收回了靈氣,勾了勾脣角。

    “本王將爲乾元百姓斬敵寇,謀福祉,不日,邊境亦享太平。”

    歡呼雀躍的人羣中,有一個姑娘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高臺上宛如天神的男子。

    “爹,我要從軍。”

    -

    李雲臨怒不可遏的一拍案牘。

    “鎮東大將軍他反了嗎,當着滿城百姓的面說效忠一個王爺?就李燼霄這點唬人的把戲,誰還不能運水化個龍了?”

    榮介微低頭,“聿親王本就是駐軍統帥,曹柱說效忠於統帥,也不算謀逆吧。”

    李雲臨捏了捏痠痛的眉尖。

    幸而等那些蠱惑民心的消息傳到金陵城,他早已在百官的三日請立之下稱帝,明日,便是這第三日。

    但總歸有李燼霄在,夜長夢多……

    他提筆落墨,耳邊突然回想起天歌的話,“你若把命留在外頭,我絕不獨活。”

    李雲臨的眸中閃過掙扎,依然橫了橫心,將手上諭令寫完。

    -

    清晨的第一聲長鍾奏響,聲音悠遠,浩浩蕩蕩,陽光普照。

    朝野內外皆心緒激盪。

    這是皇帝駕崩第三日,太子將依照俗例,在今日應允百官的請立,登基爲帝。

    百官們早早靜候在靈堂殿外,一片莊嚴素裹。

    到了時辰,靈堂內的衆人起身,跟隨太子皇后走到殿外。

    百官跪地,聲齊洪亮:

    “皇太子殿下孝友英明,剛健中正,殿下位居儲貳義合繼承,而深切哀情未登帝位,羣臣惶惶莫知所措,夫爲天下國家者,以善繼述爲重,以廣德教爲先,以安宗社爲急,以固基業爲悠久重計,伏望殿下早正天位!”

    今日這番請奏較前兩日更長些。

    爲將“勉從所請,謙遜稱帝”的場面演得合宜,李雲臨的臉上流露出爲難哀痛的神色。

    還未等他開口,楚天歌上前一步,清麗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場地清晰。

    “皇上臨終前急詔皇后,因病體難起,留下口諭稱廢皇太子之位。”

    言出,四下官員大驚失色,交頭接耳雜唏噓一片。

    皇上臨終前,皇后的確受急詔去了乾清宮,此時六宮皆知。皇后多年無寵,卻受此急詔,的確頗爲蹊蹺。

    現在聿王妃乍說皇上要廢太子,倒也無不可能。

    李雲臨眼神複雜的看着楚天歌,淡淡道:“王妃的胡話真的信口即來,本太子有父皇親筆書寫的傳位詔書,上蓋皇帝璽印,總比你的口諭有信服力。”

    皇后輕挑鳳眉,強調,“並非她的口諭,而是皇上的口諭。”

    裴丞相跪在百官之首,平靜道:“皇后娘娘,請恕下官不敬,遺詔之下口諭無用,太子應遂遺詔,儘早登臨大寶。”

    其後的許多官員們伏低了身姿,連連附和。

    “請太子殿下早正天位!”

    新帝未登基,裴相就稱皇上爲先帝,捧女婿上天心思昭然若揭,迫在眉睫。

    “若是先帝從未寫過傳位詔書呢?”楚天歌淡淡道。

    衆人再度譁然,若先帝未留下遺詔,那駕崩當日王公公呈給百官的是什麼?

    王公公伺候先帝多年,總不能配合太子作假,可瞧着聿王妃,亦不敢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如此信口雌黃吧?

    李雲臨看着她,泰然自若得沒有一絲心虛的模樣,脣邊捏着淺笑。

    “王妃的意思,是說王公公不忠,還是說本太子僞造遺詔?”

    楚天歌不緊不慢的說道:“王公公若忠,又怎會任由先帝服用大量天參,王公公可是頗通醫理的。”

    在先帝還是皇子時,王公公就伺候其側,先帝很稱心他的服侍,且通醫理的人留在身邊格外方便,就在登基之後閹了他,以便長久侍奉在側。

    皇后擺手,“去把太醫都請來。”

    “先帝聖體的確受天參蠶食已久,身元殆盡而亡,而非其他病疾。”

    開棺驗過之後,太醫們衆口一詞,證實了楚天歌所言。

    楚天歌看着王公公,說道:“先帝的飲食皆由你查驗,可不是你一句失察能搪塞過去的。”

    一直沉默的王公公自知逃不脫責任,走到前面來,視死如歸道:

    “並非我失職失察,而是我因受閹之事懷恨在心,故意下藥拖垮先帝的身子,令先帝飽受煎熬後痛苦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