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渣太子的白月光黑化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爲何不便宜自家人呢
    “雲中山莊,”齊王回答,“你小娘的病太醫回天乏術,唯有云中山莊的那一株以百藥供養的靈芝能吊人精血性命,讓你小娘多活……”

    “靈芝已經沒有了。”孟輕棠幾乎要哭出來。

    齊王愣了愣,“沒有了?你怎麼知道?”

    孟輕棠指了指肚子,“在這兒。”

    齊王微微一鄂。

    “你可真孝順啊,有靈芝自己喫,也不給你小娘留點。”

    孟輕棠急道:“總之是沒有了,殿下,找一下郭太醫吧,我只求小娘能多活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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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最好的藥,怕是也只有半個月時日了,撐不了更久。”

    孟輕棠呆在屋前石頭上,腦中不斷回想起郭太醫說的話。

    小娘在屋裏頭睡着,她雖沒聽到太醫的話,可她也知自己命數不長。

    “儘早治的話還好些,可大娘子剋扣用度,我們連買藥錢都常常不夠,有一頓沒一頓的。眼下小娘病入膏肓了,如何也來不及了。”

    小菜坐到孟輕棠身旁,抹着眼淚,“許小娘是個很好的人啊。”

    孟輕棠拍了拍她的肩膀。

    當初大娘子把許小娘捉去跟個癆疾下人關了一日,許小娘才染了癆疾。

    “小姐,不如從了齊王殿下吧,我瞧着他對小姐千好萬好……”

    孟輕棠沉思了下,“你沒聽小娘說過她入府前的故事?父親還不是對她千好萬好。”

    齊王那個把做皇帝掛嘴上的傢伙不靠譜,人雖不差,長得也好看,腦子卻有硬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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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火通明的端午節,孟輕棠和小菜把小娘扶去了街上。

    本想帶小娘上觀景樓,可是小娘走不動。

    孟輕棠讓小菜陪着小娘坐在路邊石階上,她去買小娘最愛喫的桂花糕。

    “謝謝呀。”

    今日特別鬧,賣桂花糕的隊伍排的老長。

    快輪到孟輕棠之時,她突然餘光瞥見了齊王,他那一身青玉色浮華錦和束髮銀冠在人羣中尤爲耀目。

    孟輕棠轉身就走。

    她疾步穿梭過人羣,繞進了深巷裏。

    喧鬧聲隔在巷子以外,惹來她偶爾的心悸。

    炸空的焰火偶爾照亮這個黑暗的角落。

    孟輕棠等了一會兒,瞧着差不多了出去。

    拐出那道彎,她肩膀突然一重,被人按到了牆上,齊王那張臉逼視着她,聲音微啞:“爲什麼躲本王?”

    他氣息很粗的落在脣邊。

    孟輕棠退無可退,一鼓作氣的說道:“皇上給你賜婚了,殿下,你來邀我喝喜酒?”

    齊王眸色一窒,更貼近了她幾分,“那你喜歡我嗎?”

    孟輕棠有些不適歪了下頭,離他的氣息遠了一寸。

    “我不要做妾,只要是個人娶我爲正妻我都會考慮。”

    他拳頭捶了下牆面,“做我的妾,比做那些小門小戶的正妻強,我讓你做側妃……”

    “我不做妾。”孟輕棠一字一句重複道。

    她纖長眼睫下清麗的眸光是這樣倔強。

    齊王緊抿着脣看了她良久,“孟輕棠,本王從未這樣糾纏過一個女子。”

    孟輕棠伸手抵在他胸膛,未能推開一分。

    她眼色微沉,“殿下是在逼我,還是?”

    齊王鬆開禁錮她肩膀的手之前,在她脣邊蜻蜓點水的啄了一下。

    他看着孟輕棠惱怒的臉色,饒有意味道:“你小娘的病我打聽過,跟你嫡母脫不了關係,孟婉做了我的王妃,亦不會讓你好過。坐以待斃嗎,孟輕棠?”

    孟輕棠不置可否,“你還能爲我苛待了孟婉不成。”

    齊王一指撩起她的下巴,“棠棠想讓孟婉婚前不守婦道,還是婚後不守婦道?”

    “都好。”孟輕棠笑了。

    他一手扣在她腦後,一手捧着她的臉頰,微涼的指腹在她耳垂上摩挲,兀得低頭覆上了她的脣。

    孟輕棠睜大了眼睛,任由他在自己脣齒之間捻嘗。

    須臾後,孟輕棠伸臂勾上他的頸,踮起腳尖去反攻。

    齊王在此時突然放開了她,眉眼間都是得逞的笑意,“棠棠,你喜歡我。”

    孟輕棠臉色一變,迅速抽回了搭在他肩上的手。

    走出巷子,齊王的侍從小六妥帖的奉上了桂花糕。

    回到小娘身邊時已過了大半個時辰。

    小娘容易噎着,不可喫的太急,只能慢慢的嘗,她伸手撩開孟輕棠遮住半邊臉的鬢邊發,溫柔得問,“是碰到什麼事了嗎,去了那麼久,瞧你熱的。”

    小菜跟着附和,“小姐臉都紅了。”

    孟輕棠捂了捂臉,“呀,是真的熱。”

    她裝模作樣的擡袖擦了擦額邊。

    “小娘,如果重來一回,你還會跟父親在一起嗎?”

    小娘捏着桂花糕的手一頓,眸中劃過一些惋惜,再看向孟輕棠時,柔成慈目,“不跟你父親在一起,如何能有你啊?棠棠,人這一生總有所得,有所失去。”

    孟輕棠點了下頭,望着那絢爛綻放的煙火,眸中乎暗乎滅。

    “我明白了。”

    喜歡也好,利用也罷。

    她看着病弱的小娘心越疼,就越恨孟府中那位嫡母。

    而齊王李玦,是報復嫡母的雲梯。

    她只能去攀。

    若不然,她的婚事也是由嫡母做主,嫡母又怎會讓她許個好人家。

    也許這一生都無緣做人正室。

    這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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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六來府中送聘禮時,孟婉特地派人叫了孟輕棠去看。

    也就是別家常見的那規格,看不出啥用心的成分。

    孟輕棠一一閱過,敷衍感嘆,“齊王府的手筆果然不小氣。”

    孟婉趾高氣昂得哼了一聲,“母親當年也是這樣明媒正娶嫁進來的,三書六禮那纔是妻。你這樣的人,怕是一輩子都不會明白。”

    周遭人聽慣了她這番酸言酸語,只當個樂子看看。

    孟輕棠笑道:“二姐這樣操心妹妹,是想要把妹妹帶進齊王府去繼續教導吧,二姐費心了呢。”

    孟婉臉色一變,哼了一聲。

    “不是每個人都有母親那麼好脾氣的,我待妾如婢,你自己衡量着看吧。”

    孟輕棠莞爾,“二姐這就見外了,齊王橫豎都是要納妾的,爲何不便宜自家人呢?再說了,這哪是我有資格衡量的事啊,齊王若非要納我,我人微言輕的,如何拒絕呢?”

    小娘這兩日已是病危在塌,隨時撒手人寰,孟婉還偏偏要給她曬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