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去世四年的未婚夫回來之後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扉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近些年四季界限不再那麼明朗,總好似冬天過後就到了夏天,轉眼間又回到了冬天,氣候也愈發極端,高最穩和最低溫不斷刷新着數字。

    謝識梧拉開車門,剛剛探了個頭出去,就被冷風撲了一臉,如果不是意志堅定,怕是要當場開車調轉方向回家。

    中午的時候阮周給他發信息,說是酒吧開業,叫他去玩。

    他這個發小想一出是一出,出國前剛弄了個文藝逼格範兒的咖啡店,轉眼間又在市中心開了家酒吧,也就是家底厚實,禁得住造騰。

    昨晚的疼痛主要是因爲手術帶來的不良反應牽動了他原本就有些脆弱的腸胃,不過還好雖然來得洶涌,去的倒也快,至少在他接到信息時就安分了下來。

    想着上次密室逃脫的照片還在自己這兒,他下班後先回了趟家,換了身不那麼正式的衣服,將照片揣兜裏打算一起帶過去。

    臨走前他本想和戚究打個招呼,卻發現對方還在書房忙工作,索性只跟鄧姨交代了下。

    酒吧的名字叫“W&Z”,謝識梧向來對阮周起名水平飽含敬意,而對這個名字阮周反倒十分驕傲,覺得“W&Z”裏包含了他們兩個人的名字,本來想用“Z&W”的,但是他不小心用拼音打了出來,在輸入法暴露了什麼之後,果斷調換了下順序。

    聽到解釋後謝識梧覺得這個名字更加不對了。

    W&Z的裝修還挺前衛,到處都是阮周喜歡的風格,估計是在國外時就已經着手準備了。

    阮周不愛和圈子裏那些人私底下摻和太多,這次開業就叫了他一個,以至於他進來後沒發現幾張熟悉的面孔。

    倒是省事了。

    謝識梧後來穿衣風格和戚究無限靠近,私下裏都是正裝裏的休閒裝,休閒裝裏的正裝。

    他一手搭着剛脫下來的外套,一手提着給阮周帶的禮物,深色的襯衣外套了件合身的馬甲,收腰的設計從視覺上將人襯得更加挺拔,爲了融入酒吧的氛圍,最上面的扣子還向下解了兩顆,鼻樑上少見的戴了副金屬細邊眼鏡,一直梳上去的頭髮也全都放了下來,長度堪堪停在睫毛上面。

    白天裏那個溫和卻幹練的小謝總搖身一變,成功切換到混在夜場裏的斯文敗類。

    婉言拒絕了幾位邀約之後,他終於找到了正坐在吧檯當甩手掌櫃的阮周。

    “開業禮物。祝阮老闆財源滾滾。”

    阮周當場拆開看了看,滿意的又把東西塞了回去,拍着盒子叫來一旁等着的調酒師。

    “小陳,給咱們謝總來一杯你應聘時調的那杯,噼裏啪啦的藍的。”

    謝識梧聽了這很有畫面感的形容詞,又瞅了眼阮周杯子裏爲了養生特地叫的白水,忽然對W&Z產生了濃重的不信任感。

    他平時不太愛喝酒,今天大概心中有事鬱結,也沒抗拒,跟着阮周酒對水的喝了起來。

    戚究回來的事他不可能瞞阮周太久。

    爲了封鎖消息,在墜海事件後戚宛告訴所有賓客,戚究和謝識梧兩個孩子特立獨行,自己去舉行了個私人的訂婚儀式,跑去海上玩去了。

    雖然聽起來荒唐無稽,但是戚家和謝家的名聲往那兒一擺,愣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質疑,反倒是都在稱讚他們二人情比金堅。

    之後謝識梧出了國,衆人默認戚究也一同去了。

    阮周與謝識梧關係親近,多少能察覺到一些問題,可戚宛說過要封鎖消息,每次面對發小的關心,他實在撒不出慌來,只能直白的告訴阮周,別問了。

    阮周心思玲瓏,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卻有着一貫的信任和理解,後來再沒有提過戚究這個名字。

    如今戚究回來了,阮周也在國內,說不定哪天就碰上了,他得好好想想怎麼解釋。

    只是戚究現在這種情況……

    謝識梧偷偷嘆了口氣,在心裏安慰自己,人活着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還奢求什麼呢?

    一杯酒盡,阮周招呼着小陳想再給謝識梧來一杯嘰裏咕嚕的紫,謝識梧心中驚恐,連忙按下了阮周招呼的手,恨不得自己翻到吧檯裏自己動手。

    還沒等他徹底按下阮周請酒的心思,他胸口的掛墜忽然發起燙來。

    與此同時,手機上接到了一條來自戚究的短信:隨時保持聯絡。

    新的任務者出現了。

    謝識梧眼神一斂,又迅速恢復回和阮周玩鬧的模樣,狀似無意地撈過手機發過去一句知道了,又將手機塞回兜裏沒再拿出來,好像剛纔只是一條無關緊要的內容。

    他手肘撐在吧檯上,單手託着下巴,認命似的接受了那杯嘰裏咕嚕的紫,礙於阮老闆的權威,小陳也沒和他解釋這花裏胡哨的到底叫什麼名字。

    一時間謝識梧只覺得內憂外患雙向襲來,活着實屬不易。

    他端起酒杯,腳下使勁,坐在凳子上穩穩地轉了半圈,打量着酒吧裏熱鬧的人羣。

    也不知道這麼多人裏,到底誰纔是那個任務者。

    阮周跟小陳說了兩句話,見謝識梧已經換了姿勢,主動靠過來攬過謝識梧的肩膀,問有沒有看上眼的。

    謝識梧不輕不重地推了阮週一把,嘴上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音響裏的音樂一曲結束,換了首節奏沒那麼快的老歌,第一句歌詞還沒有唱完,謝識梧就險些將酒杯打翻在地上。

    那是戚究的聲音。

    他定了定心神,湊近去問阮周:“這唱歌的是誰?”

    阮週迴想了一下,不太確定:“好像是個勤工儉學的大學生吧,Z大音樂系的,記不清了。怎麼了?”

    “我想見見。”

    謝識梧很少對什麼人有興趣,阮周覺得甚是稀罕,整個人都從凳子上坐直了,連忙找來一個侍應生,話還交代說完,又從凳子上跳下來,自己親自去後臺找人了。

    阮周這邊一走,謝識梧立刻掏出手機,以最快的速度將現場情況和戚究報備。

    事出緊急,二人商量了幾句,草草定下了幾種情況下的應對策略。

    一曲結束後沒多久,歌手就在阮周的帶領下走了過來。

    那是位十八九歲的青年,人長得很是乾淨清爽,背也挺得筆直,眼尾平滑上翹,無端生出些鋒利來,殷紅的嘴脣幾不可查的向內抿着,帶着無言的防備。

    謝識梧招呼人坐下,和善的開了口:“剛剛的歌是你唱的?你叫什麼名字。”

    青年謹慎地看了他一眼:“欒汀。”

    阮周和戚究沒那麼熟,又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分辨不出來戚究的聲音實屬正常,可他只需要幾個字節就夠了。

    這就是戚究的聲音,如冰川覆雪,穩而冷。

    這就是世界上出現的第四位任務者,他遇見的第二位任務者,欒汀。

    還沒等他再次開口,欒汀白淨纖細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謝識梧:?

    他以爲是要握手,卻又覺得這個姿勢好像不太對。

    阮周咳了兩聲,站出來打了圓場:“這孩子一開始不願意來,我說是有客人要給小費,人這纔過來的。”

    謝識梧心中好笑,手下往褲兜裏一摸,卻是笑不出來了。

    他沒帶錢包……

    氣氛突然尷尬,欒汀似是看出了他窘迫的原因,掏出手機點了兩下遞到他的面前:“沒現金掃碼也行。”

    謝識梧看了旁邊捂嘴憋笑的阮週一眼,維持着那張和善的假面,掏出手機掃了一下。

    還是定額1000的二維碼。

    很好,和欒汀首次交鋒就失去了一千塊。

    小謝總心態極好,按照剛纔的計劃繼續向下走:“我是長泉娛樂的人,剛剛聽你唱歌,覺得你音色很好,唱功也可圈可點,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出道當藝人?”

    欒汀臉上這才露出點明顯的神情,卻是似笑非笑:“是不是得加個V信?”

    謝識梧有些無奈:“抱歉,我今天本來單純出來喝個酒,沒有帶名片,可能還真得加個V信。”

    欒汀瞭然:“然後就該教服裝費和拍攝費了吧?”

    謝識梧:“……”

    阮周:“……噗。”

    欒汀晃晃手機上收到的一千元的轉賬:“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謝識梧微笑,明明都心知肚明是什麼情況,還在這兒裝什麼大尾巴狼呢。

    唯一不心知肚明的阮周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草這孩子是把你當騙子了啊。”

    謝識梧從前喜歡低調,哪怕接手的是娛樂公司,也從來沒有流出過他的照片,前兩天雖然和戚究商量增加曝光,但計劃還沒來得及施行,欒汀如果是裝不認識他,理由還是很充足的。

    他沒理會阮周的打趣,耐心地和欒汀演起戲來:“你知道長泉娛樂嗎?我可以推給你長泉娛樂裏經紀人的V信,官網可以查到手機號那種,如果你願意,明天就可以去長泉娛樂面試。我可能是假的,但長泉娛樂的大樓總是真的。退一萬步說,萬一你發現自己受騙了,還可以過來砸了這家店。”

    突然被拖入戰局的阮周哭笑不得的罵:“喂!做個人?”

    長泉娛樂是娛樂圈一線的娛樂公司,每年不知道多少人擠破了頭想往裏進,而欒汀的人設是Z大音樂系勤工儉學的大學生,這個橄欖枝,正常情況下不該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