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琴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一句。
老夫人踩着高跟細,轉身離開病房前,深吸了一口氣。
病房內,沈瀟瀟一雙手死死抓着牀單看着顧庭霄的背影,咬緊牙關。
“是你師母做的吧,除了她還有誰會想害死我們的孩子?”
“不是她。”
顧庭霄輕聲回答着,搖了搖頭。
這世上誰都會害死他們的孩子,但唯獨那個女人不會,她雖然討厭沈瀟瀟,但絕對不會做出傷害孩子的事。
因爲他師母的經歷不允許做出那種事情!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你別忘了,這可是我們的孩子,她從來都不喜歡我。”
沈瀟瀟只知道那個女人是最想把她和顧庭霄分開的人。
“夫人,如果她想害你肚子裏的孩子,她就不會第一時間讓你洗胃了。”
顧庭霄柔聲解釋,他們的孩子他怎麼會不心疼,看着她受苦的樣子,他恨不得躺在牀上的自己.
“不是第一時間,是我吃了一半的時候,她才發現。這難道不是她擺脫自己嫌疑最好的做法麼?”
沈瀟瀟心中有些無奈,他爲什麼總是向着那個女人說話?難道他師母對他來說,比她還重要。
顧庭霄長嘆了一口氣,沒再開口,此時多少的解釋都是徒勞。
他不想再說話,讓她添堵。
病房裏滿是沉默,兩個人誰都沒有再開口。
樓上老爺子的情況還是很不好,顧庭霄把大部分手下都放在了沈瀟瀟病房外,然後在樓上陪着老爺子,每隔幾分鐘就已上廁所爲由去樓下偷偷看沈瀟瀟。
“伺候我這個老頭子,不嫌髒麼?”
屋內只剩下二人的時候,老爺子虛弱地說着。
說實話,他戎馬一生,臨了看着一個不怎麼熟悉的人,伺候在牀前,心中難免有些別樣的感嘆。
“您是我老公的師父,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我作爲晚輩應該做的。”
沈瀟瀟淡淡說着,說實話,她對這個老人沒什麼好感,但是愛屋及烏她看在顧庭霄的份上也該尊敬他。
老爺子笑了笑,這個女人,要是放在十年前,說不定他還真的會感興趣。
“咳咳咳!”
喉嚨中忽然發癢,他不停地咳嗽着,沈瀟瀟連忙湊過去輕輕地扶他起來,幫他拍了拍背部。
“沒事吧,需不需要我幫您叫醫生?”
老爺子忙擺手打斷她的話:“不用,你坐下,我和你聊聊天吧。我這輩子,經歷過太多的事了,臨死前忽然想念叨唸叨。”
“好,你說,我聽着。”
沈瀟瀟爲他端過來水,坐在一邊安靜地聽着老爺子開口。
“我當年啊,其實最開始是逃去了你們的國家。那一年我才三四十歲,食不飽腹,衣不裹體。幸虧有個小姑娘救了我,要不然我說不定也會被抓去奴隸市場,當個畜生給賣了。”“國內也有奴隸市場?”沈瀟瀟一臉不解,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