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沈瀟瀟坐在牀邊安慰燕子：“燕子不要傷心，你以後還會再有孩子的，還會有很多很多孩子。”
“夫人，你說孩子會疼麼？”
蔣燕子紅着眼眶，淚水順着臉頰流在枕頭上。
每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都會想這個問題。
孩子會不會痛？那個小傢伙，會不會痛的撕心裂肺卻還說不出來。
“瀟瀟，你們有母子緣分，下一次，等你再懷孕，一定還會是他的。”
沈瀟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好，這種事，她真的能感同身受，因爲她也失去過孩子，可安慰的話說的再溫柔在事實面前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夫人！”蔣燕子猛然想起什麼，“我只喝了那碗湯。”
蔣燕子話音一落，沈瀟瀟當即便怔了怔。
蔣燕子的話，她怎麼可能聽不懂？
她只喝了那碗湯，也就是那碗湯有問題。
那碗湯是顧庭霄給她煮的湯，所以若不是她拒絕了那碗湯，那麼現在躺在病牀上失去的孩子該死她對不對？
思慮至此，她怒不可遏地走出臥房，還不忘關上了門。
顧庭霄一直守在門外，見她走出來，急忙迎了上去。
“她好些了麼？”
他話音一落，沈瀟瀟擡手就是一巴掌，只是還沒落下去就被顧庭霄攔在空中。
“是你對麼？那碗湯裏，你下了毒？你想毒掉我肚子裏的孩子是麼？”
沈瀟瀟說着，不爭氣地紅了眼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男人了。
“你信麼？”顧庭霄鬆開了她的手腕，墨眸中有些落寞，“沈瀟瀟，你相信我會往湯裏下毒麼？”
“不是你？”沈瀟瀟看着他一瞬間心灰意冷的表情，心底最深處莫名地浮上一抹心疼。
“我說不是的話，你會信我麼？”
他嘆了一口氣，低下頭。她不會信他的，怎麼可能會信呢，在她眼裏，他十惡不赦的。
“我信你。”沈瀟瀟堅定的說着，眼中的怒意消減了大半。
顧庭霄聞言猛地擡頭迎上她的目光，眼中閃過一抹欣喜。
她開玩笑的吧？
沈瀟瀟言語堅定：“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你應該用不出來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她和他認識這麼多年，顧庭霄從來沒用過下毒這種事。他想對誰動手，就是一句話的事，簡潔明瞭的‘處理了’。
下毒的話，按照這個男人脾氣秉性，應該做不出來，剛纔是她一時心急了，想來、該先了解情況再動手的。
她沈瀟瀟雖然恨顧庭霄在他師父死後不相信她，甚至要殺了她，但一碼歸一碼，她還不至於沒腦子到不會思考。
“瀟瀟。”顧庭霄沒了剛剛的落寞。
“別誤會，我只是信你不會下毒，可是你差點殺掉我的事，我永遠都不會忘。”
沈瀟瀟冷冷地說着，坐在沙發上，陷入沉思。
房子裏都是老夫人的人，可老夫人應該不會想害死她肚子裏的孩子啊。
“夫人，謝謝你。”
顧庭霄湊到她身邊，嘴角帶着笑意，修長的手指握上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