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上山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不是盼着能快點見到顧庭宵,她這會都快要癱在地上了。

    “他離開了,不在這裏,你去別的地方找吧。”

    那女人冷冷地回答着,然後便轉頭和難民們說了些什麼,那些難民聞言立馬滿是敵意地走了過來,趕走沈瀟瀟。

    事已至此,沈瀟瀟不得不退到半山腰,靠着大樹休息。

    此時天色已經晚了,冷冷的寒風吹進她的衣衫裏,逼得她下意識打了幾個冷顫。

    而不遠處,那個趕走沈瀟瀟的女人站在暗處觀察着,見她沒有回去的意思,這才安心地轉身離開。

    她回到避難所裏,從她屋子裏的烤地瓜裏挑出了一個最大的,然後欣喜地來到位於避難所最後面的大房子前。

    “咚咚咚。”

    她輕輕地敲這門,嘴角滿是笑意。

    “誰?”

    裏面傳出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當然、說的是英文。

    “顧先生,我來給您送東西。”女人掐着嗓子,聲音很甜。

    “進來吧。”裏面男人很隨意的回答着,不是顧庭宵,還能是誰。

    “顧先生,這是我烤的地瓜,你嚐嚐,這個是所有地瓜裏最大的。”女人討好地說着,把地瓜放到顧庭宵的辦公桌上。

    “嗯,還有別的事麼?”

    相比之下,顧庭宵那張冷峻難以近人的臉色,倒沒趣的多。

    “嗯……”女人猶豫了片刻,走到顧庭宵身側,“顧先生,天冷了,我那屋子裏好冷。”

    “冷就多添些柴,明日我會叫人幫你多劈些木頭。”

    顧庭宵依舊看着手中的書,從她進門到現在眼都未擡,那敷衍之意就不用說了。

    “顧先生。”女人有些急了,這男人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我的意思是……我今晚想和你一起住。”

    畢竟是國外女人,實在忍不住了,索性就直接說出來。

    顧庭宵聞言皺起眉頭,放下手中的書,擡眼迎上女人的目光,那陰寒的眼神愣是叫面前女人心中一緊。

    “顧先生,您是我們所有人的救命恩人,我喜歡你這樣有能力有魅力的男人。當然了,我也覺得我能配得上你,我讀過書會醫術還會英語,而且我才二十歲,我很年輕,我們很合適。”

    女人性格比較開放,她也不喜歡磨磨唧唧,喜歡就要去爭取,不然她也不會將沈瀟瀟趕走了。

    “安吉麗。”顧庭宵的言語中已經夾雜着幾縷怒意,“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在我面前說這種話,若是有下一次,你將永遠離開我的避難營。”

    他不需要女人!不對,他需要女人,是隻需要那個叫沈瀟瀟的女人,其餘的人在他眼裏都不是女人。

    “顧先生,我不明白,您……”

    “離開我的房間。”顧庭宵一臉認真地下着逐客令。

    安吉麗雖然不甘心,可也不得不轉身離開。

    顧庭宵看着門被重新關上,他再次拿起桌上的書,手指輕輕地翻開。

    紙張很自然地就停在了夾着照片的那一頁,照片上印着沈瀟瀟燦爛的笑容。

    顧庭宵修長的手指摩挲着照片上沈瀟瀟那白皙的臉蛋,他的嘴角也隨即浮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