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警官說的沒錯。”沈瀟瀟也不想和他再多說這些沒意義的話,“所以,您今天來,就是爲了要確定一下我和我父親的關係不是很融洽?”

    “不僅僅是這樣,據我調查、當時你父親從樓上掉下來的時候,沈小姐您正在對面的咖啡廳裏和員工喝咖啡?”

    許文豪擅長察言觀色,使用語言刺激嫌疑人的情緒,根據嫌疑人的情緒表情做出猜測,再進一步的對案情進行分析從而找到破案方向。這一方法他用着比埋頭苦幹在現場找證據,要更省事多。

    畢竟證據都是死的,嫌疑人才是活的,從嫌疑人身上能找到無限可能。再者、這一次的案情,現場實在沒什麼證據。

    若是從現場來看沈警亭真的不像是他殺,畢竟煤氣罐上只有他自己的手印,屋內的案發現場也沒有任何逼迫或毆打的痕跡。更像是煤氣罐泄露,沈警亭打不開門了所以從窗戶往下爬求生,繩索斷裂致死。

    可是房門怎麼可能打不開呢,除非有人威脅他,或者他不敢出去,這也是許文豪想到他殺的原因。

    “請問……”沈瀟瀟雙手很自然地疊在一起,轉頭看着許文豪,“帶着手下在咖啡店喝咖啡,犯法的麼?”

    她一臉無辜的問着,再傻的人都知道她是裝出來的,那些警察心中氣着這個女人的囂張。

    犯法?自然不犯法、可她這麼問出來,實在是有些放肆至極。

    “不犯法,”許文豪面不改色,和嫌疑人鬥智鬥勇他也不是第一次了,習慣了,“我只是想知道,您是親眼看着您父親掉下來的是麼?”

    這一句話問到點子上了,所有警察的目光都齊刷刷地向沈瀟瀟看去。

    女兒親眼看着自己的父親從樓上掉下來,警察們倒想看看這個女人會用什麼語氣什麼話來說出這件事。

    沈瀟瀟不喜不悲,不鬧不怒,轉身朝小保姆揮了揮手:“來,添茶。”

    就是這麼隨意自然的動作,沒有任何的慌張,更談不上懼怕。

    小保姆來添茶,沈瀟瀟看着許文豪手邊的茶杯重新被倒滿,方纔開口。

    “看見了,看的清清楚楚。怎麼可能看不見呢,他往下爬的時候咖啡館裏的人都驚叫連連,想不知道都不成。”她從容至極,言語中好像在談及一隻貓狗的死活,甚至還不如她養的一條狗重要。

    其實還真不如,布點還陪她在塢城度過多少個日日夜夜,而沈警亭這一生給她帶來的只有傷害!

    從小到大,沒有一絲父愛可言。

    真是可悲、一絲都沒有!

    “那你沒想過去救他?”許文豪皺起眉,他辦過不下百八十件案子,這是第一個嫌疑人這麼隨意,隨意到他好像真是個來說閒話的客人。

    沈瀟瀟搖頭:“沒有,我爲什麼要救他?”

    “他是你父親啊。”許文豪有些急了,到目前爲止他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套出來,上一次這種情況還是在他剛剛畢業的時候。

    “是關係不好的父親。”

    沈瀟瀟聳聳肩,刻意描寫了句。

    “行,你真行,那我們就不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