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念宗的兩位老祖距離千里,凝視着被雷劫摧毀破碎的山脈,臉上紛紛閃過一絲驚歎。
“從此往後,梵滄海域又多了一位元嬰道友。”
劉真君輕輕的說着,往那邊遠眺。
“金丹境界便掌握了第四步劍意,此人在以前所待的海域定是有名之輩。”
美眸一轉,天琴真君猜測道。
同時,她心中涌出一絲酸澀。
當初她渡元嬰劫時,可是從宗門換取了五行至寶,仍被劫雷打得近乎隕落。
最後師兄親自護道,爲她渡了元嬰之氣二十載才勉強脫離險境。
但這來歷不明的金丹大修士明顯底蘊不如她。
第一道金雷都是無寶硬抗。
然而,對方表現的實力卻超過了當年的她。
說明此人縱然是散修的話,也是最出類拔萃的那一批。
“師兄,我們這就過去祝賀?”
很快,天琴真君調整了心態,詢問道。
“韓道友還在吸收雷力,再過一陣吧,以免被其和那頭五階妖蟲誤會。”
稍一斟酌,劉真君講道。
……
修仙九境,區區三百餘載,陳平已然步入了第五境。
這一境是大能之始,神通之玄奇遠非其餘四境可比之。
但總結這次的突破,似乎較金丹時容易了幾籌。
不過,也是他各種渡劫之物準備充分,底蘊巨大提升的結果。
最後三道屬性雷劫,降下的分別是金屬性、木屬性、土屬性。
第一道屬性劫雷,陳平選擇以不熄古焰和肉身硬抗,還算過旳比較輕鬆。
後續兩劫雷,五行相剋的寶物先行抵擋後,威力削弱了不少。
周天萬絕劍陣全力運轉,依舊是驚險萬分。
尤其是威力最強的土雷。
直接把陳平劈成重傷,起碼需精心修養十載。
好在渡過所有的劫難後,天地規則不出意外的降下了反饋。
元嬰開靈,法力、神魂蛻變……
一舉將陳平推進了元嬰初期之境。
他剛剛立於冰坑內,是在吸納雷霆,淬鍊筋骨,借造化之力洗刷自身。
妄圖使肉身一同破境。
奈何雷劫中的造化之力微乎其微,即便融入了一縷玄絲法喻,肉身境界也未徹底跨越瓶頸。
雖是無限接近了那一步,終歸還欠缺臨門一腳。
可能還要煉化一種五階的煉體寶物,方可達到法體雙五階。
陳平略微失望,旋即舒展了眉頭。
事事如意那是氣運之子。
他一步步大風大浪的走來,歷經千險倒也習慣了。
……
“在下於無念宗海域凝結元嬰,實是沾了兩位道友的氣運,當真幸會至極。”
一道爽朗的笑聲鋪天蓋地,席捲四面八方。
劉真君和天琴真君聞言,頓生一絲好感,互視一眼後匆匆遁光靠近。
與此同時,大灰從冰層下飛竄而出,激動的繞着陳平扇翅轉圈。
待見得天琴真君的面容漸漸清晰,陳平往身上一瞥,立刻套上了一件紫色的寬厚道袍。
中年道人一步跨了千丈,聲音洪亮的抱拳道。
“妾身吳初含,恭喜道友成爲我輩中人。”
女修蓮步輕移,目含瑩光的笑道。
聽罷,陳平禮節不缺的一一拱手相待。
那笑容中,透着一股從未有過的溫和與誠懇。
沒辦法,他剛破元嬰一身傷勢還未調理,仙裔傀儡更是半成品。
而撇開吳初含不談,劉澤玉是新晉級的元嬰後期。
現在產生矛盾的鬥起來,他恐怕唯有認輸遠遁。
況且,這一對師兄妹給陳平的印象不錯。
煉化天雷時,並沒有趁人之危,之前也顯得彬彬有禮,未打擾他渡劫。
所謂上樑正下樑才直。
兩位老祖宗都光明磊落,無念宗名聲良好也有跡可循了。
所以,陳平善氣迎人,着實與兩位道友寒暄了一番。
自然,三大元嬰誰也沒提賀禮之事。
都是初次相識,送來送去的沒意思。
陳平總不能還補上兩份賀禮。
……
“敢問韓道友師承何處,修煉了幾百載歲月?”
簡單的熟悉一番後,劉澤玉提及了關鍵問題。
“韓某散修出身,一直與蟲兒相依爲伴,至今已過了七百載。”
陳平不動聲色,順口撒下了一個彌天大謊。
三百餘歲證道元嬰,擺在整個梵滄海域亦是震驚四座。
他可不願被誰給惦記上。
至於真實身份,短時間裏應該不會暴露。
因爲他待在無念島潛修的數十年間,曾收集過不少情報。
元燕羣島的存在感極低。
鏡陽海的部分高階修士甚至都沒聽過這一地名。
鬼族、屍族禍亂了百多年,無念海域的修士更是一無所知。
要知道,天獸島祕境裏可是藏着一件通天靈寶。
如此重要之物的信息都未泄露出來,表明元燕羣島在外海是多麼的不起眼了。
因而他的身份或可再隱瞞甚久。
“看道友年紀輕輕,原來修煉了七百年春秋。”
吳初含聽了陳平此言,心中找到了一絲平衡。
這時,劉玉澤忽然開口道:“既然韓道友是無門無派的散修,請恕劉某斗膽,邀你加入本宗。”
他此舉帶着幾分試探。
如果對方隱瞞了身後勢力,興許會含糊其辭的拒絕。
“與兩位道友成爲師兄弟有什麼好處嗎?”
下一刻,陳平毫不客氣,直截了當的道。
“這……”
劉玉澤與吳初含不約而同的呼吸一滯,不知該如何作答了。
兩人根本沒想到此人竟如此的直接。
這也太不矜持了。
身爲威壓一域的元嬰修士,不講三顧茅廬,扭扭捏捏的推託一、二纔是最基本的啊。
劉玉澤甚至懷疑起此人的用心。
“韓道友你也看到了,妾身的師兄是鏡陽海第一人,而本宗也是海域的第一勢力,另外的一殿一盟唯有聯合,才能與本宗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