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媽媽笑着說道:“如今公主和二爺已經和離了,這金大姑娘倒是運氣好。”
李夫人聽的心中微動。
“呵,怎麼,她還妄想做鍾辭的正室呢?”她氣的冷笑,“這不檢點的小娼婦,她想都別想。就算這正室一直空着,我也絕不允許她上位。金露不是哭着喊着要跟鍾辭嗎?好,成全她。我要讓她們知道,她只配給我兒子做妾,給李家當牛做馬!”
她擡手揉着眉心,想了想,“不行,我得去跟鍾辭說說,免得他聽說金露懷孕後頭腦發昏,什麼都許出去。”
李鍾辭正躺在牀上睡覺。
這段時間他連院門也沒踏出一步,除了喝酒,便是睡覺。
整個人昏昏沉沉,形容頹靡。
加上他被幼兒打傷過,疏於保養,短短半個多月,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眼窩深陷,形銷骨立。
李夫人看了心疼的直掉眼淚。
“事已至此,你便是再作踐自己的身體,也是無用的。”她苦勸道,“你若是有什麼差池,叫爲娘怎麼辦?你不顧自己,難道連爹孃父母也不管了?”
李鍾辭背對着躺在牀上,低聲說:“母親倒不必擔心的,過幾日大哥就回來了。您有兒有孫,大可不必如此。”
李夫人淚如雨下:“你說的這是什麼沒良心的話,你大哥是我兒子,難道你就不是?爲孃的心,對你們都是一樣的啊。”
“當初若非母親逼着兒子納妾生男丁,怎會鬧到這樣地步?”
李鍾辭忙得坐起身:“但我沒想過納妾!”
李夫人看着兒子憔悴的模樣,又不忍發火,低聲哼道:“你如今倒是得了便宜賣乖呢,你也別再惦記什麼公主了,和離便是和離了,再不可能了。”
李鍾辭垂下頭,轉身又慢慢躺下,閉上眼睛,沒有言語。
李夫人道:“唉,家裏出了這樣大的事,你又這般,叫我們怎麼辦?娘過來,是有一件喜事跟你說。”
李鍾辭沒反應。
家裏還能有什麼喜事?
他不信。
即便有,也與他無關。
除非公主回心轉意。
李夫人看着他的後背,笑道:“金露懷上孩子了,你又要當爹了。”
李鍾辭聞言睜開眼,靜默片刻,又慢慢閉上眼,低聲說:“打了吧。”
“怎麼能打?她懷的可是你的骨血。萬一是個兒子呢?”李夫人愕然,“瞧瞧你這話,像樣嗎?”
李鍾辭沒說話。
李夫人有些着急,上前推他:“你這樣子要到什麼時候?和離也就罷了,有什麼了不得?你又不是娶不到女人。等過些日子,娘爲你相看別人家的閨秀,娶個十五六的千金小姐回來,溫柔溫順,難道不比伺候公主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