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趙雲柳如心 >第兩千三百六十七章 興趣
    “可臣服。”

    魔祖的話,伴着喪鐘之音,響徹三界。

    雖只寥寥三字,卻如上蒼宣判,落在衆生耳中,便是無窮無盡的魔咒,將他們,拖入了一個又一個的黑暗噩夢。

    太多人眸光暗淡,不自覺間,還生出了一種自嘲的心境。

    是他們太天真,天真的以爲,同仇敵愾便能覆滅天魔。

    可一番鏖戰,才知所謂的希望,只不過是絕望的陪襯。

    轟!

    轟隆隆!

    無數的戰場,都鴉雀無聲,只電閃雷鳴。

    衆神想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成無言。

    世間已無光明,舉目四望,皆是無邊的黑暗。

    他們實在想不出,究竟借來何等力量,才能逆天翻盤。

    想來想去,貌似沒有力量可借了。

    因爲,兩界已傾盡全力了。

    “去你大爺的。”

    轟隆聲中,一聲嘶吼響徹八荒。

    那是葬神鼎,自行復蘇了至高神威。

    它攻入了九天,卷着永恆光,撞向了那尊無上的魔。

    “小小法器,自不量力。”

    殺雞焉用牛刀,魔祖未動,其座下大將,卻是一聲暴喝。

    乃炎魔,已踏天而來。

    其煞氣如海,且烈焰燃燒,一個照面,便淹沒了葬神鼎。

    一時間,大鼎之光輝,被魔煞撲滅。

    同樣被撲滅的,還有它那霸烈的神威。

    “至高神器?...笑話。”

    炎魔幽笑,施了詭譎的魔法,欲強拆大鼎。

    他有這般底蘊,一來,是他體內,有魔祖法則;二來,葬神鼎並不完整,至少它的靈智,不似萬古前。

    破!

    炎魔冷冷一聲,無盡的魔煞,碾壓大鼎。

    俗話說的好,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該是炎魔的威壓太強,竟激發了葬神鼎的潛力。

    確切說,是鼎中烙印復甦,有一道偉岸的人影顯化。

    他是虛幻的,滄桑古老。

    無憂仙子見之,淚眼婆娑。

    那是葬神鼎的主人,也是她的愛人。

    衆神見之,眸中則閃爍出了些許光澤。

    不過,僅一瞬,那道可憐的光澤,便又散了。

    那,不是真正的永恆始祖,只是一道烙印虛影。

    既是虛影,便不可能力挽狂瀾,再強還能強過魔祖?

    嗡!

    葬神鼎轟的一顫,烙印虛影則單手開天。

    別看只簡單的一掌,卻有毀天滅地的威勢。

    唔!

    炎魔煞氣被破,連他本人,也被震的蹬蹬後退。

    他眸中頗多鬱悶,也多驚異,倒是小看這尊大鼎了。

    “天魔。”

    破了魔煞,烙印虛影未再攻伐,只望看天外。

    魔祖無視衆神,他,則無視天魔,靜靜看魔祖。

    他本無靈智,是那魔性的永恆光輝,逼他顯了靈。

    “有趣。”

    魔祖笑的玩味,滿目蔑視。

    當真是永恆始祖,倒也罷了。

    但這位,不過一道孱弱的虛影。

    戰!

    葬神鼎暴喝,撐着烙印,又一次撞上魔祖。

    見之,帝魔一步上前,不止是忠心護主,還有另一層寓意:殺雞焉用牛刀。

    “退下。”

    魔祖淡淡一聲,隨意擡了手,五指張開朝大鼎。

    要不咋說是無上的魔,簡簡單單一個動作,便是天地靜止。

    而撞來的葬神鼎,也隨之定格。

    與它一道被禁錮的,還有烙印虛影。

    “吾對汝,頗有興趣。”

    魔祖幽幽一笑,施了無上的祕法。

    那,是魔道推演,以烙印虛影爲根基,推演永恆始祖。

    他撥開了層層雲霧,一眼看到了歲月盡頭。

    可即便到了歲月盡頭,他也沒瞧見永恆始祖。

    “抹了痕跡嗎?”

    魔祖戲虐一笑,眸中閃出了永恆光輝。

    此番再一看,終見一道模模糊糊的背影。

    除此,還有一條河,也正是有那條河的遮掩,他纔看不清晰。

    “虛妄之河。”

    魔祖一語沉吟,忙慌收眸。

    他倒不是怕永恆始祖,而是怕那條河。

    怕什麼來什麼。

    他這方纔收眸,便覺一股奇異的力量,順着他的推演,一路追了過來,侵入了他體魄,擋都擋不住。

    噗!

    血光乍現,染着烏黑的魔煞。

    是魔祖喋血,不死不滅的體魄,竟是當場崩壞半邊。

    就這,還有一片斑駁之光,在其傷口縈繞不散。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漫天魔頭,都看的一頭霧水。

    還有衆神,暗淡的眸中,又閃射出了些許光澤,

    這好端端的,咋就炸了呢?是有逆天的神暗中攻伐?

    唯一知端倪的...是帝祖。

    有些人可推演,有些人,最好少去招惹。

    如永恆始祖,就不是一般人能窺看的,更遑論,還牽扯虛妄之河。

    他當年,也有過一番不長記性的嘗試。

    結局,比魔祖好不到哪去。

    那條河,六親不認的,溫順時很溫順,若發起飆來,荒神也得靠邊站。

    “奪捨出了問題?”

    不明所以的神,心中都有這麼一句話。

    當真如此,那這黑暗中,未必沒有一縷希望之光。

    瞧那幫好戰的主,已是握緊了兵器,也都在積蓄力量,時刻準備殺入九天,再與那尊無上的魔,拼上一場。

    “主上。”

    九大魔將齊上前,神態也如衆神,頗爲不解。

    不死不滅的魔永恆啊!...是因何遭了這般厄難。

    “無妨。”

    魔祖話語幽幽,又隨意揮了手。

    反噬很強,但終究有限,遠傷不到他根基。

    傷到也無所謂,永恆不死不滅,這都皮外傷。

    無妨歸無妨,他對那條河之興趣,已更甚永恆始祖。

    待了結了宇宙之事,他不介意去外宇走一趟。

    傳說中的規則,那條河的祕辛,他也好奇的很。

    幹!

    猿神緩過勁兒了,抄起棍子殺上了虛無。

    他勇氣可嘉,至少面對魔祖,毫無半分懼意。

    可惜,勇氣不能當飯喫,在戰力的絕對碾壓下,連熒光都算不上。

    轟!

    恰逢魔祖重塑體魄,有強大的餘威橫鋪。

    而猿神,便與這般餘威,迎頭撞了個板正。

    噗!

    還是一道血光,伴着一朵血花。

    猿神炸了,被餘威,撞碎了神軀。

    他之真身,也如一顆散盡光輝而隕石,自九天跌落,一路砸穿了洪荒、擊穿了仙凡屏障,墜入了陰曹地府。

    無人下去找他,這其中,也包括神界的至尊。

    下地獄,他們都會下地獄,無非是早晚的問題。

    與天魔這一戰,衆生將無一倖免,所有人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