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猛虎孫堅在洛陽抵禦董卓,關東各大諸侯沒了董卓的威脅,已經撕破臉皮,相互攻伐。
出身名門的袁紹,是逐鹿中原的頭號種子。
帳下小吏來報:“鉅鹿郡世家田氏族人田豐,前來求見。”
“田豐終於來了!”
袁紹大喜。
田豐在鉅鹿,頗有名望,韓馥不能用,而袁紹廣招世家弟子。
最重要的是,袁紹來自中原,任用一批河北人才,方可在河北站穩腳跟,拉攏河北世家。
“我得元皓,冀州可得,大事可成!”
袁紹親自前去迎接田豐。
郭圖、逢紀、許攸等人跟在袁紹身後,表情不一。
不過,這些來自中原的謀士,似乎不怎麼滿意河北謀士在袁紹勢力的高層分得一份席位。
田豐見袁紹意氣風發,重視人才,與沮授所說完全不同。
看來沮授也有識人失敗的時候啊。
田豐說道:“袁公有召,不敢不來。”
“如我爲冀州牧,則以元皓爲別駕!”
袁紹直接用州別駕的位置,籠絡田豐。
郭圖、逢紀、許攸等中原謀士,眉頭緊皺。
袁紹一見田豐,直接許諾田豐州別駕的官位,若是以後田豐成爲袁紹的心腹,其他謀士的地位就此下降。
雖說以郭圖等人的智力,知道這是袁紹拉攏冀州世家的手段,但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然而,田豐拒絕了袁紹的承諾:“袁公,恕在下不能出任別駕,只能爲門客。”
袁紹的笑容逐漸凝固。
在愣住的瞬間,袁紹內心閃過無數個念頭。
是他四世三公的身份不夠顯赫,還是州別駕的職位太小?
“在下與人有約定,願在袁公麾下擔任門客,爲袁公出謀劃策,至於州別駕,大可不必。”
“原來如此……”
袁紹聽了田豐的話,稍微釋然,但仍然有所防備。
郭圖、逢紀、許攸等謀士,也不禁懷疑田豐的來意。
恰好,田豐從常山國前來,而常山國,那是徐天的領地啊。
“有問題。”
郭圖、逢紀認爲田豐大有問題。
田豐想到剛纔袁紹提及冀州牧之事,對袁紹說道:“看來袁公已經開始奪取州牧之位。韓馥爲人優柔寡斷,可輕易取之。”
“我正是此意,潁川之龍荀友若已經前去鄴城,州牧之位,我袁本初志在必得!”
鄴城,潁川荀家子弟荀諶求見韓馥,對韓馥進行遊說。
“常山相驍勇善戰,以兩千兵馬破州牧大人十萬,銳不可當,無往不利。若是常山相統帥常山軍隊南下,各郡縣紛紛望風而降,州牧大人該當如何?”
荀諶開始向韓馥施壓。
與荀諶到來的,還有高幹、辛評、郭圖等人,其中有來自中原的名門,也有冀州韓馥的部下。
韓馥已經騎虎難下,連不少部下都偏向袁紹。
而且,荀諶、郭圖等人,提醒韓馥,徐天正在常山國招兵買馬,隨時可能南下攻打鄴城。
韓馥親眼目睹了徐天以兩三千人的兵力,擊敗高覽、朱靈幾萬人,又敗自己十萬大軍。
韓馥缺少統帥、名將,已經沒有任何翻盤的可能。
韓馥擺出苦瓜臉。
“袁公乃當世之豪傑,又是州牧大人的舊交,曾結盟共討董卓。如果冀州讓給袁公,他必然感謝您的厚德,而徐子云也無力與袁公來爭。”
“如此一來,您有了讓賢的美名,而自身又穩如泰山。一旦袁公接管冀州,可封您爲奮武將軍,將來封侯拜公,袁公定然不會忘記您。”
荀諶向韓馥講理,而袁紹派來的猛將顏良,怒瞪韓馥,以理服人。
雖然面見冀州刺史,顏良沒有攜帶兵器。
但以顏良的武力,即使沒有兵器,徒手就能把在場的人給殺了。
袁紹派顏良,爲荀諶、郭圖等人作爲護衛,韓馥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
耿武、關純等支持韓馥的冀州官吏,怒視顏良、荀諶、郭圖衆人,卻也不敢直接要求韓馥拒絕。
他們擔心猛將顏良暴走,血洗鄴城。
“那麼,我冀州牧的位置,就到此爲止了嗎?”
韓馥像是認命了。
東漢亂世,有野心勃勃的諸侯,但也有能力平庸的諸侯,有些人,並不是天生梟雄,他們認爲遇到無法戰勝的強敵時,只是想要體面地活下來。
荀諶、郭圖、高幹等文臣武將,無不歡欣鼓舞。
膽小的韓馥最終還是妥協了。
袁紹爲州牧,那麼就可以集結冀州兵力,攻打常山國,徹底統一冀州。
荀諶作揖:“將軍大義。接下來,就由顏良將軍率領一隊兵馬接管鄴城傳送陣,袁公不日將上任冀州牧,將軍仍可住在鄴城。”
“唉,你們退下吧。”
韓馥忍不住嘆氣。
“我等告退。”
荀諶、郭圖、顏良等人退下。
只有韓馥的心腹耿武、關純等人,依然留下,氣氛凝重。
韓馥慶幸:“我能順利活下來,已然不錯。”
袁氏兩兄弟可不是什麼善人,袁術直接刺殺豫州刺史孔伷,取而代之。
袁紹派來荀諶、郭圖、顏良等人前來逼宮,而不是直接動用刺客進行刺殺,只能說相比袁術,袁紹簡直心慈手軟。
至少韓馥是這麼想的。
僅僅一個冀州,就有袁紹、韓馥、徐天、張燕四大勢力角逐,韓馥開局地獄難度,能活下來,就是奇蹟。
耿武說道:“主公爲冀州牧,坐擁天下大州,豈能輕易放棄?主公莫非以爲,將冀州讓給袁紹,便可以活命?袁紹絕不會讓主公活着。”
關純也站出來:“主公不可將傳送陣讓給顏良控制。只需將軍給我虎符,我統帥鄴城三十萬守軍,攻殺顏良,令袁紹無法抵達鄴城。再慫恿常山相與袁紹爲敵,我們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韓馥搖頭:“我乃袁氏門生,袁紹不會害我。你們不用多勸了。”
耿武、關純等人只好退下。
城主府外,韓馥的部下一片譁然,已經有官吏棄官逃亡,擔心被袁紹清算。
“或許我們二人可傾盡家財,僱傭刺客,在傳送陣與城主府之間的街道埋伏,趁袁紹春風得意,刺殺之,可解除冀州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