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欣一路開車到了陸氏集團大樓下,昏黃的燈光下,下面聚集了很多人和記者。

    一旁還有幾輛警車。

    大樓的左邊,有幾個人哭得撕心裂肺的。

    藍欣一愣,這一切彷彿做夢一樣。

    她目光怔愣的看着那聚滿人羣的地方,有人爲了活着,每天都在竭盡全力努力。

    而有人爲了死亡,不顧一切的從二十五樓上跳下來,留下自己的親人,悲痛地面對每一天。

    陸氏集團一直以來對員工都很友善,爲什麼會有人跳樓自殺呢?

    藍欣怎麼都想不通。

    “哎!這是咋啦?從二十五樓跳下來人沒了吧?”

    “當時就斷氣了,聽說陸氏集團的總裁苛扣了他的工資,他一時想不通就從二十五樓跳下來了,年紀輕輕的才二十五歲呢。”

    “不會吧,這小夥子這麼想不通呀,陸氏集團上市公司那麼有錢,沒聽說過苛扣誰的工資呀,我女兒也在這家公司裏上班,待遇可好了,陸總和陸夫人對她們也很好。”

    “誰知道呢,也許他不苛扣你女兒的工資,剋扣其他人的工資,要不然這人也不至於想不通從二十五樓跳下來呀,這可是需要很大勇氣纔敢跳的…… ”

    藍欣前面的兩位大哥低聲議論着,不只是他們兩人,周圍的人都在議論。

    此起彼伏的聲音讓藍欣不停蹙眉。

    藍欣擠進人羣裏,看了地上死去的年輕男子,摔得血肉模糊,她看了一眼,身體不禁打了個寒顫,頭皮發麻,她立刻避開眼,不敢直視。

    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死了,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男子的身旁坐着一名上了年紀的女子,哭的撕心裂肺的,另外兩名年輕的女子低聲抽泣着。

    “陸浩成,你還我兒子的命呀,你把我兒子的命還給我呀。”中年女子呼天搶地的哭着,雙手不停的拍打着兒子的身體,嘴裏含糊不清的叫着陸浩成名字。

    藍欣轉身,想擠出人羣,去公司裏看看情況。

    她剛剛轉身,人羣裏就有了大喊,“那是陸夫人吧,怎麼看一眼就要走呢?先把事情解決好了在走吧 。”

    說話的是一名男子,聽聲音,不懷好意。藍欣循聲望去,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比他周圍的人都要高一些,帶着鴨舌帽,目光詭異的看着她,遞給她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隔着朦朧的夜色,藍欣依然能感覺

    到他一身邪惡的氣息蔓延着。

    在藍欣疑惑的目光下,男子笑着轉身離開。

    藍欣側目,看了一眼大樓上的監控位置,不動聲色轉身面對死者家屬。

    “你還我哥哥命來。”年輕女子流着眼淚,起身用了的推了一下藍欣。

    藍欣極速後退,突然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扶住了自己。

    藍欣回頭一看,居然是郝鵬。

    “你怎麼會在這裏?”藍欣聲線哎呀,目光裏帶着懷疑。

    郝鵬靜靜的看着她,她身上有着淡淡的蘭花香,聞着很舒服,這麼近的距離,她這雙漂亮的星眸,一如他記憶當中的清純透徹。

    “欣欣,我路過這裏。”他氣質儒雅的解釋。

    “路過?”藍欣秀美微挑。

    郝鵬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在懷疑他。

    “欣欣,這件事情與我無關。”他目光認真的看着她解釋。

    “謝謝你,剛纔!”藍欣緩緩回頭,和他有沒有關係,查了之後才知道。

    “沒事吧!”郝鵬目光銳利凜然的看了一眼退藍欣的女子。

    女子心虛的低着頭哭泣。

    “沒事。”藍欣微微搖頭。

    她看着悲痛欲絕的女子,也很同情她們此刻的遭遇。

    藍欣言辭犀利:“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你最好不要對我動手,我相信法律會給你們一個公正的結果的。”

    “呵呵……”女子冷笑都看着藍欣,笑得很譏諷。

    “有你們陸家壓着,這法律還有公道嗎?”

    “我們陸家從來不做違法的事情,更不會虧待每一個員工。”藍欣語氣斬釘截鐵,犀利的眼神以及她那一雙明亮的目光,都充滿了正義。

    女子接觸她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去。

    “我哥哥說了,你們已經有三個月沒有發工資給他了。”女子又鼓起勇氣補充了一句。藍欣一聽這話壓根就不相信,特別是剛纔那名走掉的男子那詭異的笑容,讓她突然意識到,這一切都是有人暗中安排的:“除非他工作上有失誤,如果工作上沒有失誤,陸

    氏集團的每一位員工每個月十五號都會按時領到工資,這一點我們公司的財務部可以查到,警察已經介入調查了,很快就能給你們一個公正的結果。”

    “現在還能公證嗎?我的兒子都已經死了,要不是你們苛扣了他的工資,他也不至於想不通從樓上跳下來。”死者母親哭的臉色漲紅,死寂的目光盯得藍欣有些心底發毛。

    她那副哭天搶地的哭聲不帶喘氣的,肺活量十足,那聲音像唱山歌一樣拖得老長長的,即使有很多人在場,藍欣都覺得很全身發麻。

    她穩了穩心神,語氣依然從容淡定,“不管人死了還是活着,都能公正的還他一個公道。”

    “可是我哥哥死了呀,他死了呀,現在面對這樣冷冰冰的屍體,你還能說出這樣的無情的話嗎?”女子激動的看着藍欣,顯然悲痛到了極點,又有點意味不明。

    “就是已經變成了冷冰冰的屍體,纔要還他一個公道,讓他死得瞑目,死得安心。”藍欣看着女子,一字一頓說得極其清晰。“陸夫人,是吧,你這樣說是啥意思呀?現在人死了,接下來就是談錢的事情,能賠償多少,我們能接受多少,這纔是我們現在要談的事情。”另一名年輕女子站起來趾高

    氣揚的看着藍欣,拍着手掌心大聲的嚷嚷。

    她的動作和性子顯然比她眼前這位年輕女子還要着急。“我的兒呀,你怎麼這麼命苦呀?不就是幾個月的工資嗎?怎麼就害了你的命呀?”死者的母親捶着胸膛,又哭的撕心裂肺的拖聲噎氣的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