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和親太子妃的千層馬甲 >第一百二十五章:被一刀穿心
    也是這一刻,心底的那份捨不得,讓他突然間明白了,原來喜歡一個人,本能地就是捨不得傷她一絲一毫,哪怕她是在要他的命!

    “爲什麼不出手?”

    阿照望着他,面色蒼白。

    那一刀,讓她好似解脫了一般,心底的懼意竟在一點點地消散。

    她知道,憑他的本事,哪怕只剩下一口氣也能將她置於死地。可他沒有,只那麼靜靜的望着她,似冷漠,又似…不捨。

    這樣的目光,比仇恨地望着她更讓阿照害怕。

    殷紅的鮮血越淌越多,唐宋沒有及時的去止血,而是顫着手從懷中拿出一個沾滿他鮮血的木盒,艱難都對她開口:“去北燕,你身上的毒,唯北燕龍根與霜草可解……”

    “你以爲告訴我這些,我就會感激你嗎?”

    “我告訴你,不會,永遠都不會!”阿照僵顫着,沒有猶豫,伸手就去奪木盒。

    可在觸碰到木盒的瞬間,卻聽到他低喃着喊出了她的名字。

    “阿照……”

    隨着名字而出的,還有他口中大口大口的鮮血,而他最想說的那三個字,卻被鮮血堵住沒能出口。

    原來,他是知道她的名字的。

    聽到他喊出自己的名字,阿照身體不經往後傾退了一步,呼吸都粗重起來,卻在聯想起那個‘醜奴’的名字後,渾身都憤怒得在發抖。

    醜奴二字,也是羞辱!

    耳邊依舊是寒風的呼嘯聲,似乎也越來越猛烈。

    阿照僵直着身子,壓抑着憤怒,一點一點地靠近他,緩緩蹲到他身前,滿眼厭惡地望着他說:“唐宋,你這樣冷血無情的人,來世不配爲人。”

    說完,阿照沒再管他,邁着麻木的雙腿大步向前跑。可明明是解脫了,眼中的霧水,卻還是模糊了前方的道路。

    終於,她在滾燙的淚水落下之前,用盡全力地跑向白雪皚皚的盡頭。

    她知道,不能回頭,也不可以回頭。

    因爲她終於,從那地獄一樣的地方逃出來了。

    哪怕,是魔鬼相送。

    唐宋望着她消失不見的背影,眼中依然是別人看不懂的神色,隻眼角好似有什麼東西滾燙滑落。

    他身下的白雪,也已經被鮮血浸透,在這皚皚白雪的天地中,如一朵絕美妖豔的地獄冥花。

    回想這一生,他唐宋這輩子,做過最錯的事,應該就是在還沒有學會,去如何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將在意的姑娘囚禁在了身旁,讓她受盡折磨。

    偏偏他這一生,依舊感到最幸運的事,還是在這無趣人間,他遇到了那能奪走他目光的姑娘。

    他想毀了她,卻又捨不得。

    最後只能毀了自己。

    罷了罷了,就當是這無趣人間,渡了一場過不了的劫吧!是愛是恨,她總歸是一世也忘不了他了。

    如此,也好!

    那一年,白雪傾蓋。

    唐家那位有着超世之才,掌管天啓皇族暗部的少主,被人一刀穿心,慘死在了盛涼與天啓交境的垓下,震驚一時。

    時光荏苒,三載而過,而唐家對那殺死了他們少主的女子,至今都沒有放棄過追殺。

    ――

    北燕皇宮,御書房。

    北燕帝接到陸齊被人劫走的消息後,震怒不已,氣得當場掀飛了一桌子奏摺,怒摔了桌上所有東西。

    “朕還沒死呢,太子就敢如此不將朕放在眼裏了!他以爲他讓人帶走了陸齊,朕就沒辦法給他們治罪了?”

    “陛下息怒,龍體爲重啊!”高裘一邊小心觀察着帝王的臉色,一邊吩咐旁邊的小太監們趕緊將地上的東西處理好。

    “朕明日再找他算賬!”北燕帝發了一通氣後,靠在榻椅上揉着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心底越發煩躁起來:“今日淑妃怎麼沒給朕送安神湯來?”

    “回陛下,淑妃娘娘午時送過一回了。”

    不知爲何,高裘隱隱覺得,陛下自從開始飲用那安神湯後,脾性便越發的暴躁易怒了,就連處理起朝政,都越發敷衍了事了。

    北燕帝聽了高裘的話,更煩了,擡手吩咐道:“去,趕緊讓御膳房再給朕做一碗來。”

    沒那湯喝着,他感覺渾身都不得勁,心煩意燥的。

    “是,奴才這就去。”

    高裘躬身應着,快步走到門口,小聲吩咐候着的宮人快去拿湯。

    ……

    轉眼,離南宮檀被抓,已過了十三日,本應兩日便能帶回來的陸齊,也硬是拖到了第十五日才被帶回來。

    一回來,便褪去朝服,雙手恭捧着官帽,自覺地跪在承德殿的大殿中央請罪。

    “陸齊,你好大的膽子!”龍椅上,北燕帝臉色有些不好,呵斥聲都有些中氣不足。

    “臣知罪。”陸齊重重地對着北燕帝叩了個頭。

    想到昨日太子妃給他說的話,陸齊閉着眼,低着頭深吸了口氣。再睜眼時,眼中再沒有任何雜色。

    站在右邊的慕容赫嘴角微揚,正打算出列,奏個太子勾結太醫院欲對皇上行不軌時,陸齊察覺到,率先高聲請罪道:“陛下,隱瞞南宮檀女子之身,是臣之罪。但求陛下看着她懷有太子殿下皇長子的份上,求陛下輕責。”

    “什…什麼?”

    “什麼?”

    此言一出,好幾位老大臣都驚訝出聲。

    太子與麟王俱是一驚。

    尤其是慕容燼,只覺得荒繆不已,他何時碰過南宮檀了?

    一時間,整個大殿之上,有人歡喜有人恨。

    聽到有了皇長孫,北燕帝內心還是歡喜的,畢竟他有那麼多個兒子,一個孫子也沒有。妄爲帝王,他卻沒享受過含飴弄孫的樂趣,如今聽到有皇孫,倒是又驚又喜。

    北燕帝低頭望向太子,問:“太子,南宮檀是你的女人,你爲何不早些告訴朕?”

    畢竟前不久,說那女子是陸齊的未婚妻的時候,他可是沒反駁的。

    這一點,北燕帝覺得還是值得懷疑的。

    慕容燼垂着眼簾,掃過陸齊眼中的懇求,沉着臉點頭認下道:“是,南宮檀的確是兒臣的女人。此事,兒臣本想先稟告父皇再帶她入東宮的,不想因爲這事,險讓某些小人借題發揮,也讓兒臣沒有機會及時地向父皇稟明。求請父皇看在皇孫的份上,輕饒兒臣與宮檀的隱瞞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