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和親太子妃的千層馬甲 > 第一百二十九章:麟王敢得很
    “母后不必擔心,兒臣作爲太子殿下的正妻,本就該多多規勸殿下對東宮良娣美人們雨露均沾纔是,沒事的。”彰顯正妻大度,這本就是她這個太子妃該做的事。

    可她越是這麼說,皇后對她就越忍不住疼惜起來。

    說到底,入了這帝王家,那些所謂的情呀愛呀,不過都是過眼雲煙。而有些事,也註定是兩難全的。

    陪皇后用了午膳後,阿照並沒有馬上回東宮,而是去了去御花園後的那片梅林。

    這個季節自然沒有梅花,梅樹繁枝上,稀稀落落地掛着不少細葉,遠遠望去,亦是不錯的風景。

    “娘娘,咱們不回東宮嗎?”跟着的綠蘿問道。

    “先不回,本宮想靜會兒,到林中涼亭坐坐吧!”

    綠蘿以爲是因爲太子的事,所以娘娘心情不好,不免心疼地看着自家娘娘,安靜地站在她身後,心底卻暗暗咒罵了那南宮檀幾百遍。

    “綠蘿,你說這梅樹耐寒易生長,爲什麼偏偏咱們盛涼的土壤就是種不活呢?”

    綠蘿也奇,偷偷折了根梅枝捏在手裏端詳,瞅了半天,才搖頭道:“奴婢也不知道,但比起梅花,奴婢覺得,還是盛涼的桃花更好看,不光好看,還有桃子喫。哪裏像這梅花,就開朵花從不結果。”

    這饞丫頭。

    阿照笑笑,將她手裏的梅枝接了過去,柔聲念道:“青梅煮酒論英雄,傻丫頭,有些梅樹,也是能結果子。”

    雖然,這高牆綠瓦宮中的,難結!

    綠蘿雖喜歡看書,但書中許多東西她是看不懂的,就像娘娘此刻說的青梅煮酒論英雄,她知道其意,卻又不懂其意。

    小丫頭撓了撓腦袋,嘿嘿傻笑了下。

    阿照沒再說話,走走停停來到亭中,剛坐下,眼尾便掃到林中的一抹身影,扭頭對着綠蘿吩咐道:“綠蘿,我有些渴了,去倒盞茶來。”

    “娘娘,這裏不是有……”

    太子妃打斷了她的話:“去端盞熱的來。”

    綠蘿一愣,奇怪地看了眼石桌上的杯具,疑惑了下,才突然明白娘娘是想讓她先退下,便立即道:“噢,奴婢這就去。”

    綠蘿剛退下,那道身影便朝涼亭走了過來。

    “麟王在此恭候多時了吧!”阿照沒有回頭,語氣不鹹不淡的,卻帶着明顯的疏離。

    “皇嫂說笑了,本王不過是路過,瞧着這一林梅枝倒也入眼,便進來觀賞幾眼罷了。”慕容赫笑了笑,自顧坐下,擡手給自己斟了杯茶。

    兩人對面而坐,靜默了片刻,似乎都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片刻之下,慕容赫茶飲了半盞了,見她還沉得住氣得很,便不在意的先開口道:“聽聞皇兄近日,格外寵愛那位新晉的南宮良娣,皇嫂就不擔心嗎?”

    “本宮擔不擔心,不是麟王身爲臣弟該管的事。倒是麟王這麼一問,反倒是讓本宮忽然想起,麟王府上好像有個小丫頭,是叫相宜吧!”

    從她口中提起小丫頭,慕容赫眸色溫變,嘴角的溫和笑意有些收斂:“皇嫂倒是查得仔細,怎麼,皇嫂想動她?”

    “若本宮說‘是’呢?”

    聞言,慕容赫臉色徹底寒下去了。

    阿照卻不在意地繼續淺笑道:“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相宜這個名字,還是家母所取呢!沒想到小丫頭轉眼都長這般大了。”

    聽這話的意思,宜兒的名字竟是裴銀的娘取的,但她突然說出來是什麼意思?

    慕容赫眉頭蹙起:“竟不知皇嫂跟宜兒是舊識。”

    “家僕之女,算舊識也不爲過。”

    這話一出,慕容赫神色一僵,面色不怎麼好看起來。

    家僕之女?

    可惡,這死女人竟敢侮辱他的宜兒是家僕之女。

    慕容赫臉色陰沉,咬牙道:“皇嫂這笑話不免開過了,宜兒乃遊醫樊驚鴻之女,怎會是皇嫂家僕之女,如此欺辱之詞,還請皇嫂以後慎言。”

    “慎言?麟王這是在教本宮說話嗎?”

    “臣弟不敢!”

    “本宮看麟王敢得很!”阿照冷笑出聲,慢悠悠地擺了擺袖口,才道:“麟王人脈通廣,連南宮良娣的身份都能查到,不妨也去查查盛涼樊家,家母便是姓樊。”

    慕容赫心底一凜,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裴銀冷瞥了一眼,繼續不疾不徐地說道:“家母她老人家雖已仙逝,可她手頭的幾張陪嫁家奴身契,可一直都在本宮手裏呢!在盛涼,家僕之子亦爲家生子,照樣是主家的奴才,縱然身在任何地方,也都是隨意主子處置的。”

    鮮少有人知道,大名鼎鼎的神醫樊驚鴻,曾是盛涼敗落世族樊家的家奴。

    後來,還曾作爲樊家大小姐的陪嫁家奴,一道去了洛陽裴家。

    只是去了裴家後,因模樣過於俊俏,引得裴家當時唯一的小姐芳心暗許。而當時已經成爲裴二夫人的樊大小姐,看出他心有桎梏,便給了他一比銀錢,允他外出雲遊。

    那時,阿照的娘本來是要將他的身契一併還給他的,可那時的樊驚鴻,少年心性沒要,不想多年後倒能幫了阿照一把。

    這事,怕是連麟王府那小丫頭自己都不知道吧!

    “不知麟王殿下何時能將本宮的‘奴婢’送還給本宮?”

    ‘砰’,太過用力,慕容赫不慎將手中的瓷盞捏碎了一地。茶水早已涼下,倒也不燙,只順着他掌心淋了一袖衣袍。

    於慕容赫而言,樊相宜是他墜落黑暗後唯一的月光,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珍寶,可他的珍寶如今卻成了別人口中的下賤‘奴婢’,這便不可忍了。

    若眼前這個不是太子妃裴銀,他定讓她再見不到夜間的黑。

    “皇嫂,世人皆有底線,皇嫂確定要碰麼?”他望着對面的女人,眼裏已經有了殺意。

    阿照絲毫不懼地迎上他的目光,冷笑道:“麟王也說了,世人皆有底線,既然麟王碰了本宮的底線,想讓本宮不動,那就要看看麟王能拿出幾分誠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