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和親太子妃的千層馬甲 >第二百二十一章:他長得隨你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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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纔忙着裴銀他們的事,倒是沒細想唐恨跟着他們來玉蘭居做什麼,此刻想起,唐雅難免多心起來。

    畢竟這小子,可是來盛涼殺人的。

    唐恨知道姑姑擔心什麼,沉下眸子,表明道:“姑姑,我只是想知道,我的生母到底是誰。”

    雖然從小他身邊的人,很多事對他都是守口如瓶,可千睸公主不是他親生母親這一點,卻是毫不避諱地告訴過他的。

    那時他還太小,那些人以爲他聽不懂,就當玩笑似地說來逗弄他。可他的記憶卻很好,那些聽不懂的話,看不懂的事,他會記在腦子裏,直到長大些會看書識字了,也就懂了。

    加上後來,他偶然發現了父親的暗室,看到了裴銀的畫像,便一直以爲她纔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於是順從千睸公主的命令,千里迢迢來盛涼,費盡心思地找她。

    但找她,卻從來都不是想殺她,不過是想問問她,爲什麼生了他,卻又不要他?

    哪怕當年,縱有千萬般不得已,可就算要走,爲什麼就不能帶着他一起走?

    唐恨小小的心裏,有太多的疑惑,太多的爲什麼想問。可沒想到,他那些爲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問出口,裴銀卻先告訴了他,她不是他的親孃。

    千睸公主不是,她也不是,那誰又纔是他的親生母親?

    唐恨想知道,所以在寒山寺的時候,看到千睸公主安排在自己身邊的人對他們動手,自己纔會幫他們,甚至出手救裴銀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因爲他害怕,怕她要是死了,會不會就沒有人知道,他是誰的孩子了。

    唐雅不知道他這麼小小的一個人兒,會有那麼多想法,但聽到他這麼說,也沉默了下來。

    因爲她也想知道,當年靜心小屋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或許,那將是整個唐家都不知道的祕密。

    ……

    閣樓上,阿照已經疲憊地昏睡了過去,身側襁褓裏的孩子,也喝了些羊奶,正安靜地躺在她旁邊睡覺。

    小小的一個,皺巴巴的小臉雖還未長開,但隱約能看出,眉眼間都像極了她。

    樊驚鴻此刻已經爲阿照施完了針,正在解開襁褓給孩子檢查身體。一番檢查下來,孩子除了早產有些瘦弱外,倒是沒有受到蠱毒影響,好好養着,也康健得很。

    看到樊驚鴻在收拾藥箱,正在包紮傷口,眼睛卻片刻都沒有離開過牀上那母子的慕容燼急忙問道:“樊先生,他們母子如何?”

    “緊張什麼,剛纔不是說了麼,他們母子倆暫時沒事。倒是你,心頭血可以用銀針引血,紮上兩針就行,下次別胡亂捅了。今日要沒有樓下那孩子在,等裴銀丫頭醒來,怕是都能給你出殯了。”

    世人只知樊驚鴻醫術了得,不想這毒舌的本事,也是遭人煩得很。

    給慕容燼包紮傷口的裴元華聽到這話,垂眸瞥了自家女婿一眼,放下包紮的細布,雙手合十道了‘阿彌陀佛’。

    接着,冷聲道:“樊施主,縱是心善,但還是少造些口業爲好,孩子們皆苦,關心他們的話,不妨直言便是。”

    當着他這個老丈人的面,說他女婿差點可以出殯了。這樊驚鴻,都一把年紀了,還真是依舊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然而他這話,樊驚鴻也不愛聽了。

    嚷道:“什麼叫造口業,姓裴的,你這話老夫就不愛聽了,老夫怎麼說也算得上是他半個長輩吧?叮囑他下次別犯傻,說他兩句怎麼了?”

    這姓裴的,都當和尚了還那麼讓人討厭!

    人家俗話說的,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瞅越滿意,怎麼到了他這個老丈人眼裏,還反着來了,好話都喜歡找茬,煩人!

    若說樊驚鴻這輩子最看不順眼的人是誰,那一定非裴元華莫屬。

    但那些都是老一輩的恩恩怨怨了,他也不想再提。

    不過他看裴元華不順眼,裴元華也未必就看得順眼他,冷掃了他一眼,看了看剛入睡不久的女兒和外孫,不忍擾醒他們,僧袍一甩,率先下了樓。

    樊驚鴻瞧他這挑釁的動作,不甘示弱地白髮一甩,冷哼一聲,也跟着下了樓。

    這老傢伙,還是那麼自以爲是,真以爲他怕了他啊?!

    待兩人下了閣樓後,作爲小輩沒敢多言的慕容燼,低頭看着被包紮到一半的傷口,無奈地嘆了口氣。

    阿照的性子,想來以前是像沒見過的岳母的,如今倒是趕了岳父他老人家的了。

    慕容燼扯着細帶,正想自己綁上,牀那邊卻突然傳來一道輕柔聲,輕喚他:“慕容燼,過來。”

    聽到聲音,慕容燼擡頭,就見阿照睜着眼睛正笑意連連地在望他。

    “怎麼醒了,是不是我們吵到你了?”他愣了下,聽話地起身大走了過去,小心坐在孩子旁邊。

    “本就沒睡着,哪裏吵不吵到的,不然你以爲爹和樊叔真下樓打架去了。”阿照笑着,本想坐起身,可身下撕裂的疼讓她有些起不來。

    慕容燼見狀,急忙輕輕按住她道:“你別亂動,好好躺着,我自己來就好。”

    說着,他直接將細布從側邊繞過,怕松,還順手打了個死結,怪醜的。

    阿照看着他的傷口,眼神暗了下,隨即溫柔地望向旁邊孩子,想擡手摸摸他的小臉,可看到孩子肌膚皺巴巴薄非非的,怕摸疼了他,又將手伸回了被子裏。

    慕容燼處理好傷口,擡頭見她面對孩子退縮的模樣,滿目柔色,輕輕將她的手拿了出來,慢慢放到孩子的小臉上:“傻瓜,你千辛萬苦才生下他,怎麼還不敢摸一摸了。”

    “我怕把他碰疼了。”

    阿照說着,感受着孩子軟乎乎的小臉,心裏突然被什麼東西塞得滿滿的,想哭,卻又滿心歡喜,臉上也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

    笑着笑着,竟還看着孩子說起傻話來:“慕容燼,我覺得他長得隨你,有點醜。”

    慕容燼一愣,看向睡夢中聽到自家孃親說自己丑,小臉都快要擠巴到一塊的小傢伙,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