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和親太子妃的千層馬甲 >第二百四十六章:爲了分一杯羹
    不過倒還真將高玄弈唬住了。

    一想到自己死後,媳婦會忘了自己不說,媳婦生下的孩子還會管別人叫爹,頓時臉都綠了。

    要真這樣,他就算是死了,棺材板都得氣得蓋不住啊!

    “呀,你聽聽,這狼嚎聲聽起來,好像還不只一兩頭,怕是有一羣之多吧!”

    這要是一羣都過來撕他,就別想能進個棺材板了,怕是骨頭渣都不給他剩的了。

    聽着狼嚎聲越來越近,自己依舊連根手指都動不了,高玄弈緊繃着臉,別提多緊張了。咬着牙,心裏在天人交戰着,豆大的冷汗更是直接從他腦門上滑落。

    終於,厚臉皮戰勝了那可有可無的骨氣,急忙咆哮着大喊道:“饒命啊姐,我的親姐啊!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對你們耍手段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我吧!”

    若非動不了,他肯定會很有誠意地來個,對天發誓再也不敢了。

    見樹上的人沉了聲,還是不爲所動,而狼嚎聲已經離他們不遠了,高玄弈牙齒都開始打顫了。

    “姐啊!您老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我媳婦現在還懷着我的崽,她就算是忘了我另嫁如意郎君,那如意郎君也不能對她和我的孩子視如己出啊!姐啊!您就看在您那還沒出世的大侄子的面上,饒我一回吧!”

    “……”的確,不看僧面,也是要看佛面的。

    不過臉面這東西,看來對於高玄弈來說,或許真有些多餘了。

    雖然早就預料到他會求饒,但阿照是真沒想到,他能這麼不要臉的求,垂眼看着他的眼底,忍不住都閃現了兩個大字。

    慫批!!

    也就在此時,遠處的狼羣聽到他們這邊的動靜,已經聞着氣息跑了過來,此刻正站在離高玄弈不遠處的叢林間,十幾雙冒着綠油油光的眼睛,正虎視眈眈的盯着他,一副隨時要過來的樣子。

    還別說,高玄弈年紀不大,塊頭卻不小,要能給這羣野狼當晚餐,沒準就他一個人,都夠這羣狼填飽狼肚了。

    但奇怪的是,那些野狼站定之後,全部蹲守在遠處,竟沒有一頭敢過來的,像是這邊有讓它們害怕的東西一樣,就連領頭的那頭頭狼都怯步了。

    瞅着那些想將他當晚膳飽餐一頓的餓狼,高玄弈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滴落在衣襟上的冷汗都快能擰出水來了。

    算了,面對這些兇殘的野獸,和樹上那個可能比這些野獸更兇殘的女人,他還是太弱小了,還是先繼續屈服吧!

    大丈夫能屈能伸,姑且先把今晚活下來再說。

    想着,高玄弈正想再說點好話,討好一下,哪知他剛張口,就聽到樹上的人冷聲道:“高玄弈,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若答得好,我給你解藥,但你若答得不好,我就立馬讓你做這些野狼的腹中餐!”

    阿照依舊坐在樹上,手裏不知何時拿出了一個沒有聲響的玉鈴鐺,晃來晃去地在手裏把玩着。

    這玉鈴鐺從小就帶在她的身上,陪着她走過了所有黑暗,見證了她的前半生,可阿照卻不記得是誰給她的了。

    此刻,高玄弈已經看出這些野狼是在懼怕她,小命在人家手裏攥着了,哪還敢再反抗,急忙道:“你問你問,我肯定老老實實的回答。”

    “第一個問題,此番天啓圍攻打盛涼,你在其中出了什麼力?”

    這話一出,高玄弈莫名感覺後背一涼,急忙撇清道:“這可就冤枉我了,我雖與葉千睸早年相識,但我與她之間,向來只有互惠互利的往來,她籌謀攻打盛涼的事,我也是在她發兵後第二日才知曉的。”

    要不然他早就摻和一腳進去了。

    當然了,這話他現在可沒敢說出來。

    至於葉千睸是什麼時候,送了攝政王六座城池之事,他都是在沈行洲去了邊境後才知道的。

    不過現在想來,應該是攝政王故意讓人瞞住他的。

    聽了他的回答,阿照凝着眸子沉默了片刻,繼續問道:“第二個問題,你如此處心積慮的目的,是私怨,還是爲了分盛涼一杯羹?”

    關於這點,高玄弈倒是坦誠得很,直言回道:“自然是爲了分一杯羹,要知道,如今中原四國鼎力已有數百年之久,不少人早就蠢蠢欲動了。所以,若此時盛涼亡了,不說我魏國,怕是北燕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總不能讓天啓一家獨大吧!

    說話間,高玄弈感覺臉上又被蚊子咬了一口,癢得擡手就去撓了幾下。然,剛撓到一半,他才猛地發現自己能動彈了。

    “你這使藥的本事,倒挺像天啓的人。”

    他說着,躺平活動了下脖子,才仰眸看了樹上的阿照一眼,又斜視了眼那羣依舊虎視眈眈盯着他的惡狼,想也不想的,立即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爬起來,抱着大樹就往上竄。

    等到樹上坐好後,見那些野狼還是沒敢靠近,有些奇怪地問:“這些野狼是在怕什麼?你是不是用了什麼防狼的藥物?”

    阿照沒有回答他,也沒開口說話,只目光在月夜下,跟地上那些野狼一樣,陰森森、冷冰冰地盯着他。

    高玄弈被盯着後背冷颼颼的,有些發怵,心裏暗罵了句,纔不情不願地說道:“行了別盯了,我老實交代還不行麼!我外祖母其實是盛涼人,曾與人爲妾,後來犯了錯,被當家主母發賣了出去,後被魏國一個姓文的小官吏贖走,帶到魏國做了文府的歌舞姬。”

    老一輩的恩怨?

    阿照眉頭微緊,冷聲問道:“如此說來,你處心積慮做的一切,是想爲你外祖母報她被主家發賣之仇?”

    “那倒不是,我見都不曾見過她,犯不着去報什麼勞子仇。”況且皇家親緣單薄,他也沒閒到那種地步。

    “那是爲何?”

    高玄弈背靠身後樹幹,單手撐着後腦勺,眸色微沉,道:“你們盛涼的洛陽城,曾經有個地位顯赫的樊家,你可知道?”

    洛陽城樊家?

    那可就太知道了。

    兒時,她與裴潯陽最喜歡玩捉迷藏的地方,可不就是樊家大院,他們的外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