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和親太子妃的千層馬甲 >第二百九十三章:兒子娘回來了
    “裴姨,你別哭嘛,你哭溪逐也要哭了。”見裴姨越哭越傷心,小溪逐眼睛也跟着紅了。

    “不是裴姨,溪逐,我不是裴姨,我是你爹爹的姐姐,我是你的親姑姑啊!我們來九幽,找的就是你啊!”阿照已經哽咽成泣,緊緊抱着小傢伙又悲又喜。

    都怪她來得太遲,讓她的小溪逐平白吃了那麼多年的苦。

    “姑姑……”

    小溪逐呆呆的任阿照抱着,似乎能聽懂她的話,眼淚也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一滴又一滴,卻倔強的癟着小嘴沒有哭出聲來。

    原來,她不是沒有人要的野孩子,她還有個哪怕不知道她是誰,卻依舊很疼愛她的姑姑,親姑姑。

    此刻,小溪逐趴在姑姑懷裏,小聲哭着,卻還是忍不住,啜泣着問了一句:“裴姨是姑姑,那溪逐的爹孃呢,他們沒有來找溪逐,是不要溪逐了嗎?”

    “沒有,溪逐的爹孃都很愛溪逐,只是他們去了個很遠的地方,纔沒能來找溪逐。”

    “很遠的地方…是跟姥姥一樣遠的,對嗎?”姥姥死的時候,夫子爺爺就是這樣告訴溪逐的,所以她知道,去了很遠的地方的人,是回不來的。

    她的爹孃不是不要她,而是他們已經,回不來了。

    “溪逐,以後姑姑就是你的孃親。”阿照知道這孩子的堅強,她也知道,騙不住她的。

    屋裏,兩人的哭聲傳到外邊,屋外的幾人,卻沉默着沒去打擾。

    世事難料,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本來就是來找孩子的,現在孩子尋着了,阿照他們卻沒有立即回北燕,而是修書一封,遞去了魏國皇城。

    當一心只想培養兒子繼承皇位,自己好帶着嬌妻,去遊山玩水的高玄弈收到信,睨完信中內容後,差點沒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急忙端起茶盞,喝了一大口才壓住驚。

    孃的,死了好些年的人怎麼又詐屍了?

    是的,在他看來,當年阿照身中蠱毒,又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那所謂的消失,其實就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去死。

    但他萬萬沒想到啊,時隔八年,她又詐屍回來了。

    不得不說,她的命是真硬。

    而且吧!你說回來就回來吧!也不知道是北燕不夠大,還是盛涼不夠她溜達,咋滴就跑他魏國來了呢?

    還一來,就要在他魏國地盤上拿人開刀,真是服了她了。

    想到此,高玄弈覺得這也算件大事,趕緊出宮,將信往攝政王府送去。

    當然了,以沈行洲那護短的性子,甭說阿照想借他們的勢,教訓個把不長眼的東西,就是那不長眼的東西沒得罪她,只要她想,這權他也大把的有。

    再者,他要沒記錯的話,九幽城的溫百川,似乎兩年前就暗投了皇宗,也是時候收拾一下了。

    ……

    不日,魏國鎮守大將王繆得到消息,親自帶着五千精兵來了九幽城,等九幽城城主溫百川得到消息時,城主府已經被圍了。

    九幽城是溫家的天下,起初,溫家人還不將王繆等人放在眼裏,直到王繆命弓箭手準備,凡硬闖出者皆被射殺了後,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並急忙通知了一早外出的溫百川。

    溫百川爲人圓滑,是認得王繆的,趕回來見他帶兵圍了城主府,趕緊陪笑着上前問:“什麼風把王繆老弟你給吹來了,怎麼還站在府外,快快請進府,我爲你備上幾桌好酒接風。”

    王繆性子耿直,可不喫他這一套,直接冷着臉回道:“酒就不必喝了,攝政王收到有人舉報,說你這城主府藏污納垢,意圖不軌,特令本將前來調查。”

    這話一出,溫百川面色大駭,急忙怒聲質問道:“是何人要如此陷害我城主府?我城主府雖是天啓舊臣,但自歸降以來,對大魏的忠心,天地可鑑!到底是誰與我城主府有仇,要如此陷害?”

    見他裝得還挺像,王繆不由面露冷笑,鐵面諷道:“是不是被陷害,等攝政王府大小姐過來,自然會還你們城主府清白。”

    “大小姐?”魏國攝政王府何時有個大小姐了?

    他怎麼不知道?

    然而,王繆卻不想再跟他廢話,命人擡來一把椅子,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城主府門前。

    溫百川熱臉貼了冷屁股,臉色也難看起來了。

    他想不通,他溫家一向行事小心,就是他暗投了魏國皇宗,但這麼件不痛不癢的小事,也犯不着出動王繆吧!

    但這王繆都出動了,看來攝政王是盯上他們溫家了。

    而另一邊,大風颳客棧裏。

    當王繆派人來請時,阿照一家三口已經早早準備妥當了。

    崔芙像往常一樣準備早膳,並沒有多問什麼,倒是溫鞘看到來請的士兵並非城中官兵時,心裏不好的預感逐漸加深,藉口有事,早膳都沒喫,便匆忙離開了客棧。

    崔芙知道他要去哪兒,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便什麼沒過問。只阿照他們出門時,追到客棧門口,開口問了一句:“阿照,此番城主府無辜者,可否能免罪?”

    其實阿照發現小溪逐身份那晚,崔芙就知道依她的性子,不可能會放過城主府。她本不想問這一句的,可溫鞘是溫百川的親兒子,他做不到袖手旁觀,所以溫府若有罪,他也逃不了。

    “阿芙姐,城主府有無辜者嗎?”阿照反問,意已明瞭。

    溫家在九幽城囂張跋扈,隻手遮天,隨隨便便一個小廝或婆子,都能在街頭仗勢欺人,壓榨百姓,更別提那些巴結溫家的狗腿子們了。

    還有,據他們這幾日的調查,溫家早幾年前就暗投了魏國皇宗,這兩年不但囤積了大批殺手,還私下招兵買馬暗集軍隊,目的便是爲了日後慫恿皇宗奪位,屆時他好趁機再挑起戰火,助當年逃走的天啓太子復國。

    這些,溫鞘也是知情的吧!

    所以,城主府又何來的無辜者呢?

    兩刻鐘後,阿照來到了城主府,她將一沓東西交給王繆後,便沒再插手魏國之事。

    只後來聽說,溫家見事情敗露,負隅頑抗之下,與魏國精兵展開了垂死掙扎,最後溫百川被亂箭射死,溫家其餘人皆被扣押下獄。

    至此,魏國取消城主制度,效仿北燕與盛涼,設立府尹之職,任期三年一換。

    不久之後,阿照收到傅嬌嬌從長安來的書信,信中提到崔芙回了盛涼,帶着她的夫君一道回的,一起的,還有二人在途中收養的義子。

    而阿照,也在倆月後,在燕京城的城門口,隨着一聲清脆響亮的“母后”,她看到了自己那十月懷胎生下的小少年。

    兒子,娘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