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洪流。
“轟隆隆！”
所謂萬古洪流，其實就是一條大江。
從南到北橫貫了整個仙界的大江！
此刻，萬古洪流的最南方。
這裏是仙界的邊緣地帶。
無數人正站在這裏。
“這萬古洪流，來源於不知名的宇宙深處，流向未知的宇宙深處，誰也不知道萬古洪流的源頭在哪，更不知道萬古洪流要流往哪裏去。”
“萬古洪流，仙界最壯觀的景象之一，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確實澎湃壯觀！”
“那些虛仙界的土著們，就是順着萬古洪流而來，也不知道誰會第一個通過仙路的試煉，來到咱們偉大的仙界。”
“……”
衆人議論紛紛，各種各樣的聲音，夾雜着滔天的水流轟鳴聲，在這天地間響徹，經久不息。
而在遠處。
坐落着一塊巨大的白色石碑。
石碑足足有數千米高，頂天立地！
而在石碑的表面，寫滿了一行又一行的字，密密麻麻。
一，清風。
二，夏初雪。
三，瑤冬兒。
……
這是排名。
仙路爭霸戰的排名！
因爲進入仙路的人實在是太多，足足數以千萬計，所以，即便是這塊數千米高的石碑，也有些容納不了這些名字！
不過，每隔十五分鐘，石碑上的排名就會發生一次變動，而每次變動，石碑上的人數就會減少很多。
而那些消失的名字，很顯然……
被殺了！
“我實在搞不懂，他們爲何互相殘殺？他們也是活生生的性命啊！難道不能通力合作，一起活着來到我們仙界？”
有個女人問道，面露不忍之色。
她實在不忍心看到這麼多人自相殘殺。
“因爲他們就是低等！他們就是垃圾！”
有個男人直接不屑地回答道：“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到我們仙界的！我們仙界不養廢物！”
“可是……”
女人聞言，還是有些不忍。
“那我問你，你希望你的家庭被一個外來者橫插一腳嗎？”
男人問道。
“當然不希望。”
女人搖頭。
“這不就完了？”
男人攤了攤手：“仙界是我們的地盤，不是那羣土著豬的地盤！想來？可以！我們仙界只要萬里挑一的人才，不要廢物！廢物只會拖累仙界的發展，只有強大的人才，才能讓我們仙界一直興旺！”
“明白了……”
女人有些被說服了，微微點頭。
男人繼續說道：“況且，我們也沒逼着他們來仙界啊，是他們自願踏上仙路的。既然踏上了仙路，那就得自相殘殺！用這種最簡單直接的方法，選出萬里挑一的人才！”
不遠處的另一個男人接話道：“說到底，還是這羣土著豬太貪心，老老實實當自己的山大王不好嗎？非得踏入仙路！萬里挑一的機率，可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
說實話，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把虛仙界的人放在眼裏！
即便是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這些絕代天驕，在他們的眼中，也只不過是一羣……稍微厲害點的土著豬罷了！
……
與此同時，遠處的山坡上。
兩個男人對坐，正在下棋。
“仙路競爭，自相殘殺，表面上，只有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進入仙界，可實際上，他們自相殘殺的原因，是因爲……信仰。”
書生模樣的男子執白棋，緩緩道：“仙路乃宇宙之脊樑，需要信仰的支撐，而信仰來自於靈魂，換而言之，仙路需要靈魂，大量的靈魂。這纔是仙路中自相殘殺的根本原因。只不過，這一點，全宇宙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罷了。”
“是啊。”
書生男子的對面，坐着一個全身都是傷疤的黑衣男人，他點頭道：“仙路爲了獲得信仰而讓他們互相殘殺，而他們爲了來到仙界而自相殘殺，反正都是互相殘殺，一點也不衝突。”
忽地話鋒一轉，看着書生男子，問道：“無極兄，你覺得，誰會成爲此次仙路爭霸戰中的第一？”
“通天兄問的哪個第一？”
書生男子反問道：“是第一個衝出仙路來到仙界的人，還是仙路中殺人最多的人？”
“皆問。”
黑衣男人回答道。
書生男子聞言，先是沉默了一會兒。
旋即回答道：“第一個衝出仙路的人，應該是小洛那丫頭。而在仙路中殺人最多的人，這，暫時還不好說。”
“哦？我倒是有不同的見解。”
黑衣男子不苟言笑，搖頭道：“小申那小子已經成爲準仙尊，而小洛那丫頭還是仙王，你確定小洛那丫頭會第一個衝出仙路？”
“確定，很確定。”
書生男子點頭，道：“再給小申那小子三百年，他都不一定能成尊，而小洛那丫頭，少則三五載多則十幾載，便可成爲仙尊。”
“哦？”
黑衣男子的目光微微一閃，問道：“有人在背後幫她？”
“通天兄，你覺得，小洛爲何要收一個連虛仙界之人都不是的土著爲關門弟子？”
書生男子反問道。
黑衣男子聞言，先是沉默了三秒。
旋即摸着下巴問道：“欠因果，還情分？”
書生男子則是笑着說道：“能讓一個原本到死都不一定能成尊的人，如今卻必然能成尊，這份因果，嘖，大得可怕啊。”
說到此處，書生男子又問：“不知通天兄有沒有注意到排行榜上的一個名字？”
黑衣男子卻是回了一句：“林塵的排名，突然間從58萬多，飆升到了第八。”
“原來通天兄也發現了。”
書生男子微微一笑，道：“此子身上，有大祕密，驚天之大祕。”
黑衣男子聞言，卻是沉默了起來，有些欲言又止。
書生男人見狀，輕輕一笑，問道：“通天兄可是想說，魔界女帝曾出手幫了此子一次？”
黑衣男子有些驚訝，點頭道：“原來無極兄也知道了……”
書生男子哈哈一笑：“咱們的那位仙界女帝，嘴太碎，什麼事都藏不住。不過，這件事，現在只有咱們三個知道。”
黑衣男子不苟言笑，直接問道：“那，無極兄如何看待這件事？”
書生男子剛要回話，突然目光一凝。
他轉頭，看向遠處的萬古洪流，笑着道：
“喲，第一個衝出仙路的人，終於要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