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例行的下午放風時間都沒出來露個臉。
程老太太得知這個大快人心的消息幾乎是一路歡歌踩着鼓點就殺到二樓主臥。
“小趙啊，你覺得哪裏不舒服啊，要不要叫個醫生過來看看？”
何小滿：看不看醫生咱先放一邊，你能不能把臉上的笑容稍微收斂一下，嘴巴別咧的跟個瓢似的，我都看見你前列腺了。
經過幾天的滋養，何小滿其實已經隱約可以看見一些東西了，只是看什麼都像隔着一層白翳，色彩也沒有那麼鮮活飽滿，尤其是看人，全都是黑乎乎的一塊下面蓋着骷髏的感覺。
有點驚悚。
也對，老梁還沒有回來，這屋子除了梁媽之外全都是牛鬼蛇神。
現在隔着茶色眼鏡何小滿只看見屬於程老太太的骷髏嘴巴一開一合，五官都要擠到一起。
他們面對趙晴柔都是這樣，只修飾一下聲音就可以，表情就隨意，不是有句話叫媚眼拋給瞎子看——白搭。
“頭暈，渾身沒力氣出虛汗，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那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我看就不用叫大夫了，可能是你這兩天沒睡好鬧的，也可能是跟那汽車八字不合給妨的。”
“要不怎麼剛弄了臺車回來你就生病了呢？”
何小滿心說疾風八字是什麼她也不知道，不過這話要是讓疾風兄弟聽見估計能把程老太太噴的比前兩天的程霄還要花裏胡哨呢。
程母一路叨叨一路走出去，抓緊給她兒子回報情況去了。
這一天的餐桌上，許是知道趙晴柔終於如願以償的病了，程老太太心情不錯之下多看了兒子兩眼，忽然說道：“霄霄，你這兩天……是不是胖了？紅光滿面的。”
程霄一門心思在想一會要怎麼跟趙晴柔商量讓丁攀兒來家裏，也沒太注意自己老媽的話，含含糊糊說道：“可能是這兩天一直跟老張他們去喫【川椒火鍋】弄的。”
趙晴柔這病說來就來，晚飯已經沒辦法出來餐廳跟大家一起喫，梁媽做了東西給她端進臥室裏喫的，這樣也好，兩邊都在緊鑼密鼓的部署着各自的計劃。
晚上程霄對何小滿的態度比前兩天冷戰時期多了些溫存，噓寒問暖半天最後狀若無意的說道：“要不叫你資助的那個大學生來家裏照顧你吧，我看你跟她也比較投緣，梁媽一個人也照顧不過來，還要做飯買菜。”
程霄口中說着無比關心的話，卻笑得一臉淫1蕩，十指在手機屏幕上不斷翻飛着，想必是在跟自己的小情人彙報任務進度。
程霄和丁攀兒都喜歡玩這種調調兒。
比如趁着梁媽不在的時候互相餵食一邊還要關切的照顧趙晴柔。
姐姐你喫點這個，姐姐你嚐點那個，丁攀兒忙着伺候趙晴柔，程霄的手就在丁攀兒身上忙活，偶爾弄出點曖昧的聲音時趙晴柔問怎麼了，丁攀兒就愛嬌的白程霄一眼，咬住他作亂的手說自己不小心咬了舌頭。
“有沒有咬破啊？”趙晴柔對面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何小滿接收到這些情節實在是噁心的不行，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居然還拿着宿主的眼疾當成他們之間調1情的小趣味。
“行啊，那就讓她來吧，反正家裏這麼多房間也住不過來。”
何小滿現在是病號，整個人都懨懨的，因爲眼睛玻璃體在靈液的滋養下開始逐漸變得清晰，何小滿現在倒是整日都帶着眼鏡了。
丁攀兒在畫廊上班這件事已經過了明路，所以每次她要來別墅“看望”趙晴柔這個資助人兼姐姐，體貼的程霄都會提前下班，兩個人一起給姐姐買禮物然後回來。
畫廊裏面工作的人也好，經常去畫廊的那些朋友同行也罷，大家都知道程霄和他太太是很善良的人。
程霄這個人不見得有多聰明，勝在細節和小心機。
其實兩個人一般都是早早就開車回到家裏卻不聲張，只把車開進車庫裏，兩個人折騰夠了才一起施施然出來裝作剛剛到家的樣子。
就是這樣明晃晃在趙家人面前偷情，可是你們就是不知道，無論是程霄還是丁攀兒都非常喜歡這種暗度陳倉的快感。
其實不見得是他們多聰明，只是人們高估了這對渣男賤女的下限而已。
正如某孫姓女星一樣，誰能想到實心實意去資助一個學生讀書上進，最後卻因爲對方理所當然的予取予求幫成了仇人？
原因無他，因爲你有錢而我沒有，因爲你幫了我就必須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只是正在車庫裏顛鸞倒鳳的兩個人不知道，他們前腳離開畫廊，後腳老梁就拿着趙父的【晏印】取走三樓的四件藏品，包括一方價值百萬的澄泥硯。
畫廊經理得到過吩咐要有程霄的准許纔可以再往外拿東西，奈何他打了半天電話程總就是不接。
而這邊老梁又催得急，畫廊經理也認得這是程總家用了幾十年的司機，最後還是那東西都給老梁拿走了，其實人家手裏有【晏印】他們就不能拒絕，只是現在老闆換成了趙總的女婿，作爲員工總得要執行現任老闆的命令。
因爲丁攀兒的到來，梁媽特意多燒了兩個菜，只是恨不得往裏面吐口水，湊不要臉的，小姐好心資助你讀高中讀大學，甚至工作也是趙家給你的，結果你卻揹着小姐勾搭趙家的姑爺，比電視裏那些壞女人還要壞。
梁媽忽然想起丁攀兒有一次帶來的小崽子，說是自己被人始亂終棄，留下個孩子捨不得做掉就生下來自己養，那個孩子好像……
越想越像程霄的樣子！
果然全都被小姐料中了，他們第一步是把自己跟老梁這兩個小姐的依靠攆出去，第二步就是給小姐下藥讓她癡肥，第三步是讓丁攀兒以照顧小姐的名義住進來，然後整個趙家就都在他們掌控下了。
梁媽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慄，如果不是小姐無意中偷聽到他們說話，自己跟老梁現在恐怕就要被攆走，到時候無依無靠的小姐，還不是隨便他們搓圓捏扁，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