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獨善其身?做夢!”
顧儀璟陰沉着臉從外面走進來時不出意外又看見滿地的狼藉。
從前怎麼不知道,慄曉棠的脾氣竟然這樣暴躁。
今天甚至因爲飯菜不可口直接把一盤菜扣在傭人臉上。
“你又幹了什麼蠢事?”
慄曉棠擡眸,看見顧儀璟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眼神盯着自己,神情喜怒難辨。
“別和我賭氣了,好嗎儀璟?我真的是清白的,我可以對天發誓,儀璟,真的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會出現在我義兄的那艘船上。”
“義兄?差了十多歲的幹1哥哥?是幹1哥哥還是哥哥1幹?”平日柔情似水的眼瞳此刻充滿譏嘲:“慄曉棠,你是把我、把顧家當成傻子在戲耍!”
他俯身,一隻手捏住慄曉棠柔白纖細的脖頸,像是牽制住了她的呼吸。
“我現在很後悔,爲什麼瞎了眼會看上你這麼個蛇蠍毒婦,淫賤無恥,謊話連篇!”
“顧儀璟,你放屁!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和我義兄之間”
慄曉棠的話還沒有說完,顧儀璟一直垂在身邊的手抖着一疊a4紙徑直扇了她一記耳光,慄曉棠只覺鼻樑酸酸澀澀,有什麼東西緩緩從鼻子裏流出來。
她擡手一拭,一片猩紅。
“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打我!”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慄曉棠也終於暴怒,她本來也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這麼多年,她努力,她隱忍,可是又換來了什麼?
“你又算什麼東西,竟然敢騙我,嗯?”
顧儀璟的聲音有些顫,帶着細微的喘息,聲音輕得像是情人在耳邊的呢喃低語,卻引得慄曉棠有些不寒而慄。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臉,手也一直卡住她的脖子,逼迫她擡頭跟他對視。
然後那疊a4紙再次劈頭蓋臉拍下來:“你自己看看,這些都是什麼,你自己看看,看看!”
顧儀璟的聲音忽然無比高亢,a4紙隨着他不斷拍擊着慄曉棠的臉開始如巨大的蝴蝶般飛舞散落,顧儀璟的手改掐爲按,按住她弓着腰去看掉在兩人附近地上的那些紙張。
上面是各種資料,有她的,有慄爺的,有她去醫院做處n膜修復手術的資料
這一刻慄曉棠只覺得自己像是一隻被拔了毛赤果果站在衆目睽睽之下的孔雀,醜陋更甚一隻脫毛雞。
最不想面對的局面,終於還是出現了。
慄曉棠過得水深火熱時,雲茉也在互聯網上翻了車。
她和一位肥頭大耳年約四旬的地產商被曝光了牀照。
爆料的yxh說,聲光影業老闆爲了拉贊助搶資源,竟然不惜陪龐姓地產商飲酒作樂,陪到去賓館打撲克、拔蘿蔔的地步。
#娛樂圈內卷如此嚴重!老闆親自下場開撕#不到半個小時就被頂上熱搜。
慄曉棠碩果僅存的一批粉絲五秒抵達戰場,侮辱謾罵,幸災樂禍,順便洗白自家蒸煮。
谷笛
其速度之快不去參加奧運會短跑多少有點愧對祖國。
何小滿作爲一個娛樂圈在逃藝人,因着之前的各種熱搜竟然還保留了一些粉絲,粉絲,茉班車們人數雖少,卻也昂然不懼,拿起鍵盤跟那些黑粉水軍對噴。
何小滿想着雲雋之前打給她的一千萬零用錢,於是何小滿索性來了一次即興蓋樓活動。
只要是支持雲茉且發言樓層尾數爲9就會獲得一瓶雲氏美妝旗下價值499淺瑟香水一瓶,總計一千瓶,送完截止。
只爲回饋茉班車大寶紙小可愛們。
茉班車頓時炸了窩,簡直跟打了雞血一樣迅速佔樓。
後來這次香水戰役成爲圍脖爲數不多的以少勝多經典戰役。
並且這次回饋粉絲活動竟然意外的讓原本比較小衆的淺瑟系列香水成功出圈。
賺到盆滿鉢滿的雲大少沒想到,妹妹居然還是個營銷策劃鬼才,大手一揮,何小滿又一千萬到賬。
何小滿:爲什麼小錢錢越花越多?
就在送香水活動進行得如火如荼時,龐老闆的一則聲明再度刷爆。
“照片爲真,名字假冒;口中要資源實則仙人跳,小小明星圈套圈套;勿要興風雨,否則成被告!”
而龐老闆那位彪悍的髮妻更是直接開懟:“喜歡被我老公玩你就儘管勾搭,勾搭走了算我輸。以爲演過幾部破電視就從平民成了高高在上的明星?什麼狗屁女團c位出道,你他媽再無恥無下限,老孃送你c位出殯,罵的就是你,小婊砸,歡迎對號入座!”
網絡從來不缺精密分析師和福爾摩斯。
很快,這些本就不太隱晦的發言經過各種打磨拆分,人們得出一個結論,龐老闆的照片絕對是真實的,但是卻不是跟雲茉偷1情1牀1照,而是遭人算計的敲詐勒索照。
從龐太太的發言可以分析出對方就是前不久忽然消失了幾天的小明星慄曉棠。
而龐老闆慘遭仙人跳的證據是他嘴巴那一條就算經過磨皮也無法忽視的紅,明顯是被人粘住了嘴巴。
此時,之前爆料龐老闆和雲茉“奸1情”的人被扒了馬甲,竟然是慄曉棠授意。
所以照片上的女人究竟是誰?
你品,你細品。
“妹子,姐姐謝謝你,這麼多年了,我家那口子我是怎麼都管不住哇,沒想到這次回來之後他竟然主動跟我說,給外面那個野女人兩千萬,把孩子弄回家給我帶,他還說他以後再也不出去跑騷了,姐謝謝你,謝謝你啊,想要我再發什麼聲明或者做別的配合,只要你一句話!”
龐太太那邊滔滔不絕,對何小滿無比感激。
其實何小滿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告訴龐老闆想合作就拿出誠意來,雲家最討厭作風不好道德敗壞的合作伙伴。
龐太太本就是市井婦人,沒什麼文化修養,但是知恩圖報,爽利大方。
何小滿不但救了龐老闆一命,又還她一個完整的家,看着一天天開朗的兒子,龐太太覺得這恩情真如小說寫的那樣,結草銜環都無以爲報。
她的婚姻很失敗,像是她手上跌碎的翡翠鐲子,壞了,丟了,以後再也沒有這個鐲子。
她捨不得,修修補補,鑲金嵌玉又套在手上,是從前的鐲子又似乎不是,可是不管怎麼她總是留住了這個經年陪着自己的老物件,不是嗎?
正如她千瘡百孔的婚姻,離了就解脫了,可總還是不甘心,再找任何人,也都不是她兒子那個爹,雖然差勁了一點,可也總還是兒子的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