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鍾成鬥智鬥勇八天,何小滿不相信李顏父母意外死亡真的是意外。
不過現在去追究這些已經沒有意義,想必以鍾家的實力,掃尾工作定然做的滴水不漏,無跡可尋。
李顏畢業之後,賣掉自己在故鄉的房子,再加上自己平時省喫儉用打零工存下的錢,才湊夠首付。
畢竟這裏是寸土寸金的海市,不是她那個名不見經傳的故鄉小城。
其實李顏這樣做,也是爲了將來可以跟鍾成結婚。
她雖然一直不敢相信鍾成這樣的人真的會娶自己,但是卻一點一滴朝着這個方向在努力。
夢想總還是要有的,萬一成真了呢?
李顏的夢想成真了,只是她沒想到美夢一夜之間做成了噩夢。
好在李顏的小房子是個年紀比她還大的舊樓,安防體系形同虛設,她用那把從大夫手裏順來的小鑷子很輕易就捅開自家房門。
手機自然是沒有的,外賣點餐都做不到,何小滿是憑藉自己糙漢一樣的毅力才支撐着她回到家裏,想要再爬出小區去飯店喫飯,難度簡直堪比從鍾成手裏逃出來。
翻了翻冰箱,裏面現成的食材倒是還有,以何小滿煎蛋都會搞到蛋碎了無痕的超級廚藝也只能煮泡麪了。
何小滿頂着幾乎要秒睡的睏意,半睜着眼睛昏昏欲睡給自己煮麪。
小奶鍋裏咕嘟咕嘟煮着面,她用電餅鐺煎了個碎的很均勻的雞蛋,冰箱冷凍室裏還有一盒喫掉一半的肥牛卷,何小滿也丟進去幾片。
這是何小滿到這個節界八天以來喫到最飽的一頓飯。
其實也並不特別飽,在別墅那間夾層密室裏被困整整八天,鍾成那個牲口每天只給她喫一頓飯,按照這具身體如今的飢餓程度,何小滿可以一次性幹掉三包白象老母雞湯麪,不帶剩一滴湯的。
驟然暴食對她現在虛弱的身體有害無利,何小滿半睡半醒強撐着吃了這頓飯之後將湯碗丟進洗碗池裏,晃晃悠悠摸到久違的臥室,眼睛一閉什麼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深度睡眠中的何小滿忽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渾身一激靈,驀地睜開雙眼。
透過小套房的飄窗可以看見夕陽斜照,陽光並不耀眼,明顯已經是傍晚或者第二天傍晚了。
一切被封禁的何小滿居然還可以接到來自仇家老祖宗的消息。
與此同時,她的房門也被人急促敲響。
仇厭的消息很簡單,就四個大字:“你給我回去!”
沒有理會外面報喪一樣毫無素質的敲門聲,何小滿憑本能直接給仇厭回了一條消息:“我不,我好不容易出來的!”
異世界時空裏,仇厭一邊帶着車隊遛狗一邊跟男扮女裝的風澈“打情罵俏”,風澈見仇厭一怔,然後面色青白交加,一股勃發怒氣鋪天蓋地而來,瞬間風澈居然想抱頭鼠竄。
“兔崽子,她可真能耐!”
風澈瞭然:“這是……小……小滿跑出來了?”
“擦,你他媽這是羊癲瘋犯了?”
“粗魯!”風澈蘭花指點着仇厭,拿腔拿調,女裏女氣的說道:“人家這叫花枝亂顫,糙老爺們懂個屁!”
這貨現在對女裝從嗤之以鼻到盡得精髓,如今已經到了“男人要是騷起來就沒有女人什麼事”的境界。
沒有必要女裝的情況下他依舊打扮得像個火辣嬌娘,搞得如今仇厭已經有點懷疑風澈的取向。
“你說,這樣的情況下,那個兔崽子怎麼還能跑的出來?真是氣死我了。”
本來是一次很簡單的任務,仇厭也是篤定小滿是沒有辦法能在這種情況下還可以脫困的。
屢猜不中,老祖心痛。
“你們家就沒有正常人,你自己本身就是祂宇宙那幾個老東西最頭疼的,你還指望你自己的種不讓你頭疼?當初我就說要跟小滿把話說明白,也不知道是誰不肯聽,非說小丫頭跑不出來,等着聽指揮就行,哈哈哈,搬石頭砸自己腳!”
下一秒,正在疾馳的豪車車門被打開,一個人形物體被丟出來,一路翻滾跌進路邊的水溝裏。
“仇瘋子,你他媽卸磨殺驢啊!”
風澈落湯雞一樣從水溝爬出來,掐着腰,跺着腳,對着前面已經看不見蹤影的豪車破口大罵。
被他罵的人則在低聲下去哄人:“這次姑且算我不對,以後再有事我直接告訴你,現在趕緊回去可以了吧?這事主要是耽擱不得,十二點之前你必須把今天份的血放出去。”
接到消息的何小滿翻了個白眼,聽聽,這是人幹事?哄着自家娃去跳火坑當血袋子。
“可是我這次逃出來再回去,他們必定會對我更苛刻的看管,十天的時候我怎麼跑出來?”替死符可以買命,可是何小滿覺得一個行走萬界、房屋遍地的屋主,若是動不動就靠死矇混過關,那還不如直接擺爛。
“第十天對你的封禁會全部取消。”
“可是那樣的話宿主會判定任務失敗,我不是又白忙活了?”
替死符一萬積分一張,任務失敗還要扣除三倍積分,她血虧啊!
這老祖可太坑娃了。
何小滿有點想撓牆。
已經看過何小滿如何成功越獄,小丫頭已經把《小如意》應用得隨心所欲,仇厭脣邊帶着抹笑:“你已經向宿主證明了,在那種情況下依舊可以逃走,她不行是因爲她沒有那個頭腦,而且我這邊也會相應做出一些補償。”
還可以這樣?
“雖然三大世家對我這邊有一定的監管權,但是房屋體系這邊是咱仇家的地盤。”
只是毫無感情的一句話,何小滿愣是聽出了得意洋洋的傲嬌感。
此刻,一直被何小滿忽略的敲門聲已經變成砸門:“開門,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