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灑灑寫了一大通,張偉剛說完發出去,陳瑤推門進來了:“張經理,飯ok了,你該下樓米西了。”
張偉連忙答應着關電腦。
看到張偉在電腦,陳瑤嘴角檔蕩起一股笑意,扭身下樓。
晚餐依舊簡單而豐盛,非常可口。
張偉發現陳瑤不但在外面是個能幹的企業老闆,回家還是個優秀的主婦,裏外都是一把好手。
晚飯後,陳瑤和王炎在客廳裏看電視,張偉去了陽臺,給媽媽打電話。
張偉把回家過年的事情大概和媽媽說了一下,然後說最近剛處了一個朋友,還處於互相瞭解階段,是做旅遊的,正好想利用春節去北方體驗農家生活,所以和自己一同回來。因爲兩人關係還沒有明確確定,所以張偉囑咐媽媽,並讓她轉告爸爸,說話做事一定要注意,別讓人家難堪尷尬,別熱情過火,別當已經定親的兒媳婦待,要保持一定的距離,說話要有分寸。
張偉在這邊反覆叮囑,那邊媽媽已經樂不可支,也不管聽沒聽明白,連口答應,告訴張偉路要注意安全,一定不要着急,慢慢走。
張偉又告訴媽媽,讓爸爸去鎮買一袋子大米放家裏備用,說南方的女孩子喫不慣麪食,習慣喫米飯。
媽媽連聲答應,說明天開始收拾房子,打掃衛生,專門騰出一張炕給陳瑤住。說完這話媽又倒過來問張偉,在家裏住兩人是一起住還是分開住。張偉連說媽糊塗,剛剛說完兩人是剛處的朋友,關係還沒明確敲定,怎麼能住在一起呢?
媽樂顛顛地連連說忘記了,沒記住。
打完電話,張偉回到客廳,央一臺新聞聯播節目播完,正在進行天氣預報。一股來自西西伯利亞的寒流正從北向南、從西往東,挾帶風雪降溫席捲而來,今晚到明天開始影響國大部。
張偉坐在沙發,陳瑤端過一杯熱茶:“喝水。”
張偉邊喝水邊看着天氣預報:“我靠,北方降溫10多度,我們老家那到零下19度了,明天我們得準備厚羽絨服,不然回家凍成冰棍了,我倒不要緊,屬於抗凍型,你們倆,特別是陳董,到時候怕凍成冰棍了。”
“哈哈,凍成冰棍做人幹,曬曬醃了喫。”王炎樂呵呵地說:“我喜歡有雪的冬天,大雪漫天飛舞,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山舞銀河,原馳蠟象,多好!”
陳瑤眼裏充滿了嚮往:“是啊,我還從來沒有在北方過過春節,一定很有趣。”
“那是,年味十足,包你開眼界。”張偉說。
正說着,王炎來電話,哈爾森讓她回去有事情,急忙走了。
客廳裏剩下張偉和陳瑤,兩人邊喝水邊看電視。
要是沒有電視機的聲音在這裏烘托氣氛,張偉感覺兩人之間或許會有一分不自在,有點尷尬。爲什麼?張偉也說不清楚。
陳瑤一會去洗了一部分水果,端過來:“張經理,喫水果。”
陳瑤一愣神,看着張偉:“怎麼了?”
張偉看着陳瑤,謹慎地說:“我總感覺我們之間這個職務稱呼,太客氣了,顯得很生分呢。”
陳瑤聞聽臉升起笑意:“那你的意思是——”
“這樣吧,”張偉邊想邊說:“業務場合,單位裏,大家仍舊是職務相稱,非正式場合,熟人在一起的時候,我們換個較親切的較隨和的稱呼吧。”
“好啊,”陳瑤臉笑吟吟地看着張偉:“我你大,你得叫我姐姐,叫我陳姐吧,以前你叫過兩次,後來爲什麼又改口不叫了呢?”
張偉連連擺手:“不合適,我是因爲交了拗口才不叫的。”
“爲嘛不合適?”陳瑤盯着張偉。
“這個——”張偉沉吟了一下,他當然不能說自己心裏只有一個姐姐,傘人姐姐,別的人都不能這麼叫:“因爲你看起來我小,我叫你姐姐老感覺心裏彆扭,怕把你叫老了。”
“哈哈……”陳瑤笑得很開心:“此話當真?”
“當真。”
“那好,要不,你叫我陳瑤吧,這樣顯得隨和放鬆,我呢,叫你什麼好呢?”陳瑤做思考狀。
“叫我張偉得了。”
陳瑤擺擺手:“不好玩,兩個人都直呼名字不好玩,我叫你張大廚,哈哈……對,這名字好,叫張大廚。”
張偉心裏暗暗叫苦,怎麼和傘人姐姐一個愛好取向,都喜歡叫自己做大廚啊:“那隨你吧,不過,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這稱呼你當我和王炎的面可以這麼叫,到我家後有家人在的時候,不能這麼叫,還是叫我的名字,張偉。”
“爲什麼?”陳瑤睜大了眼睛:“張大廚不是很好嗎?”
“不好,”張偉連連搖頭:“你這麼叫,我爸媽會以爲我在外面是做廚師的,我明明給他們說我是做旅遊的,那樣二老會認爲我這個兒子在外面混的沒出息。”
“嘻嘻……”陳瑤樂不可支,身體左搖右晃:“飯店也是旅遊行業啊,在飯店做大廚,多好啊,餓不着,頓頓喫香喝辣,再說,330行,行行出狀元,你也不能瞧不起這廚師行業啊。”
張偉看着陳瑤活潑的樣子,心裏直有一種感動向涌,原來一個嫺靜高雅矜持的女人要是活潑起來會如此可愛,如此動人,如此充滿魅力。
“不行啊,陳瑤,你還是別折騰我吧,記住啊,到時候在我爸媽面前叫我張偉。”張偉一臉鄭重。
“好吧,我答應你,張大廚,”陳瑤滿臉喜色:“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張偉說:“什麼條件?你說。”
陳瑤收起笑容,一般正經:“你得正兒八經叫我一聲姐姐。”
“不行。”
“一聲。”
“不行。”
“到底行不行?”
“不行。”
張偉頭搖得像撥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