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少來這一套，說，我聽聽——”張偉打了一下大軍的胳膊。 .
“打個方吧，這派出所長，要是鄉鎮的，偏遠的，一般30萬拿下來了，而這市區的，最少要40萬，當然，我說的是提拔到所長這個位置，至於平級調動，要不了那麼多，30萬能搞定……”大軍撓撓頭皮：“奶奶的，我哪弄這麼多錢，幹刑警沒攢下錢，老爹老媽也沒錢，我提拔隊長的時候，送了30萬，家底子都得瑟光了……”
陳瑤皺皺眉頭：“不送不行嗎？不靠業績幹？”
“公安的業績基本都差不多的，大家都幹一樣的工作，大多數人都在一個水平線，這時候不送也可以，慢慢熬，熬到退休，給你個副職乾乾……關鍵咱都年輕啊，都好勝，看見同樣的人，人家提拔去了，咱落後了，臉多難看……說實在的，我的政績絕對是可以的，我每年都是局裏的先進，還主持破了好幾個大案子，立了3次三等功，一次二等功，是他孃的沒關係，沒錢……”大軍說。
張偉聽了，半天沒說話，沉思着。
一會，張偉對陳瑤說：“姐，我想喫冷飲，你到對面冷飲店去買點冷飲來，好不好？”
說完，張偉在下踢了下陳瑤的腳。
“哦……好，我這去。”陳瑤知道張偉想和大軍單獨說話，起身出去了。
等陳瑤走後，張偉瞪着大軍：“狗熊，幹他孃的，把這個所長拿下來。”
“日——說得輕巧，”大軍一翻白眼：“你給我30萬啊……”
“對，我給你30萬！”
大軍又一番白眼：“幹——這麼久不見，你又耍我……”
“操——我耍你幹嘛，真的，狗熊，我給你30萬，把這所長拿下來。”張偉一拳打在大軍的胸口：“老子這次絕對不耍你，說的是真的！咱不缺胳膊不缺腿，能力也不必別人差，憑什麼不能幹？”
“你說的是真的？”大軍瞪着張偉：“你小子現在發財了？有錢了？”
“廢話，當然，”張偉笑笑：“狗熊，我現在有錢了，30萬，沒問題的！”
“靠，你是不是去南方掛了富婆，賺的？”大軍傻乎乎地看着張偉。
“去吊的，我幹嘛掛富婆，我是自己賺的，我現在有自己的兩個公司，我是老闆了，操——”
“嘿嘿……看不出啊，有一套，佩服！我強，我還是窮光蛋一個……”大軍自嘲地笑笑：“真借錢給我啊？先說了，我可說不準什麼時候能還啊，或許這輩子還不了……”
“咱哥倆別說這話，這錢是給你的，你有錢還，沒錢不還，我一輩子也不會問你要……”張偉對大軍說：“我不要你寫借條，也不要你留憑據，靠，這買賣，划算吧。”
“我告訴你啊，這錢是送，也不一定能幹這所長……到時候你這錢餵了狗了……”
“靠，不管能不能幹，先送再說，不送，可能性不是更小？”張偉擺擺手：“另外，不怕這錢喂狗，怕狗不喫，只要是吃了，說明咱這事成了，不喫，完了，說明你沒戲了……”
大軍點點頭：“有道理……對了，你這是不是在用金錢收買我呢？”
大軍一咧嘴：“靠，當然，我可不喜歡你進我的鐵籠子，我還得不把你當爺伺候啊……”
張偉一拍手：“狗熊，這麼定了，明天，我給你打電話，你給我一個賬號，我給打款……”
大軍：“哈哈……今天我來還是很有收穫的嘛，遇大善人了……張大善人，你能不能再幫我物色一個老婆啊……”
正說着，陳瑤提着冷飲回來了。
張偉待陳瑤坐下，對陳瑤說：“姐，大軍還沒女朋友，抽時間給他物色一個。”
陳瑤笑了：“大軍兄弟，你想找什麼樣子的，昨天可是聽馬老師說了，你眼眶子很高的呢……”
大軍撓撓頭皮，看着陳瑤：“嫂子，我條件不高，想找……找……”
“有屁快放，這麼磨幾……”張偉不耐煩地說。
“想找……找嫂子這樣的。”大軍終於說出來。
“操——這是我老婆了，你想幹嘛？”張偉瞪着大軍。
“不是說找嫂子，我是說找嫂子這樣的，這麼漂亮的，說話這麼溫柔的，南方的女的。”大軍吭哧吭哧地說，邊嘿嘿笑着。
“那可難了，”張偉對大軍說：“我去南方這麼久，才發現這一個，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這一個啊，很稀有的，再想找這樣的，難！”
陳瑤看着大軍，笑了：“行，我給你物色着，或許很難，或許呢，很容易……”
大軍瞪了張偉一眼，衝陳瑤忙拱手：“謝謝嫂嫂……”
剛說完這話，大軍的手機響了，他接完電話，對張偉說：“不行了，你們喫吧，剛接到一個案子，一個殺人案，我得走了，去看現場……”
說完，大軍急匆匆拿起公包走了。
大軍走後，陳瑤和張偉邊喫邊繼續攀談。
“你是不是要給大軍提供資金去跑那所長？”陳瑤邊喫邊問張偉，剛纔張偉暗示她出去，她猜出了大概。
“是！”張偉把剛纔他和大軍談話的內容告訴了陳瑤，然後說：“你不要在大軍面前提這事，不然，會傷了他的自尊心的！”
“我知道了，”陳瑤點點頭：“你助長不正之風！”
“世人皆醉，我能獨醒？”張偉滿不在乎地說：“適者生存，大環境這樣，不合羣，不適應，得被淘汰……”
陳瑤無語，低頭喫飯。
“而且，大軍提拔起來了，在警界站得高了，對我們是有好處的，說不定什麼時候能用得着，這年頭，有幾個幹警察的鐵哥們，沒壞處……我這也可以說是一種投資，遠期投資……當然，說不定短期也能見到效果……”張偉說。
陳瑤擡起頭，默默注視着張偉，一會說了句：“你越來越現實了……”
“人是社會的人，社會是人的社會，不現實，行嗎？”張偉反問。
陳瑤不再說話，埋頭喫東西。
喫過飯，兩人又在外面晚了半天，直到晚9點纔回宿舍。
洗完澡，收拾好地鋪，兩人親親熱熱地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