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不是對老和尚都很有意見嗎?”陳瑤笑曰。
“我對佛教本身沒意見,對和尚講經做法也沒意見,我只不過是不滿意他們瘋狂斂財的路子而已,出家人不應該坑人,引誘遊客燒高香,步步爲營,步步陷阱,把遊客誘騙進去大把撒銀子……”張偉笑呵呵地說:“咱們做旅遊的,最明白這些老和尚的道道……”
陳瑤抿嘴笑笑:“張先生,請隨灑家來。”
兩人興致盎然走進去。
在不肯去觀音院前,樹着一座“禁止捨身燃指”石碑。
“幹嘛的,什麼意思?陳導遊?”張偉指着石碑問陳瑤。
“傳說自從普陀山有了寺院後,一直香火鼎盛,佛教事業發達。有一位五臺山的小和尚前來朝拜,從五臺山沿路見到寺廟拜,等到了不肯去觀音院,身帶的香火蠟燭剛好全用完了。虔誠的小和尚毫不猶豫地撕開身的棉衣,扯出裏面的棉花纏在十指,沾旁邊的燭油,點燃後纔開始做功課。
“十指連心,小和尚疼痛難當,在地翻滾不止,不小心從寺院旁的潮音洞滾到了海里。人們以爲他必死無疑,誰知三天後跡出現了,一朵巨大的蓮花托着他浮出了水面。
“從此,前來朝拜的人們紛紛仿效,演出了許多人間悲劇。到明朝時,駐當地的一位督軍覺得這種做法有違佛家慈悲爲懷、普渡衆生的本意,頒令禁止並立此碑,言明如果再有人這樣做,要緝辦。從此,這種風氣才逐漸廢去。”陳瑤說道,邊拉了張偉走進去。
沒走幾步,一片竹林豁然映入眼簾,疏密有致,只見暗香浮動,人影魅惑。
“不知道觀音菩薩此時是在雲遊四方,還是在閉門靜修,曲徑通幽,小張宛若一卷徐徐打開的經籍,引人入勝,這是舉世聞名的不肯去觀音院了,關於觀音的諸多的美麗傳說總是與這裏有關……”陳瑤在張偉耳邊娓娓道來。
兩人沿石階而,正門而入,殿內摩肩接踵,善男信女神色凝重,舉態謙和平靜。
陳瑤是逢佛必枸楫膜禮的。
張偉跟在陳瑤身後,也學着陳瑤的模樣,但心裏卻很不以爲然。
張偉對寺院的成見越來越大,其實內心的主要因素還是因爲這普陀山差點將自己的愛妻變成了尼姑,這裏好像成爲陳瑤另一個精神寄託之地。
如果不是自己千辛萬苦跨海找來,或者陳瑤已經在這個島做了尼姑,每日喫齋唸佛了。
一想到這裏,張偉心裏不寒而慄,太可怕了,這宗教的力量如此之大,這信仰的執着如此之深。
張偉心裏其實對這普陀山越來越沒好印象。
“我曾幾何時一度謀生出家的念頭,隨着時光流逝,隨着現實的衝擊,隨着你的出現,這種奢望才逐漸淡去……這裏的黃牆讓我有一種墜入其美學意境而恣意暢想的恍惚,這種黃有別於北方宮殿的森嚴與肅殺,而是讓人感覺靚澤溫暖,讓人戀戀不捨……”陳瑤輕聲對張偉說。
“陳瑤,你現在是我妻子,你要明白你的位置和責任,我希望,你以後永遠也不要有這個出家的想法,”張偉嚴肅地看着陳瑤:“你要是再敢出家,我把天下的寺廟都搗毀,讓你無安身之處……”
“俺現在哪裏有了?”陳瑤白了一眼張偉,拉着張偉出了不肯去觀音院,心裏卻不由打起了小鼓。
“走,咱們去目的地吧,”張偉對逛寺院木有了興趣,對陳瑤說。
陳瑤遊興正濃:“好的,咱們去普陀山的主寺,這普濟禪寺是普陀山規模最大歷史最悠久的寺院,裏面住的僧侶都是普陀山的領導哦,……”
兩人於是轉戰到普濟禪寺。
通過一條古色古香的老街,滿街的供奉祭品琳琅滿目,有買來放生的王八,有標價嚇人的小古董,有賣香火及佛事用品的,有賣假冒的低廉吉祥飾品的,讓人應接不暇。寺院門口是一個放生池,面標語"禁止放生巴西龜"。
“我敢打賭,這些放生的王八你白天放了,店主晚肯定又捉回來。”張偉說。
“呵呵……是這樣的,這是這裏公開的祕密,你咋知道的?”陳瑤笑問。
“別忘了我現在是個商人,商人總是唯利是圖的,總是會發現商機的,如果換了我,我會這麼幹,我能想到的,他們一定業能想到,只有那些傻瓜遊客想不到……”張偉說:“而且,這些活動都是得到寺院允許的,或許,這寺院裏還有經濟利益……”
千年古寺只開一小側門,其居的大門緊鎖。
“老子來了,幹嘛不開大門?”張偉忿然指着大門問陳瑤:“我次來看這大門關着……爲什麼?”
“此門只有得道高僧與高級領導級的尊貴客人臨駕纔會打開,領導一般來說,也不會有事沒事來這裏的觀光度假,除非是犯了事,心裏不安寧,來這裏求得心理安慰……得道的高僧平日也是深居簡出修身養性,難得跨出山門半步……所以,這大門大多數時間都是關着的。”陳瑤說。
張偉看着這大門琢磨,想來想去讓人犯迷糊,反正此門不會爲孤這等尋常市井輕啓,不想也罷,拂袖而去。
門票便宜,門檻很低。進入院內,古柏蒼松讓人仰望驚歎不止。普濟禪寺的主殿堂皇巍峨,透過質地考究的粱柱與飛檐畫棟,這千年的承載讓人情不自禁地胡思亂想。普濟禪寺是觀世音的道場,殿內觀音菩薩潔白無暇,洋溢出安祥和諧的氛圍,只覺這個地方神聖不可侵犯。
凡夫俗子張偉見到這,也不禁有些被宗教的力量和氛圍所震懾。
陳瑤撇開張偉,獨自走去,虔誠地香,心甘情願,心悅誠服,心領神會給觀音菩薩跪拜禱告,祝福親人一生平安,默默閉眼,祈禱自己能懷張偉的孩子……
張偉站在陳瑤側身後,看着陳瑤肅穆的表情,哪裏想到陳瑤此刻的想法,心裏不以爲然,卻也不想打攪她,有個信仰也總不是一件壞事,總沒有信仰好。
完香,跪拜完,陳瑤輕輕舒了一口氣,站起來,看着張偉:“走吧,咱們喫午飯去。”
“咦,你不去看淨空法師了?”張偉看着陳瑤,有些意外:“這都到門口了……”
“人家也是要喫飯的,這都午了,喫飯時間打擾人家是不禮貌的。”陳瑤邊向外走邊說。
張偉不再言語,跟在陳瑤後面出了普濟禪寺。
二人順着山道邊走邊找合適的飯店。
“傻熊,次你來,我沒心情給你講解,也不想和你多說話,哈哈……”陳瑤對張偉說:“其實呀,這普陀山不是一座普通的海島,它位處北緯30度,這是地球最神祕的緯線,在這一條緯線,觀絕景皆是,地球最高的山峯珠穆朗瑪峯、最深的西太平洋馬裏亞納海溝、古埃及的金字塔、加勒海的百慕大羣島、印第安瑪雅明、以及西藏布達拉宮和海天佛國普陀山……種種觀,科學至今無法一一解答,你說,這是一種巧合,還是冥冥的鬼斧神工?”
“真的?”張偉睜大了眼睛。
“當然是真的!”陳瑤說。
“不過我第一次來的時候,確實被這裏鎮住了,一想到這是人間仙境,當時內心激動不已,在我記憶未曾有如此這般的美景,島縈繞着縷縷青煙,海水合着綠樹青山……可惜,現在,我一想到這裏是差點將你從我身邊奪走的地方嗎,陡然添了幾分敵意。”張偉說。
“呵呵……不能怪這裏,只能怪你,誰讓你差點把我氣死,讓我過了一個痛不欲生的情人節,壞蛋!”陳瑤輕輕捶打着張偉的背。
“姐,你看,那裏有一座小山,咱們去爬山,到那山頂去喫飯。”張偉指着不遠處的一個山頂說道。
“呵呵……這個可不是小山了,這是佛頂山,爲普陀山的主峯,雖然海拔只291米,但由於拔海而起,常年爲雲霧所繚繞。1933年詩人郭沫若在佛頂山想出了‘佛頂山頂佛’五字聯,卻怎麼也對不出下聯,同行者苦思冥想也無思以對,當地一位姓郭的樵夫路過,隨口說出了一句‘雲扶石扶雲’,郭沫若和隨行者聽了無不欽佩,一時傳爲佳話。”陳瑤邊和張偉沿着小張往前走,邊給張偉講解。
前面不遠,一寺廟曰法雨寺,氣勢很大。
“慧濟寺與普濟、法雨並稱普陀三大寺,”陳瑤繼續講解:“對於朝拜普陀山的香客來說,出了普濟寺,接下來必須三步一拜地經法雨寺拜佛頂山了,這條從法雨寺至佛頂山的登山石道叫香雲路,共計有臺階1088級,自明代以來,所有虔心理佛的善男信女,無不遵循着這樣的一種方式,天長地久,山道堅硬的石面已被信衆的手足打磨得越來越光滑了”
果然,走了幾步,張偉看到了這光滑的石階,還有虔誠的跪拜香客。
張偉不禁被信仰的力量所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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