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這事,張偉將小郭單獨留下:“這事不要聲張,絕對不要再陳瑤面前提,明白嗎?”
“明白,嫂子前段時間來公司審帳的時候,問我張少揚的一些工作和生活事情,我都說的好話,說他從不亂花錢的……確實,他真的不鋪張浪費花錢的,真不明白,他多弄這麼多錢,幹嘛去了?”
“這是我要安排你的第二個事情,”張偉說:“你暗調查一下,看看揚揚業餘時間,出差在外,都在幹什麼?此事要祕密進行,打槍的不要,只和我一個人單線聯繫……”
“行,我知道了!” . .
“還有什麼事情嗎?”
“有,最近幾天開始,我聽下面的人說,在我們的收購點附近,經常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打聽我們的收購價格,和我們的加工戶私下交談,留聯繫電話。”小郭說:“我覺得很可疑,張哥,你說是不是有什麼人在暗活動,想要挖走我們的加工戶,或者搶走我們的生意?”
“不必大驚小怪,幾個小毛賊,我猜,一定是那些小商販,以前天天坑村民的那些人,現在老百姓不給他們賣了,他們收不到貨,急了……”張偉毫不在意地說:“這些人,屬於游擊隊,成不了氣候,他們要是願意高價收購也木關係,反正量又不大,不影響我們的大局……”
“老百姓沒有這麼高的覺悟,他們可是都會被利益驅動的,萬一他們出大價錢,大量收購……”小郭還是有些擔心。
“好啊,他們要是不怕虧本,他們要是有如此多的收購資金,讓他們去收購啊,我量他們沒這個膽量和本錢,”張偉笑笑:“他們收了往哪裏賣呢?咱們可是背後有廣闊的歐盟市場,他們這些小販子,賣給誰呢?買賣自由,不管他們,咱們只管做好咱們的,資金隨時到位,質量嚴格把關,穩定住加工戶……”
小郭點點頭,眼神裏閃過一絲憂慮。
“在整個瑤北,咱們是獨家,不要擔心,兄弟,現在,目前,還沒有人能和我們競爭,還沒有人能夠對我們構成威脅……”張偉看出了小郭的擔心,拍拍小郭的肩膀:“記住,我們傘人經貿現在是整個瑤北坐旅遊品生意的老大,我是瑤北的‘柳編大王’,沒有誰可以撼動我們的地位,我們,永遠是龍頭老大,我們,還將做的更大。”
下午,陳瑤開車帶着兵兵來公司接張偉下班回家。
路,張偉開車,陳瑤抱着兵兵坐在後面。
“他爹,我今天帶着兵兵到咱們村的收購點去玩,好像發現有些不大對勁……”陳瑤說。
“怎麼不對勁了?”張偉說。
“我發現好幾個交貨的加工戶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見我過來,馬使眼色散開了,”陳瑤說:“貌似他們好像有什麼小祕密,怕我們知道……”
“呵呵……什麼小祕密,無非是小販子想擡高點價格,收購他們的產品,他們想多賺點錢唄……”張偉笑了:“農民的本性是追求最直接的利益,目光短淺,這個很正常,不要管他們,那些小販子,經常賒欠錢,等他們被小販子坑了,會念起咱們的好處的,幾個人折騰,不必管,小郭今天已經和我說了,我有數的。”
“是的,是我們被新聞報道之後,開始出現的這些小小的異常,木關係,不必在意,我們有強大的資金後援和牢固的外銷渠道,沒有人可以影響我們前進的腳步……”張偉自信地說。
然後,張偉把大軍提拔的事情告訴了陳瑤,陳瑤聽後很高興:“意外收穫啊,大軍很幸運,呵呵……何英正好在他的管轄區域內,這下,兩個人接觸的機會更多了……”
張偉一聽,嘴巴一努,沒說話。
一週後,小郭走進了張偉辦公室:“張哥,張少揚主任的事情我調查清楚了,這傢伙走了邪路!”
張偉心一沉:“說,怎麼回事?”
小郭頓了口氣:“最近這段時間他沒出差,我悄悄跟了他幾天,發現他下班後的大部分之間都是泡在縣城心的娛樂城,天天都在玩電子賭博遊戲機……”
張偉大喫一驚:“揚揚染賭博的惡習了?”
“是的,另外,我聽小段說,他和揚揚出發去南方,揚揚經常忙完出去,到半夜纔回來,每次回來都垂頭喪氣,他……他還找小段借過錢……”小郭繼續說。
張偉一聽,頭大了,小舅子竟然成賭徒了,陳瑤知道,還不得氣死!
“他現在在哪裏?”張偉問小郭。
“昨晚剛和老虎機幹了一夜,天亮纔回來,灰頭灰臉的,正在宿舍睡大覺,做業務的,不用坐班……我要不要去把他叫起來?”
“等等,”張偉擺擺手:“先不要聲張,我考慮考慮。對了,現在不是把財務賬卡死了嗎,這一週起碼他是沒有機會多報銷的,他昨晚賭博哪裏來的錢?。”
“這個……我不知道了……”
“嗯……你先出去吧。”張偉說。
小郭出去後,張偉陷入了沉思。
怪不得揚揚最近需要這麼多錢,這賭博是個無底洞,從小到大,只要了癮,任你萬貫家產,也不夠折騰的。
張偉想起陳瑤告誡自己的話:賭博毀家,萬萬不可染這個惡習。
張偉想起潘唔能、老鄭、於琴、王英這些賭徒,想起於琴堅決金盆洗手,想起潘唔能的一擲萬金……
如今,自己看在眼前的小舅子竟然開始涉足了賭博,雖然現在賭博數目不大,也幾萬塊錢,但是,人學壞都是從小事開始的,由小到大,逐漸會墜入深淵……沒有人來是大賭徒……
十賭九詐,這個自古以來經無數人驗證的道理,卻總是不能讓人警醒。
陳瑤把張少揚交給自己帶,如今出現了這種事,自己如何向陳瑤交代?
張偉心裏很窩火,卻又無可奈何,自己的小舅子,還能怎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