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神骨鬼牌 >第一百二十六章 傳聞【七】
    正如半吊子是怎麼送師父到達目的地,或者根本沒有去目的地。

    至於後來半吊子到底經歷了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其實,他根本想不起來。

    或者即使是半吊子明明經歷了什麼,但是他也不敢相信所發生的一切,所經歷的一切。

    這個怎麼說?

    大概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覺得自己不是待在自己的身體裏,或者身體裏有另外一個不是自己的人吧?除非他或她是精神出了問題。

    半吊子就那種情況。

    他沒有被什麼上身,沒有任何感覺。放着師父屍體和棺材和馬車不見了。

    什麼時候鈴鐺到自己手裏的,還有那個竹竿,似乎是有人交到了自己手裏,又似乎是早就在自己的手裏。走路,活動手腳都是正常的,沒有任何異常。

    可是自己應該去那個目的地,可是似乎非常自然,沒有猶豫和思索。怎麼說根本不像以前的自己了,好像知道一切該如何似的。

    手不自覺,或者該叫極其自然地就搖起了鈴鐺,竹竿也很順手。

    叮噹,叮噹,身體轉身,方向是往回,往城裏去的。

    師父?

    爲什麼不關心師父的死活,去向?

    一絲的猶豫,但是立馬就定下了心。

    師父,或者該叫那個人的命早就註定了,是躲不過的。所以最後他反而安心大吃了一頓。這是他最好的,最能接受的結局。

    該去下一站了。

    可是那真的是他半吊子嗎?

    怎麼感覺自己待在自己的身體,卻如同一個冷靜的旁觀者看着另外一個人佔領了自己的身體,指揮命令自己的身體。

    “你,有意見嗎?”一個聲音,當然外面是聽不見的。哪個聲音是朝着半吊子發出的。

    “再問你一遍,你,有意見嗎?有意見,你可以離開了。你已經不需要這個身體了,去你該去的地方。沒有意見,我們可以走了”這不是徵求意見,而是命令式的口吻。

    半吊子糊塗了,想反對,又不敢反對。

    嘴巴根本沒有動,可是腦子裏卻閃過一句話“沒有意見,走吧。”

    這就是半吊子所經歷的,但還不止這些。

    在街面上,如果換做是真的半吊子的話,那被鬼頭刀這麼結結實實的一撞,不說受非常重的傷吧,摔跤是肯定的擦破點皮都是輕的,說不好骨折都有可能。

    有些事情是上面交代的,不要做過頭。有些事可以自由發揮。

    比如像對面一撞,這個兩個人都有一點責任。其實鬼頭刀完全可以不用撞半吊子的,這就是故意找茬,耍橫。

    “唉,命不久矣,命不久矣。一刀斃命,不濺一滴。”這句話並不是半吊子的話,半吊子又不會真的看相。而是待在他身體的東西,聲音說的。

    鬼頭刀含混不清地聽了幾分,也沒當回事。

    這種江湖把戲,鬼頭刀見多了。鬼頭刀認爲江湖人物搞鬼罷了。

    你喜歡嚇唬人是吧?

    那我就在你面前活活嚇死你。

    於是就有了當街鬼頭刀好像被人砍了腦袋的戲碼。

    這可把半吊子給嚇壞了,還真的以爲鬼頭刀被人殺死了,頭還飛走了呢。閱讀書吧 .yshuoba.

    腦中閃過一句話“見過着急投胎的,這麼急的還是頭一次。不死着急送上門送死。”

    臨走的時候送給白麪軟骨的話,也是一個信號。

    白麪軟骨既疑惑,其實又害怕。

    白麪軟骨曾經有一絲絲閃過一個念頭,一個聽說過的傳聞和故事,但是被他自己給否決了,認爲不可能。也許這只是江湖人的把戲。江湖上打着這種旗號做些事情的,多了去了。

    按下半吊子離開街面去了哪裏暫時不表。

    書接停屍房裏的事情。

    鬼頭刀其實根本就沒有看到是不是白麪軟骨,只是憑藉身形和聲音判斷那個裹着白布【蓋屍布】的裝神弄鬼的就是白麪軟骨。那絕對不會是什麼鬼啊什麼的。白麪軟骨不是表面上的文弱,武功不弱的,不亞於鬼頭刀。

    那種身形,步伐,耍刀,不知情的人或許會以爲是真的無頭將軍出來了。

    其實那個上面不知道讓他們這些派出來的人演練過多少遍了。

    武功是可以掩飾,可是鬼頭刀跟白麪軟骨搭檔很久了,太熟悉彼此了。

    那個是藏不住地。

    鬼頭刀有百分百的把握,那個就是白麪軟骨。

    只是沒有想到,白麪軟骨太絕情了,動作太快了。可能平時隱藏地很深。就稍微楞了一下,自己的那把鬼頭刀就把自己給砍了。

    就在刀要過來的時候,旁邊輕輕地一聲嘆息。“不是很會裝死嗎,頭沒了。這次真的沒了。”

    就那麼一小會兒,沒有任何反應時間,刀已經劃過了鬼頭刀的頭顱。

    鬼頭刀連當時是痛苦的,還是不痛苦的,都自己判斷不出來了。他的命已經完結了。

    躺在停屍牀板上的仵作是看到了一張白麪軟骨的臉。

    仵作的想法,並不是出了問題。

    而是這個時候,或者更早的時候,白麪軟骨就是在街面上,半吊子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搖了搖鈴鐺,並且說了那句話以後的事情,白麪軟骨就恍惚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因爲那個時候,他飄在了空中,而那個是他自己的身體,卻靈活自如地在行走。

    那張臉還擡頭朝自己看了看,說了句“看什麼看,有你什麼事啊。該幹嘛幹嘛去。我是白麪軟骨,你又是誰。走開走開,不要妨礙我辦事。”

    什麼?底下的是白麪軟骨,那我又是誰?我在上面,是活着,還是死了?

    那張臉說了:“你聽話,可以活着。哦,不對,是暫時活着。不聽話,瞧見沒,旁邊的黑白無常隨時可以帶走你。”

    旁邊沒有人,不,是沒有鬼,鬼差。

    白麪軟骨以爲下面的是跟自己在開玩笑。

    白麪軟骨明明記得是按照計劃,約定,自己到了野墳地,找一個新墳。還把一具男屍給挖出來,準備扛上去停屍房。

    一個聲音“這缺德帶冒煙的,老子明明好好地待在裏面睡大覺呢。把老子整出來,這是要上哪兒去啊?”

    這下可把白麪軟骨給嚇壞了。

    這不會是詐屍了吧。

    他一暈什麼也不記得了。

    等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張臉在殺鬼頭刀。可是自己還是飄在空中。

    白麪軟骨還拼命地喊:“鬼頭,鬼頭,快閃開。那個不是我,那個人要殺你”

    鬼頭刀完全聽不到,那把刀砍掉了鬼頭刀的頭,還沒有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