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夕伸手關上門之後,又關上了窗戶,拉上了窗簾。

    陸梓沫此時已經沒有了耐心:“傅元夕,我沒有瘋,我說的都是實話。前段時間,我在歐洲出車禍的時候,方紫陌這邊也同時高燒昏迷,然後,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醒來之後我就變成了她!

    這些天我在你家裏鬧騰,無非就是想要和你劃清界限,想要離開傅家,到雨城去找我的爸爸媽媽。

    這輩子我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當初沒有聽從他們的勸說,執意非要嫁給慕容凌,所以慘死歐洲都是我咎由自取!

    可是,你告訴我,我的女兒爲什麼會在你這裏,而且叫你爸爸。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傅元夕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她的話,而是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盯着她,滿眼的不可置信。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果你真的是陸梓沫,那你告訴我,我們第1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他依舊不敢相信她所說的話,覺得一切太匪夷所思了。

    陸梓沫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我們第1次見面是在宣中門口附近的花壇旁,我在等我們家的司機接我去上音樂課,而你拿着一根樹枝在挖坑,準備埋葬被車撞死的小狗。

    那是一條白色的薩摩,頭頂有一些黑色,像是梅花一樣,4只腳也是黑色的。很特別。我聽了你的解釋之後,和你一起在花壇旁挖坑把它埋葬了!而且還因爲這件事,弄髒了衣服,耽誤了音樂課。”

    她的這些話,讓傅元夕的眼眸變得激動起來,他再一次問道:“那後來呢?我是什麼時候去的學校?”

    陸梓沫知道,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她不說出一些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過往,傅元夕是根本不會相信她的。

    於是她接着說道:“你是在我們開學半個月之後才進了學校,而且還沒有進班級,就直接在學校和人打架出名了。後來,老師把你帶到班裏之後,沒有人願意和你坐同桌。是我站起來主動要求你坐在我旁邊的。

    因爲我覺得,能夠把一隻被撞的小狗埋葬的人肯定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你和人打架有自己的原因。

    後來,高中三年,我們就一直是同桌。你這個人很聰明,卻不喜歡學習,經常抄我的作業。不過卻很講義氣,有一次考試,我的鉛筆袋丟了,你直接就把你的文具包塞給了我。

    還有,上課的時候你喜歡睡覺,我會偷偷的在你的額頭上寫字,不過每次都會被你發現。你是個很貼心的人,在知道女孩子生理期會疼痛時,總是在我不舒服的那幾天,會悄悄的幫我衝紅糖水,買棒棒糖和巧克力。說是要補充能量。

    還有——”

    她還要繼續說下去時,傅元夕已經控制不住自己衝到了她面前,緊緊的抱住了她:“沫沫,真的是你。原來我的直覺沒有錯,你真的回來了?而且以我妻子的身份回來了!”

    說出這些話時,三十幾歲的大男人竟然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陸梓沫輕輕地推開他,眼淚也跟着流了出來:“傅元夕,對不起,我並不知道你從高中的時候就開始喜歡我,而且爲了我做了那麼多事情!”

    傅元夕放開她,滿眼心疼的擡手幫她擦去了眼淚:“沫沫,別說對不起,只要你在我身邊,無論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對我來說都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是我不好,當初明明喜歡你,卻不敢向你表白。如果我當時有勇氣說出一切的話,也許我們之間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不過現在也挺好的。你是方紫陌的身體,陸梓沫的靈魂,是我傅元夕的妻子。慕容凌永遠都沒有辦法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