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看到的就是四個孩子，大的那個正在煮麪，看到她還有些意外。
“你們中午喫什麼？”陳外婆瞭解到女兒一大早就走了，擔心的問到。
“阿姐和二姐煮的。”
因爲支曉黎的手還不太用的上力，所以對阿姐心中有愧，一直想找她道歉的支曉顏很乖巧的在廚房配合着煮了一頓午飯。
“挺好喫的，你們媽媽也真是的，都沒仔細和我說是早上就走了，我還以爲是明天。那明天你們要喫什麼，明天早上外婆去買。”陳外婆吃完麪，有點愧疚，早知道早點來了。也不至於孩子要自己去煮飯。
“我自己能煮的，外婆，你明天就回去吧，外公一個人也不方便。”想到那位行動不便的老人，支曉黎是捨不得外公自己一個人待着的。
陳外婆其實也不太放心，女兒打電話來讓自己過來，是因爲阿黎他們都不會煮飯，現在發現阿黎煮的不錯，不會餓着幾個孩子，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陳外婆還有些猶豫，眼角掃到支曉黎胳膊上有一塊黑紫。猛的過去拉開袖子，那長條的黑痕在她白皙的胳膊上顯得特別的刺眼。
“你媽又打你了？”陳外婆氣的。
支曉黎沒應，陳外婆找來藥酒打算幫她揉一揉。
不好忤逆老人，便老實坐着，即便那揉的力道不小，疼的她想哭，但支曉黎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或許平時割破點皮就叫個不停的外孫女今天太過安靜了，讓陳外婆有種女兒沒使勁打，只是淤痕重點的錯覺。
“你媽脾氣就是比較急，但是對你們幾個是真的疼，有時候打完你們她也後悔。可是她脾氣不好，她自己也說了會慢慢改正的。外婆也會說她的，阿黎你可不要和你媽媽生氣。她其實很愛你們這幾個孩子的。哎，她也不容易，一個人帶你們四個，也很累......”
“恩，愛他們幾個孩子。”不包括我。
“你媽當然也愛你，只是她不太懂得表達而已。你媽她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說話難聽一點，這幾年自己帶你們幾個壓力大一些，阿黎，你別生你媽的氣，母女哪有什麼隔夜......“陳外婆口中的那個仇字在看到支曉黎後背那縱橫交錯的痕跡後，怎麼也說不出來。
成功的堵住了只要一發生這樣的事情，就會有的長篇大論，放下撩起來的衣服，徑自走了。
至於體諒，呵呵，先受過她一樣的毒打之後再來和她談體諒吧。
她現在不是真的只有十幾歲，已經不會再被這樣的話說的心軟，何況，下手的人爲什麼就不能體諒一下那樣打在身上有多痛，還要這個被毒打的人體諒下手的人有多不容易？
原來偏愛也是能遺傳的。
不過，怪不了什麼，養了幾年哪裏比得上生養了幾十年的。
只是，爲什麼，這麼讓人難過呢......
看着人上樓了，陳外婆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媽爲什麼打你們？”她以爲支曉黎被打成那樣，肯定是幾個孩子都打了，不會只打了她一人。
“只有阿姐被打了，我......”支曉顏把大概情況說了，邊說邊哭，說的斷斷續續的，但是陳外婆還是聽明白了。
造孽啊，打成那樣，不是寒了那孩子的心嘛。這臭丫頭，幾十歲的人了，下手還總是這樣沒輕重。
陳外婆生氣，想說女兒兩句，但是人不在身邊，又捨不得電話費，沒打。最終還是像以前一樣，事過境遷後再來兩句不痛不癢的責罵。
支曉顏是真的嚇着了才哭的，她覺得是自己害了阿姐。如果不是自己太得意忘形，也不會讓阿姐被媽媽打成一樣。
今天猶豫了一天，她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和阿姐道歉。
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倒是讓她下定了決心，上樓。
“阿姐，對不起......”
看着妹妹哭着道歉，支曉黎的內心有些複雜，但還是說了沒關係。讓她心裏的內疚少了不少。
“我，我沒想到媽媽會打的那麼厲害，我，我後來是想把卡拿出來的，可是，可是我怕......”怕更激怒媽媽，也怕媽媽把狠打在阿姐身上的毛線針打在自己身上。所以她咬緊了牙說沒帶。
可是，看到阿姐的傷，她怕了，所以她帶上來，打算把卡和裏面屬於自己的錢都給阿姐。反正媽媽不在家，不會再傷害到阿姐了。阿姐身上沒錢了，國慶要是想去擺攤，都沒錢買東西來賣。所以，哪怕有些心疼錢，她還是把錢都給出去了。
“他又轉了錢讓我國慶帶你們玩，我不知道她轉了多少，既然卡有帶來，明天去查一下，把錢領出來，我帶你們去玩吧。”至於昨天的事，沒有多說的必要。
不管是不是害怕引火上身，事情都過去了，看到伍女士那樣的架勢，會怕是正常的，小時候的自己不也怕，弟弟妹妹犯錯被打的時候，她也害怕的躲得遠遠的。
只不過，沒躲成功而已，她喜歡讓沒被打的人觀邢，不在的人都會被她怒吼到場，所以，哪怕她躲起來了，時候出現了都會補一頓揍。
能躲成功的只有他們三個小的。
所以昨天，就算卡拿出來了，一開始阿顏什麼都坦白，她也還是逃不過打。
“阿姐，咱們不和表姐去擺攤了嗎？”還以爲這次九天假期，剩下的七天怎麼都能夠去擺個兩三天的。
爸爸給的錢太過有數，只有和阿姐擺攤賺的錢才能花的肆無忌憚，不用怕被媽媽知道被打。
支曉黎搖了搖頭，看着門口站着的老人。
“你們擺什麼攤？賣什麼東西？你們表姐怎麼能帶你們去胡鬧呢？”陳外婆有點生氣，想到之前那段時間伍瀟瀟經常過來的事情，她覺得肯定是大外孫女爲了賺錢騙了兩個小的去。
知道外婆誤會了，支曉黎大概解釋了一下，重點說明是自己找的表姐，不是表姐找的她們。也保證不會再去擺攤了。
只不過心裏打定了主意，以後擺攤，就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好，妹妹雖然已經初一，但小孩，哪是能保守的住祕密的人。而且到時候也要喬裝打扮一下，不要讓人認出來。
還好學校和小賣部合作的事情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和阿顏說。
不過，希望那人等她們回學校那天再來吧。不然，外婆肯定會把這件事和兩位家長：大姨和伍女士說的，到時候她回來的早，自己說不定還得挨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