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初中生就出來打工了吧？
不過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在學校上自習了吧？
“你好？”向嶼寒叫了好幾聲，支曉黎竟然都沒有反應，嚇得他以爲她怎麼了，趕緊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支曉黎慢慢的把眼神聚焦到現在自己面前的向嶼寒身上。
看清楚了來人是誰，支曉黎的眼神又開始渙散了。
向嶼寒看支曉黎這樣，有些擔心，上次短暫接觸，支曉黎給她的感覺都是淡淡的沒什麼情緒，跟那個黎老闆很像。
不僅外貌像，性格也像。
他見過黎老闆很多次，和她聊過好幾次，對什麼都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有時候還想，這人是不是天生缺少七情六慾，所以整個人纔會那樣無波無瀾？
上一次見到支曉黎，哪怕前後也就十分鐘的時間，他都感覺自己好像面對的是黎老闆。
所以
看到了她這麼失魂落魄的樣子，向嶼寒難得的有了一份耐心，陪在旁邊站着，然後悄悄的給黎老闆打起電話。
總要等人來了他才放心一些，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晚上爲什麼要多管閒事，擔心這人跳河。
可惜電話關機，沒打通。
向嶼寒只能陪着支曉黎站着，站了很久，久到腿都有些發麻了，支曉黎才慢慢開口說話。
“她死了……”
誰？
他和她之間就認識一個黎老闆。
難道是她？
“你說黎老闆？”
向嶼寒有些難以置信，那人之前見到的時候都很健康不是？怎麼這麼突然？
想再問清楚點，就聽到她嘶啞的聲音慢慢的講訴着。
“她和相戀五年的男友，因爲男友媽媽以死相逼，不得不分開。分開的時候兩人相擁哭了一個晚上。可是不能不分開，因爲他媽媽病了，說如果他們不分手就不看病。所以他們分了。
分手後她堅持不找對象，努力拼搏着，有一天他們在商場相遇了。她看到了男友，男友卻沒看到她，但是男友身邊有個小女孩。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親熱的叫他爸爸。
她傻了，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一個人調查求證了很久。知道自己就算不信也改變不了人家是親生父女的事實。
她一直以來都在遺憾，爲什麼明明他們深愛着彼此，卻要因爲現實被迫分開，卻沒想到那人早已經背叛了他們的愛情。
傷心欲絕的她回了家，被媽媽強迫安排了相親，一個因家暴被離婚的男人。第一次見面後她拒絕了。
她不相信婚姻，也不想再相信愛情。可是她媽媽給家暴男提供了第二次獨處的機會，後來只因爲她說錯了一句話差點掐死了她。
她回家和媽媽說了，媽媽不信。還罵她給她丟人，都三十多了竟然還不結婚。
她只好少回家。但有一天還是被她媽媽以過生日的名義叫回家了。
她想着媽媽過生日就提前一個晚上回家吧，準備了很多，沒想到提前一個晚上回去的她卻不小心發現了媽媽的姦情。
嗯，姦情，那個暴力男的爸爸，他們來家裏相看的時候暴力男是和父母一起到的他們家，看起來很是相親相愛的一家子。
她就那麼躲在一旁看着兩人抱在一起討論着明天怎麼讓她和暴力男生米煮成熟飯，因爲暴力男對於軟懦的她很滿意。
她那時候才知道爲什麼媽媽想把她嫁給暴力男，因爲方便偷情。而且媽媽早就知道暴力男會毆打老婆，但是她無所謂，無所謂......
看着他們兩個討論完就在客廳裏滾起了牀單，她吐了……
所以即便是衣食無憂，她也沒了生的慾望。
過了沒多久，她把身後事安排好之後回到了老家的房子裏，回到她擁有美好童年回憶的家裏，在她的房間裏自殺了……
她死了……”
死了多好，一了百了……
爲什麼還要活着……
即便回到了那些事都還沒發生的時候，那些傷害那些痛苦都是真實存在過的。
即便重來一次可以避免自己再次受傷，可是已經千瘡百孔的心還怎麼能恢復原來的樣子？
“黎，黎老闆？”向嶼寒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一段話，不太確定的問到。
看着支曉黎悲傷絕望的表情，如果不是她說那個人30多而且死了，他都會忍不住懷疑她說的人就是她自己了……
“我多希望不是她……”
如果我不是她該多好……
“別難過了，逝者已矣。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向嶼寒看了看手錶，已經十點了，如果再讓她這麼坐下去也不安全，但是怕她又去別的地方，一向不喜歡和女生走的太近的向嶼寒還是決定送她回家。
看在已經過世了的黎老闆面子上，他也得走這一趟。
畢竟黎老闆算對他有點撥之恩，那些材料，雖然黎老闆說有外籍書的，她那邊只是打印出翻譯出來的。
但想起這段時間研究出來的那個程序，要不是場合不對，向嶼寒還真想好好和支曉黎說說她，感謝她一下。
按支曉黎說的地址，向嶼寒把支曉黎送到了小區門口，看到小區門口一對母子在那四處張望着，也沒想太多，便讓支曉黎趕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