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午夜,路上行人少的可憐,摸了摸有些冰涼的胳膊,支曉黎找了個拐角處從空間拿出一個裝了外套的書包,披上外衣後,看到不遠處的路標,想起那邊有家不錯的燒烤攤店,又裝了幾瓶自釀的酒在書包裏。

    



    來喫燒烤的人不少,大部分是學生,青春洋溢的笑容,讓旁人看了都覺得青春無限。

    



    燒烤店不大,裏面放了冰櫃,燒烤架支在門口,座位全部都安排在門口,因爲附近擺攤的不少,所以位置區域也有限,沒空位的時候可以自行拼桌。

    



    支曉黎挑了個離他們最近的位置坐下,這樣能蹭點笑聲,驅散心中的煩悶。

    



    同桌的兩人在喝酒,支曉黎並沒有多在意,拿出自己的酒,開了一瓶,慢慢喝着,呆望着那桌充滿歡聲笑語的學生。

    



    許是看的出她眼裏的落寞,又或許她眼中的羨慕太過明顯,讓同桌喝着悶酒且認出她來的向嶼寒忍不住關注了幾分。

    



    看到她點的燒烤上桌,除了雞翅和幾根肉串外,這燒烤攤的所有綠色的菜她都點了,讓他忍不住想起兩人共同認識的那人:黎老闆。

    



    喝完一瓶酒,想到京市裏的那些事,煩躁的拿出煙來,點了一根,又灌了幾口酒,也忍不住看向旁邊那桌熱鬧的小年輕。

    



    還是學生時代好,沒什麼煩惱。

    



    擡頭拿酒,看到支曉黎直愣愣的盯着隔壁桌看,突然想起這也是個學生。

    



    “認識的嗎?”認識的話可以加入他們,省的在一旁羨慕的看着。

    



    壓根不知道是在和自己說話的支曉黎依舊看着隔壁沒說話。

    



    向嶼寒看她癡漢般的目光,忍不住敲了敲桌子。

    



    “嗯?這麼巧?”支曉黎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向嶼寒,看到這桌只剩下他們兩個了,才意識到這個人是獨一個。

    



    想到他被綠的事情,支曉黎也能理解他喝悶酒的行爲了。很識趣的沒開口問他常伴的兩個好友的事。

    



    “你們學校的嗎?”向嶼寒不知道她想那麼多,看向隔壁問到。

    



    “不知道,不認識,也不想認識。”說完好像知道向嶼寒要問什麼一樣,自己又答了句:“我就是喜歡看他們這樣的年輕人熱鬧的氣氛。”

    



    “那還挺巧。”他也是喜歡這邊熱鬧纔過來坐坐的。

    



    支曉黎以爲他回的是她開口的第一句,點點頭便沒再說話。

    



    喝完一瓶酒又開了一瓶,淡淡的梅子味讓嘴裏有些發苦的向嶼寒忍不住又看了過去。

    



    “你這是梅子汁?”

    



    “不是。”支曉黎看他似乎有興趣,也不小氣,遞了一瓶給他。

    



    “梅子酒?”喝了一口,度數還不低。

    



    低頭看了一眼空的瓶子,“你不喫東西爲什麼還點?”桌上的燒烤除了一串肉串,其他幾乎沒動過。

    



    “不點那老闆還能讓我坐這?”

    



    說完支曉黎還看了一眼他前面的盤子,那眼神太直白,向嶼寒不好意思的把自己那沒怎麼動過的燒烤端到老闆那邊讓幫忙加熱一下。

    



    想着的確不好太浪費,支曉黎放下酒瓶啃起雞翅來。味道還成,可惜肉不夠嫩。喫慣了空間養出來的雞的雞肉,對於外面冷凍過的雞腿雞翅實在提不起太大興趣。

    



    看向嶼寒端着他加熱後的燒烤來,也可以看出他是個老熟客了,便開口問了句:“他們不知道會不會幫忙烤自己帶來的東西?”

    



    “……誰到外面喫燒烤還自己串東西?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一個人出來這邊?”

    



    “你不也一個人?”怎麼好意思問我?

    



    向嶼寒摸了摸鼻子,笑了下:“突然想找個熱鬧又不吵鬧的地方坐坐,就過來了。”

    



    “一樣。”說完舉起酒瓶和向嶼寒碰了一下。

    



    兩個人默契的沒再開口,卻都忍不住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隔壁那熱鬧的桌上。

    



    等到隔壁散了,支曉黎帶的酒也差不多喝完了。把桌上的燒烤串竹籤抽掉,找老闆要了個袋子打包起來。

    



    “給家人帶的話再另外點吧,我請客,謝謝你的酒。”這是真心想請的,畢竟……

    



    向嶼寒看了一眼腳邊的空瓶子,她的酒他也喝了近一半。

    



    不過腦子還算清楚,身體行動力跟不上。喝多了的某人掙扎了幾下依舊坐在座位上,那表情好像有些懷疑人生。

    



    “我打包給雞鴨喫的,不需要點別的。你要不要讓你好朋友來接你?”

    



    支曉黎還算清醒,畢竟酒是她釀的,且小時候跟着師父釀酒,果酒她沒少喝。

    



    “不用,我打車走。”

    



    支曉黎點點頭,說了聲再見就毫不留戀的走了。

    



    走出去有近百米,看到附近這段路,別說的士了,連摩托車三輪車都沒有。

    



    回頭又看了一眼。

    



    近一米九的個頭坐在那還真顯眼。

    



    話說這麼大一個人,之前她來的時候爲什麼沒注意到他?

    



    看了近一分鐘,發現那說要打車的人好似起來都困難。

    



    突然想起前世救他,這人那時候也是一個人深夜在外走,也不知道是被尋仇還是真倒黴,被幾個人盯上了,然後擺攤結束的她路過喊了一聲報警了,被牽連還捱了一刀。

    



    現在這場景……

    



    同樣的深夜,那人又一個人,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呃,酒喝多了,長這麼多啊你”支曉黎忍不住拍了拍腦袋,停止亂想。

    



    “你打個電話讓人來接你吧。”

    



    看到那人半天也沒回應,支曉黎無奈的扶起人:“住哪?我送你回去。”

    



    依舊沒回應。

    



    “不然你手機給我,我給你家人打個電話。”

    



    “別,爺爺奶奶睡了……”

    



    “你父母呢?”

    



    “不在這……他們顧着他們大孫子呢……”還沒生出來就已經受寵的孫子……

    



    所以嫂子懷孕了,說怕吵,媽媽就不讓自己帶朋友回家,而那個說怕吵的嫂子整天呼朋喚友的在家折騰,反倒讓他被吵的待不下去。

    



    “你朋友呢?”

    



    “送我去酒店吧……”

    



    “有身份證嗎?”

    



    ……

    



    最終支曉黎把人帶到了出租屋裏。

    



    把人往房間牀上一扔,支曉黎就不管了。放了把外門的鑰匙寫了張紙條在桌子上,她就回家去了。

    



    等第二天早上擺攤完回到出租屋的時候人已經離開了。留言說鑰匙會託黎老闆還,或者有時間打給他,他送過來。

    



    支曉黎把寫了他電話姓名的紙條收進書包,就把這事給忘了。

    



    回家跟兩小傢伙喫完早飯就帶着他們去了書城。讓在電話那頭等了半天卻沒接通電話的陳外婆很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