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裏閃過支曉黎那天早上對着電話的嘶吼,怕支曉黎出了什麼事,向嶼寒走到最靠近支曉黎的地方敲着玻璃喊着支曉黎的名字,並且一邊打着電話。

    看電視看到天亮才醉的睡着的支曉黎成功的被向嶼寒連環不斷的電話和製造出的噪音吵醒了。

    “怎麼了?”支曉黎沙啞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向嶼寒眼睛酸的想落淚。

    人沒事就好......

    他知道支曉黎厭世,所以剛剛電話和吵鬧聲還沒把支曉黎喚醒的時候,他的內心止不住的恐慌。

    “我就是看你快十點了還沒起來,怕你有什麼事,所以上來看看。”向嶼寒說着還用手叩了一下玻璃。

    支曉黎剛想說什麼,看到手機又有來電,便唸了一串數字然後掛了電話。

    向嶼寒一時沒反應過來是什麼,看到門鎖纔想起那應該是開門密碼。

    按剛剛支曉黎唸的輸入後,發現門果然開了。

    向嶼寒開了門又把門關上之後往小客廳走。

    支曉黎還是保持着原來的姿勢,聽不清楚在說什麼,但是向嶼寒走到小客廳的時候,她也正好掛了電話。

    “怎麼了?吳阿姨沒帶人來煮飯嗎?”支曉黎看了眼時間,纔想到讓平時來打掃衛生的吳阿姨把她之前託她找的煮飯阿姨叫過來今天煮飯的事情。

    “吳阿姨過來了,帶了一位姓楊的阿姨,做完衛生後就去廚房和奶奶一起準備午飯了。怎麼喝這麼多,你昨晚喝到幾點?”向嶼寒蹲下把地上的小酒桶撿了起來之後就保持着半蹲的姿勢。

    地上的那個是空的,桌子上倒了的小酒桶也是空的。這個小酒桶都是1升容量的,想到這個向嶼寒的語氣略微有些不好。

    “有一桶是一半的,沒喝多少。累的很,沒事的話,下去吧,我再回屋睡會。”客廳裏的光線有些亮,如果想再睡會,這裏不是什麼好選擇。

    “下去喫點東西吧,奶奶給你燉了雞蛋羹還熱在鍋裏呢。我下去給你泡杯蜂蜜水。乖,快起牀。”向嶼寒聽到支曉黎說累,看她的神情也真的是累的樣子,怒氣瞬間被心疼代替了。

    “不用了,你怎麼沒去上班?”支曉黎用抱枕稍微擋住了向嶼寒那堪稱火熱的視線。

    被向嶼寒這樣看着,支曉黎還真有些不習慣。

    “爺爺知道了劉阿姨的事情,覺得對不起你,所以想着要搬回去了。”向嶼寒沒有說擔心她之類的話,爺爺早上的確也提過想要回去,不想繼續在這裏麻煩阿黎的話。

    支曉黎聽到這個,愣了一下,但沒說什麼,昨天她多少有些遷怒的,所以纔會沒經過兩位老人的同意直接下逐客令,把劉阿姨趕了出去。

    如果不是他們說,那劉阿姨怎麼會知道她那麼多事情。

    吳阿姨那邊她問過了,而且吳阿姨本身也不知道她的事情,這段時間,雖然來做農活,但和劉阿姨很少有交集。

    現在聽說兩位老人想回去了,她一時也想不清楚要不要留客。

    “我去洗漱下,等等下去。”

    拍了拍臉,打起精神,到空間泡了個澡,支曉黎才下樓。

    表達了自己趕走劉阿姨並沒有要趕他們走的意思,沒想到向爺爺卻是真的想走了。

    “向爺爺,我真的沒有趕你們走的意思,昨天沒經過你們同意把那劉阿姨趕走,實在是我忍受不了那個劉阿姨的做法。你們要是覺得楊阿姨做的飯菜不合胃口,那可以把秦阿姨請過來的。”

    雖然覺得兩位老人走了也好,她更喜歡清淨一些,但是看到老兩口一臉愧疚,是因爲覺得對不起她纔要走的,支曉黎便又改了主意。

    昨天的做法她也有些任性失禮了,可是,即使再來一次,支曉黎估計也沒辦法忍受自己多去和劉阿姨相處一個晚上。

    所以,現在只好竭力把兩位老人留下來。

    總不好請他們過來散心,又讓他們心事重重的回去。

    向郬淮和沈卿沒有怪支曉黎的意思,只是真的覺得打擾了她。而且看到支曉黎那堪稱萎靡的精神,老兩口也有些心疼的。

    今天支曉黎難得的睡了個懶覺,還沒休息好,所以老兩口才想着不然回去算了。

    支曉黎聽到老兩口把自己平時5點起來的行爲歸咎在爲他們買菜上,且把她今天醉酒當成是太累了睡過頭,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也明白,兩位老人走的決心沒那麼強了。

    “我昨天情緒不太好,天快亮才睡的,也喝了不少酒,所以才睡過頭,不是因爲太累了。你們再住段時間吧,要是還不適應,再走也來得及。”支曉黎又勸說了一會,等老兩口同意了,又跟着一起吃了午飯。

    “我讓汾姐去幫我找保姆了,或者你要把你們原來的秦阿姨請過來?”楊阿姨畢竟不會整天在這裏,家裏又不能只有兩個老人在。

    “秦阿姨還需要一個星期左右,我跟姑姑聯繫過了,姑姑說這幾天她把年假用了,先過來照顧爺爺奶奶幾天。”向書芸8月底就能退休了,所以之前堆積的年假沒想過用,現在用上也正好。

    本來向嶼寒也是想直接接了爺爺奶奶回去的,但是,看到爺爺奶奶心思重重的樣子,也是不放心,才厚着臉皮,又讓爺爺奶奶住下。

    怎麼也不能讓爺爺奶奶滿懷心事的回去,不然,阿黎之前好心給兩位長輩調養的功勞都會被家人忽略。

    如果爺奶後面有個什麼,他不敢保證伯父爸爸他們不會遷怒。

    遷怒他,他倒無所謂,可是要是遷怒阿黎,那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哪怕他能護着阿黎,但也怕防不住故意想噁心人的人。

    支曉黎對於向嶼寒說的倒是沒什麼意見,反正這幾天她也會在家,要請到合適的保姆不容易,不過好在有個楊阿姨幫着。

    支曉黎休息了一天就又恢復到早出晚歸的生活,一面安排促銷活動的事,一面招人。期間又去找了趟妹妹小檬,把趕走劉阿姨的事情和她說了一下。

    順便告訴妹妹,在自己家不用忍,別說那保姆是別人家的,就是她請的,也不需要忍受別人的陰陽怪氣。

    支曉檬會忍劉阿姨,的確是有考慮的多一些,知道阿姐把人趕走了,她便也清楚阿姐對上向嶼寒並不是處於弱勢的。

    至少這件事看來,阿姐並不像那個劉阿姨說的那樣巴結着向家。

    其實她最害怕的是阿姐喜歡上向嶼寒或者陸成錦,要忍受他們家人的刁難。現在知道了不是,心裏的擔心也就跟着消失了。

    又恢復成開心樣子的支曉檬邊走邊和阿姐說着最近在學校的事情,昨天說完劉阿姨的事情,阿姐怒氣衝衝的走了,她都沒怎麼和阿姐聊天,今天時間多,發現好多事情想說。

    “阿姐,我今天中午還在學校看到了一個女生,被幾個女生堵在小賣部外面的停車場那裏,那幾個女生好凶殘啊,一直在罵那個文文靜靜的女生。還動手呢,我想去阻止,可是我們班上的那幾個女生都叫我不要去,說那些是復讀班的,算是學姐,他們之間好像是有什麼感情糾葛。”

    “都復讀了,怎麼還有時間整這事情呢?”說完不知道又想起什麼,又換了個話題:“我同桌說他們小區有個大學生,好像是被什麼老闆誘惑了,當了別人的小三,後來那老婆找上門,她才知道。被人罵的受不了,從他們小區樓上跳下來了。她爸媽只有她一個女兒,哭的死去活來的,你說,這些人爲什麼能爲了感情的事情這麼極端呢?”

    支曉黎聽到支曉檬的話,腦子裏一個念頭閃過,貌似前世小檬學校有個高三的女生跳樓了,那家長也是瘋了,在高考的前兩天拿着刀在他們高三專用的那棟樓樓下看到人就砍,砍傷了好多人。

    小檬好像是目睹了那女生跳下來後的樣子,還是目睹了那位媽媽砍人的樣子,那段時間嚇得不輕,連看到血都嚇得面色發白。之後高考都發揮不好,考的成績不怎麼樣,去不了她想去的學校,糾結了很久要不要復讀。

    只是那到底是發生在什麼時候的事情,這個支曉黎倒是想不起來了。那時候她代課也忙,並沒有每個星期都回來,還是出了那砍人事件之後,才每週回來陪着小檬。

    支曉黎腦海裏就一直被這麼一件事困擾着,一直想努力回想起那個時間點,可是一直想不出來,直到四月一日那天。

    因爲開會,手機關了靜音,支曉檬的十幾個電話支曉黎都沒有接到,還是後來助理直接進了會議室把手機給她,才知道支曉檬找她找的快瘋了。

    原來他們班上一個和她關係算不上好的女生,在路上看到一起車禍遲到了。下課時候和同學說起車禍的慘狀,看到支曉檬在那喜滋滋的喫着零食,喝着酸奶,也不知怎麼的,突然把車禍現場的那輛車形容成支曉黎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