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還有點時間。”楊楚笑着招來服務員,辦了張充值卡,以行動表示自己要請客的決心。
支曉黎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這家甜品店是她的,他們三個都是知道的。
不過看他把卡給了易華,支曉黎想着這人估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懶得看他作怪了。
喫飽喝足了,楊楚叫了車準備走。臨起身,看到支曉黎的手,仔細回想了下昨晚:“阿黎,你這指甲爲什麼一會長一會短的?”
他記得昨天這人的指甲剪的短短的,怎麼今天又這麼長了?
支曉黎是真的翻白眼了,能別這麼關注她的指甲嗎?
因爲晚上要和程友友及她的幾位朋友去九醨館,所以她今天是化了妝打扮了一番出來的,也貼了指甲。
“指甲貼。”沒好氣的從包裏(實際是空間)拿出了一盒指甲貼遞了過去。
“送你了。”
楊楚是真不知道這玩意可以作假的。還這麼逼真漂亮。
“難怪你的指甲老是忽長忽短的。”就是因爲這個,他纔沒把黎姐往支曉黎身上想。
畢竟前一晚小喫攤上的黎姐指甲是剪的光禿禿的,後一天開會的支曉黎指甲長長的修的異常漂亮且複雜的。
誰能想得到有這玩意。
好奇的接過那盒子走了。
看到楊楚連阿黎的指甲都有關注,易華心裏有些不舒服。
不過想到楊楚和向總、阿黎的關係,那點不舒服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楊楚不可能喜歡阿黎的,別多想!
不過,哪怕告訴自己別多想,易華還是忍不住問了支曉黎不少楊楚的事,想通過這些瞭解一下他們的相處情況。
支曉黎以爲楊楚和易華現在算是彼此有好感,畢竟易華從不在她面前掩飾自己對楊楚的關注,所以倒是說了不少。
等兩人逛完街分開,看到向嶼寒來接支曉黎,貼心的開了車門,幫忙繫了安全帶,讓人看着都覺得甜蜜。易華心裏那點猜測才徹底的放下。
回到家,打開朋友圈,看到楊楚最新更新的一條:好神奇的東西。圖片就是阿黎給的那盒指甲貼。覺得好笑極了。
點了個贊,又仔細看了看圖片,才發現,圖中拿着那盒指甲貼的手指甲上也貼了兩個。
仔細研究又對比了自己手機裏楊楚的照片,她可以肯定手肯定不是楊楚的。
難道是楊總的新女朋友?
這樣想着,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好一會才故作調侃的發了句:你的手貼上這閃亮亮的指甲不是更神奇?
“那可不是我的手!”
“想什麼呢?那是我堂妹的手,我怎麼可能拿自己手去實驗!”
兩條信息把易華衝到谷底的心情瞬間拉回了平地。
試探了回了句“怎麼沒讓你女朋友試試?”
隨後補了句“阿黎的那些指甲貼特別好看,女生看了都會很喜歡”
“沒女朋友,只能找堂妹試試,不然我也不懂整那個玩意”
“阿黎的東西很少不好的,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喫的,那指甲貼都被我那堂妹拿走了”
看到這回復,易華心裏樂滋滋的。
沒女朋友正好。
“怎麼不找女朋友啊?楊總你這麼優秀,應該很多追求者的吧?”
易華問了這句後,一直盯着手機看,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過去了,對方還是沒有回。
把上面的信息看了又看,易華也躺不住了。起身翻了不少喫的拍了照。
發了過去“都是阿黎給我的哦。好怕喫完會胖成球,可又忍不住想喫。”
剛用醬牛肉和濃醬湯煮了碗麪喫的楊楚看到那麼多喫的忍不住酸了。
他都沒那麼多。
看到對方回了,易華心裏有些悵然。
難不成不能問感情,只能聊阿黎和喫的?
可是,她不想聊阿黎,哪怕阿黎是她的好朋友。
所以只能聊喫的。
努力想着喫過的好喫的,易華一邊說,一邊翻着支曉黎給她的那些東西,想着有什麼是楊楚沒有的。
後來乾脆都拍了,果然有不少對方感興趣的。
等說了晚安睡覺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了。
看着聊天記錄,易華心裏忍不住高興起來,這算是他們聊過最多的一次了。
“阿黎,過完年我要出國了。”送走了朋友,程友友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某個方向,有些落寞。
支曉黎以爲她是又要去哪裏參加比賽:“這次去多久?去哪個國家?”
“不是比賽,我想去散散心,住一段時間。”程友友把杯中的酒喝完,又倒了一杯,喝的很快。
支曉黎還來不及阻止她,就看見她已經淚流滿面。
“他父母安排他相親了……”
只是簡短的一句話,都說的十分艱難。
相戀十來年,結婚也不過五年,他們就因爲沒有孩子離了婚……
“當初他媽媽以死相逼,因爲我的原因,我不忍心他再繼續爲難,離了婚,我以爲這一年我可以放下,可是……”
“我好痛……阿黎,我感覺自己快透不過氣來了……只要想到在這裏,有可能哪天在街頭遇到他和別的女人牽手,我就不敢踏出門去。甚至連呼吸都害怕……”
快一年了,離婚快一年了,她依舊放不下。
這一年,她不斷的工作,加班,不參加任何聚會,不去逛街,就是怕聽到他再找的消息,或許遇上他和別人一起散步逛街的畫面。
可,她還是會忍不住關注他的消息。
前幾天知道他開始在和別人相親,她就怕了。
她實在不敢待在這座有他的城市。
“我放不下……可我也只能放下……”程友友抱住輕拍她後背的支曉黎泣不成聲。
支曉黎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友友經歷的痛和無奈,她前世便已經嘗過了。
都是遇上以命想逼的母親。
只不過,友友比她幸運。她愛的那個男人至少在他們的愛情裏不是最先放棄的那一個。
哭夠了,哭累了,程友友靠在支曉黎身上,慢慢的開始說起他們相愛的過程,美好的回憶太多,哪怕相戀時吵的架現在回憶起來都是帶着甜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苦的?
從她結婚兩三年後沒有懷孕,從她開始備孕卻一直沒結果,從她體檢出她排卵困難,從她試過試管卻一次次失敗……
這些回憶前半段苦樂參半,後半段卻都是苦的……
這些回憶裏的事,支曉黎不是第一次聽。他們年初離得婚,友友沒告訴她,只說參加了一個比賽,忙。
她受傷住院時,她正沉浸在失去愛情和婚姻的悲痛中,連聯繫都沒了。
如果不是她的前夫鄭銘碹因爲一直找不到她而找上支曉黎,她都不知道自己今生的第一位朋友身邊發生了這樣的事。
等她在程友友的公寓找到人的時候,那人已經自我折磨的近乎脫了形。她要是再晚幾天上門,現在還有沒有程友友這人都難說。
在醫院調養了一段時間後,支曉黎放心不下她,便把人接到了小莊園。
調養了兩個多月,才把人養回了以前的狀態。
而那些幸福的痛苦的回憶,在她壓抑無比需要人訴說的故事,支曉黎極有耐心的充當那個聆聽者。
時隔兩月,再一次聽到,支曉黎依舊能感受到她言語裏的痛苦……
這一刻,她有些迷茫……
愛情,到底是什麼……